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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给打了个落花流水,路执一战成名。
“太强了我执哥。”何岁岁到处吹牛,“方少奶奶,你老公竟然贴着你的名字上场,我差点就心动了。”
方砚唯:“……”
妈的心动了就能是你的了吗,这是我的男朋友。
他路过了鹭中的嘉奖栏,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鹭中的嘉奖栏是给年级前十的,路执那张照片,已经在年级第一的位置上占了很久了。
他每次路过嘉奖栏时,都感觉赏心悦目。
这次却换了人,是三班一个笑起来有些腼腆的男生。
这块地不姓方也不姓路,可他就是有点不爽。
隔天,方嘉弥又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们这边的情况。
“我听温雅说,路建昌又放出来了?”方嘉弥问。
方砚唯:“……我不知道。”
那天黄毛是说,要找人堵路建昌。
“我给你找的留学材料,你看了吗,准备了大半年,都很齐全。”方嘉弥问。
她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有些疲倦。
“你最近怎么一直感冒?”方砚唯皱了下眉。
“没事,方方。”方嘉弥的声音微哑,“Lirika被诊断为先心病,最近有些忙了。”
方砚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重重地“哦”了声。
他大概有五年没见过方嘉弥了。
久到不太记得她的脸,只记得她越发温柔的声音。
过了圣诞节,年底就来了,鹭中的新年晚会如期而至。
“苗疆人这手,上不了琵琶吧?”何岁岁问,“要不你改唱山歌吧。”
“?我不会。”方砚唯摘了手上的白色纱布,伤口还没有长好,留着一层薄粉色。
“不能弹。”路执说。
“我能。”方砚唯在何岁岁震惊的目光中,抱了路执一下,“我很想弹这场。”
路执皱了下眉。
少年的体温离得那么近。
一直都是这样,他从来没办法拒绝方砚唯的任何要求。
哪怕是板着脸,冷言相待,方砚唯想要的,刀山火海,他也能趟过去,捧到眼前。
舞台的聚光灯下,浅棕色头发的少年身穿着鹭屿中学的校服,抱着琵琶走上来,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
那么嚣张明艳的一个人,抱着琴的时候,似乎能让周围的空气都能安静下来。
英语组组长操着浓厚的口音报节目:“欣赏,高三(1)班方砚唯的《声声慢》。”
方砚唯的指尖压在琴弦上。
他抬起头,遥遥地望向台下第一排坐着的路执。
他笑了一下,台下有闪光灯亮起。
他把伤口未愈的手指压在了琴弦上,拨出了第一串音符。
陈老师:“?”
“这不是《声声慢》啊。”坐在陈老师身边的何岁岁说,“方哥临时忘调子换曲了?”
“执哥。”何岁岁问,“方哥是不是没怎么练啊。”
路执没回答,漆黑的眼睛,瞳孔紧缩。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1]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里失控了。
十三岁那年,路建昌再一次把烟头压在了他肩膀上,他把啤酒瓶砸在了路建昌的脑袋上。
自那以后,老城区的孩子都害怕他,都把他当老大。
学生之间的很多事情,拳头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
他一度这样认为。
鹭中简陋的联欢会舞台上,琵琶琴音泠泠。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1]
为什么是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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