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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采真不在乎。

她看着花正骁越来越近的脸,心情十分之好。

就在两唇快要相接之时,她眨了眨眼,忽然头颅略一后仰,男子的唇轻轻擦过她秀挺的鼻尖,没有碰到她的嘴唇。花正骁皱眉抿唇,以为她又要玩什么花样,却见她抬起手,从勾起的那半侧床帏处,轻轻指了指殿门的方向。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瞥到了门框处露出的一抹正红鲜艳的衣角——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顾采真口中与他有几分相似的“新欢”,就站在殿门外的一边。

她是什么意思?

花正骁抓住顾采真的那只手不由五指收紧。

顾采真好似浑然不觉,只是笑了笑,声音忽然比刚刚高了几分,“你真的要亲我?”

那门外的大红衣角顿时展露了更大的篇幅,似乎是门外的人听到了她的话,朝着这边倾了倾身,或者是走近了半步。

开阳正临到底不是真正的软和脾气,花正骁的傲气久经磋磨,也只是被残酷的现实打压成了一个小块,但稍一有空间,就立刻反弹。那一抹红刺目地落在眼里,他的心情更加烦郁,心下对于这个男人的存在无比抵触,又不知顾采真还想玩什么,只快刀斩乱麻一样随手扯了锦衾往上,直接将两人连头蒙住,在被衾下盯着女子微微勾起的红唇,准确无误地亲了上去。

她说只要他亲她一下,约定就作数。他不愿去管别的,只想把这件事赶紧做成。

顾采真这一回倒是真真正正地有些惊讶了,“嗯?”

她的花儿,还是真能给她制造惊喜。

她的手不禁抚上了他的腰。

薄瘦的腰肌在她的掌下僵硬了一瞬,又带着某种不情不愿的姿态,放软了几分。

花正骁从锦儿那次的事情中得到了经验教训,知道只是单纯地碰一碰顾采真的嘴唇,在她这儿是过不了关的。他心一横,趁着她因为惊讶微微张启唇瓣的瞬间,将自己的舌尖伸进了她的口中。

“唔……”女子柔软的声音,像是一张看不见的网,与檀口中滑嫩的舌尖一起,缠了上来。

0327春节番外上(花正骁,剧情)

腊月二十八,隆冬深夜,月朗星稀,昆仑花家高大的围墙外,站着两个人影。

一人身材姣好,体态婀娜,身穿的裙衫是明媚的黄色,被浅淡的月光斜斜地从后巷外栽种的大树枝丫间洒照了一身,倒像是一株被撒了银粉的鹅黄美人蕉,美得十分出秀。另一人高出她不少,身姿挺拔,气质周正,在夜色中着一身猎猎红衣,可因着本身过于舒朗张扬的气质,即便是黑夜红袍也丝毫不显诡魅阴冷,反倒令周遭空气中独属于冬夜的寒意都被驱散开去。

花家院内自然有值夜的人,外头掐着点边走边敲梆子的打更人也是受花家庇护的更夫,这周遭属于花家范围的地界还有来回巡夜的队伍,但没有人发现他们。

从某种层面来说,这的确是上述这些人的失职,是隐患。当然,这二人的修为高,难以被人察觉,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像是对于眼前的状况有些不满,其中红衣之人轻轻拧了拧眉,怎么花家内外这般松懈,万一有心之人趁着年节时分来惹什么乱子,岂不是要糟?他忍不住这样想。

其实他这个想法,多少有点不讲道理,毕竟他可是九天仙尊之一,旁边女子的修为也高得吓人,不管是值夜的,打更的,还是巡夜的,就算这么多人的修为可以实现综合叠加在一起,也抵不上他们的一只手。身旁女子在寒冬微亮的月光下看了他一眼,他便如同放弃某种自我较劲的想法,吐了口气,脸色也没那么黑了。女子勾了勾唇角,轻轻抬手碰了碰他垂在袖中的手背。

她的手有点凉,是沾染了寒气,却也是因为她本身的体质。她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虽然后来总算恢复了,但残余的身体影响一直至今。

红衣之人的手轻轻一翻,握住了她的手指,将自己的体温顺着指尖传递给她,那微凉的指甲平滑莹润,他下意识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但又立刻松开了手,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于是这一次,女子不光勾起了唇角,鼻息间还发出了很轻的一声笑。

