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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上前两步要帮她提, 她也没推辞, 笑着道谢走在前头, 一边往家的方向去,一边与阿箬说起有关于何时雨的事迹。
妇人姓殷,单名一个柳字,她说她不是本地人士,家住千里之外,但到湘水镇已经快十年了,一直都是与何时雨住在这儿的。
殷柳说话还有些遮掩,像是要替何时雨瞒住些什么,但又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些不该说的话还是从言表之间透露了出来。
比方说她知道何时雨不死不灭之事,毕竟生活在一起十多年,她从三十出头的小妇人转为老妇,何时雨却还是那年轻模样,她不可能心中不疑,无非是信得过他不是什么坏人,才愿意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起先在外,隋云旨打听到殷柳与何时雨是母子关系,但从殷柳提及何时雨的模样来看,阿箬觉得他们并不仅有相依为命的亲情。
“他如今,还叫何时雨?”阿箬提出一问,殷柳愣了瞬,她眼神不自在地朝阿箬身上来回瞧了好几眼,才点头道:“他一直是这个名儿。”
“这名儿……是我给他起的。”阿箬说了句假话。
何时雨本就姓何,他与阿箬相识时已经八岁,早就知事了,只是时雨二字是何桑爷爷给他起的名字。时雨、时雨,应时落雨,起这名字时,整片沧州大地上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下过雨了,干旱天里,死人多,疫病也多。
现下去想,其实在岁雨寨里的日子,也没多少值得高兴的回忆。
阿箬故意这般说,便是要落实自己的猜测,果然她刚说完这句,殷柳看向她的眼神便变了一瞬,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了。
“你知晓他的全部吗?”阿箬又问。
原先提起何时雨,殷柳虽有遮掩,但好歹面上挂着喜色,现下再提,她又不大确定,犹豫着点头。
阿箬便笑:“也知晓他的身世?知晓岁雨?他可曾与你提起过我?”
殷柳的脸色越发难看,她连连摇头,走路的步伐都快了起来。
回家的途中,殷柳沉默寡言着,再看向阿箬,鼓起勇气问道:“姑娘与他是何关系?”
“这话我也想问,殷姑娘与他是何关系?”阿箬叫殷柳殷姑娘,因着对方虽年近半百,可阿箬毕竟活了三百多年,在她面前,殷柳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是年龄小的。
“我、我……”殷柳吞吐了起来。
隋云旨小声嘀咕:“不是母子吗?”
阿箬摇头,揭穿了这一层外在的假象:“应是夫妻。”
“夫……妻?”隋云旨的声音虽极力压小,可还是被前头的殷柳听见,殷柳下意识要摇头,却在看见阿箬的那瞬又止住了话头,抿了抿嘴,沉默着承认了这一重身份。
她与何时雨,的确是夫妻。当年何时雨明媒正娶,将她从殷家带出,因何时雨的特殊情况,他们每过十几年便要换个地方生存,十年前到了湘水镇,他才说要在此定居。
殷柳听过何时雨提起一些故人,在他饮酒后,精神恍惚或梦呓里,殷柳听过岁雨寨,听过何桑,还听过另一个人的名字,一听便知是个女子的闺名,却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位身穿青绿衣裙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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