红衣那人的手顿了顿,眉头一拧,看了她一眼,像是气呼呼的,可在她看来却也是软乎乎的。他的手再度伸了过来,这次修长的五指一张,完全将她的手包进掌心,握住,攥好。

嗯,感觉心里舒坦了。红衣之人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看着女子,后知后觉,自己可能又中计了——她就是想他这样牵着她的手。可他没有再生气,也不感觉懊恼,甚至示威一样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力道控制着非常好,把掌心的温度都拢在一起给了她。

这两人,正是顾采真和花正骁。

这一趟,他们是去临近昆仑的一座古山中办事,没想到有所耽误,本该初冬就结束的事情,拖到年关才处理完毕。花正骁望着途径的小镇满目熟悉的冬季景色,有些想家了。但他们二人离开归元城前,曾与师傅说过,事情办完立刻动身返回,所以他没有吭声。反而是顾采真,在他们于郊外停下来休整时,笑盈盈地看着他问:“都到你家附近了,不打算带我回去过个年吗?”

顾采真之前跟他回过花家,只是,彼时两人的关系还仅仅是单纯的师兄与师妹。当然了,现在他们的关系就不那么……花正骁在心里顿了顿,无端有些耳热,选择还是用了刚刚在心里闪过一遍的简单形容词,不那么……单纯。

总之这件事有些复杂,并且还不仅仅牵扯他们二人而已,师傅与师叔那边都还未对外公开,目前唯一的些许传闻,便是瑶光生藻的关门弟子顾采真,似乎与同门师兄,如今也位列九天仙尊之一的开阳正临花正骁青梅竹马,又深得另一位年轻仙尊天枢青空萧青的喜欢,但她本人到底属意哪方,暂无定论——这都要怪姓萧的不好,大家都喜欢采真,凭什么他就要搞得人尽皆知。

可采真似乎对于萧青一切直截了当的亲近行为都接受良好,他是不想管这茬的,但在人前这男未婚女未嫁的,难道不该注意着些吗?他自己就从不在外人面前牵顾采真的手,生怕带累了她的名声——虽然她本人好像完全不在意这点,还经常反过来会牵住他的手。

花正骁拐回愤愤跑远的思绪,想到他还没有与家中提过与顾采真定情的这茬。虽然哥哥嫂子好像知晓点什么,但应该也不曾窥到全貌,反正,还没人当他的面说过此事,他长居归元城,回来自然也不会主动提。

顾采真的提议事出突然且诱惑力十足,他眉尖一挑,有些惊喜的表情没能完全收住,导致接着想要假装平静的尝试全盘失败,他轻咳了一声,看着她,有点无措。

顾采真继续笑着,唤了他一声,“师兄?”像是在等着他回答,带她回去,还是不带。

花正骁决定稍微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因为她总说他容易被一眼看穿,他有点不服气地想,他这个师兄不要面子的吗?

但他最看不惯的人是萧青,让他去学这个面瘫,不管高兴不高兴,脸上全无表情——他怀疑对方根本就不会做表情——他是决计不要的,再想到师叔那两重身份,似乎对于采真有着她从没有言明,但又的确独一无二的重要性,他的胸口又不由发闷,也立刻自动自发绕过去,所以眼下唯一值得他借鉴的人,好像就剩下师傅季芹藻了。

他又清咳了一声,总觉得嗓子里一股痒意突如其来,他尽量把语气放得委婉而善解人意,陌生的语调让那一字一句都好像不是从他嘴巴里蹦出来的,“这样,会不会,不好?”

咬字发音很准,语气全然不对。顾采真很想对他来一句,说得很好,下次不要说了。她的笑容多了点忍俊不禁,然后叹了口气对他摇摇头,“这样,不好。”

花正骁一怔,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是她主动问他要不要带她回花家过年的,怎么她这会儿又说这样不好?是因为她刚刚也只是一时冲动提议,还没有想到其他人,现在考虑到了,就要反悔吗?

酸酸涩涩的感觉,像是棉布中吸饱了的水,被无形的手抓住后,一下子挤出心口,花正骁感到喉咙有点发堵,但他不想让她察觉。明明这个“不好”,是他自己开的头先说的,可现在他更加觉得不好了。

顾采真已经恢复了笑容,她可不想把面前的人给逗急了,“我是说,你这样,不好。”她的语气很柔软,很温和,让迎面吹来的冬日寒风都带上了一点春日才有的暖。

花正骁听明白她话中有话的意思后,酸涩堵塞感如同落潮一般刹那退却。在他的心落回去的瞬间,脸却又一下子火辣辣地发烫了,他懊恼地想,好吧,形象挽回失败。他就是他自己,做不来别人的样子,哪怕是师傅这样熟悉之人,他也扮不出神韵。

眼前年轻的女子笑语盈盈,像是完全能透过他的脸看见他的心,甚至听到他心里的话,“你就是你自己,做什么学师傅说话?”

连模仿的对象都被一语点破,花正骁越发觉得脸上挂不住,莫名其妙就有点气,虽然他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气她还是他自己。

顾采真能洞悉他的情绪变化,她看出他在生闷气,但她没有多说别的,更不曾揶揄他,静静感受着郊外寒冷的风吹拂过两人的面庞,她等了一会儿,看他还不开口,也只是又唤了他一声。

只不过这一回,她唤的是,“花儿?”

是很亲昵的爱称,一般用在一些很私密的时候,很能牵引起某些不适合在外面任何环境中想起的羞耻回忆。花正骁的脸顿时有点红了,他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想。”

他当然想带她一起回去过年。

去他师兄的面子,自己在她面前早就面子里子都……反正里里外外……反正、反正什么都被她看过了。他觉得被她看穿也没什么,她要看穿他,那就要先看着他。

她在看着他啊……他的心在对上顾采真从没有移开的目光时,欢快地跳了跳。

一旦承认这点,接下来的话好似也流畅起来,他继续道,“我想带你回去,只是……”

自从与她互相表露了心迹,也知道有其他男人的存在,过年这样特殊的日子,花正骁心里就会有些别扭。

他未曾成婚,又是花氏一族家主的弟弟,除非有要事在身,否则都是要回本宗花家过年的。哪怕萧青那家伙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有多喜欢采真,但除夕到初一的那一晚,循例也得在萧家过。一方面是礼数,一方面是他们都是各自家族已出的仙尊,身上担负的责任也让他们在这样的日子里,必须回到本族。

一直想赖在归元城陪顾采真过年的柯妙,没有一年成功过,总是被后者连哄带骗打包赶回柯家。

所幸,顾采真一直住在自牧峰那座独属于她的简朴小院子里,师傅与师叔都在身边,她倒也不孤单。

可花正骁自己是不在她身边的,他一直隐隐觉得遗憾,而如今,她提出的建议,他如何能不心动?不光是与她一起过年,而且是带她回去过年,这就像是本来以为包着铜钱的汤圆,结果却从里面吃出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币一般。

只是……

顾采真笑着踮起脚,亲了一下他打算抿一抿的唇,即使是在夜深露重的寒风里,他的唇也是温软干燥的,被她亲的时候会下意识抿起,无论被亲多少次,好像都没有准备好一样,但随即又会悄悄张开一点点缝隙。但是这会儿,薄唇的主人明显不肯给她深入,她只是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唇瓣,他都会躲开。

“没有只是,按照脚程,就算我们紧赶慢赶,到归元城也已经是初一日落了,在路上过年没有任何意义。”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这会儿倒有了点师妹向师兄撒娇,好让他帮她实现愿望的样子,“不若今年,我就陪你回去。”

花正骁被这个短暂的吻弄得气息有点不匀,“那师傅和师叔……”

顾采真眨眨眼睛,“我会向他们解释的。”

虽然,花正骁经常被她的一些言语行为气到,可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对比,所以一旦她体贴起来,简直令他无从招架——是被用手指戳一下就能倒下的那种。何况现在,她还亲了他一下。

花正骁想,他要倒下了。

数九寒天的风当然冷,可他的脸热得像是火炉在烧,临近过年,郊外少有人烟,更显得冷清,周遭太安静了,他听到自己的心比刚刚跳得又快了点,也更大声了。

他本来还想说,你怎么能在光天化日荒郊野外亲我,可她干这种事儿好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儿计较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他的思绪又走神了一秒,差点想到一些她对他做的更过分的事情……于是最终,他强自敛住只有他自己在暗暗慌张的情绪,只是干巴巴地道,“哦。”

然后,就又被亲了一下。

这下子,花正骁觉得大概不需要手指来戳,只要她对着自己吹一口气,他都能倒下了。

当然,他坚持着没有倒下。因为他有预感,如果自己真的倒下去,很可能会有什么更加不得了的事情发生……因为,有很多已经发生的例子向他证明,顾采真的温柔,很具有诱惑,啊,不,是迷惑性……

在结束了这个有点绵长的吻后,他们直接改了路线,并于腊月二十八的夜晚,此时此刻,顺利抵达花家外。

————没有计入字数的叨叨————

花儿假装镇定:你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吗?

顾真真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花儿:……

顾真真:怎么了?

花儿咬牙:我可以教你。

顾真真笑眯眯:你不用教我,但你可以试着……阻止我。

花儿:?

半晌之后。

花儿:!

阻止失败。

哈哈哈哈!

大家新年好呀,请你们吃糖!

0328春节番外中(花正骁,剧情)

花正骁似乎是在心中斟酌着什么,一向果断爽利的人,神情有些罕见的纠结。他抓住顾采真的手轻轻握了握,下意识曲起一根手指顺着她手背的线条摩挲了一下,惊觉自己的小动作后,又立马想要不着痕迹地偷偷收手,却被深知他个性的后者反手一抓,那根意图临阵退缩的手指,顿时被擒了个正着。

抓住了,就跑不掉了。

抓住了,就永远是她的了。

这样很具有前一世阴暗面的念头闪过,顾采真不动声色地把它驱逐出脑海。安抚花正骁,又像是安抚自己一样,握住他的那根手指,如同握住穿破时光的一把刀,又像是握住垂入地狱的一根蛛丝,不敢用力,怕伤了他,也伤了自己,但放手也绝不可能。

花正骁并不知晓这些前尘往事具体几何,但对于顾采真异样的情绪变化,他却有些敏锐。他不禁看了她一眼,容貌明艳的女子在寒冬月色下,表情自然地冲他一挑眉尖,好像刚刚也只是习惯默契下的随手动作,她本人似乎没有多在意,只是不解他忽然的沉默,语带询问地叫了他一声,“师兄?”

她已经迅速把自己从过往记忆的情绪泥沼中拉拔出来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她有现在,还有未来。

花正骁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感觉错了。他有些疑惑,因为这样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他没有喜欢过旁人,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属的人都会这样,像是对一切变数都充满无畏的笃定,又好像总有些无法确定的不安。他心知顾采真大约的确有什么心事,但她不说,他也不打算问。他还记得当初两人之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前,她持续很久的无端逃避的态度。他再也不想见她那样,那个人仿佛不是她了一般。

她此刻的笑容令他心安,他勉强保持神情镇定自若,然而那根修长的手指被攥在另一个柔软微凉的掌心,无端端地就指尖发麻、热了几分。

花正骁吸了一口气,再去看她,准备开口,结果这一低头,目光直接撞进一汪带着笑意的秋水,他的心跳顿时乱了拍,又不想被她看出来。但他不争气的嗓子再度不受控制的有点痒了,“咳咳,大晚上,惊动哥哥嫂子或者旁人都不好,明天白日我们再回来吧。”

顾采真没有异议,只是“嗯”了一声,随即问,“那我们去哪里过夜?”

花正骁拉着她的手,又清咳了一声才说,“客栈。”

顾采真拉长了尾音“哦”了一声,满面笑容,惹得她轩昂俊美的师兄不得不用有些不悦的神色,来掩饰内心忽如其来的不自在,“你在哦什么?又在笑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导致语气听起来简直有点凶,可顾采真轻轻松松听出了其中的色厉内荏,她攥着他的那根手指,从指节捏到指尖,在心里感叹这人真会长,连指甲都生得令她喜欢,她上辈子怎么就会觉得他哪哪儿都不顺眼呢?

所以她上辈子死了嘛,眼瞎,瞎死的。这样想着的顾采真,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

“我笑,有人到了家门口也不回去,就想拐着师妹去外面住店。师兄啊——”她仰头一脸探究地看向他,眼神过于无邪,问得万分诚挚,“你是想,对我做什么回家之后……不方便做的事吗?”

花正骁闻言脸上轰然一热,“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都是你对我做了那些……”他倏然收声,开始庆幸没有人察觉他们的存在了,不然就这么尴尬暧昧的对话要是被人听了去,他简直可以当场自戕了。

顾采真居然听得津津有味地点点头,还对他这说了一半的话进行点评,“是我,没错。”

这莫名其妙甚至带着点小小得意的语气是什么意思?!花正骁脸上的热度持续不下,手腕小幅度甩了下,想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未果,导致他明明占理,语气却奇奇怪怪的有些底气不足,“你住口。”

“嗯,我不说了,我们走吧。”顾采真见好就收,爽快得让花正骁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心里更加不得劲,想要扳回一城的心理也越发强烈,虽然手指被人握住使得他整个人都有点发软,他的语气却硬气得厉害,“待会儿到了客栈,开两间房。”

这哪里是硬气呢?这是赌气,也可以称之为她家师兄独有的恼羞成气。

她可不能点破,不然有人会更加孩子气而不自知。

顾采真见怪不怪,甚至有点想笑,不过许是多少受了点刚刚负面情绪的影响,她的占有欲与劣根性同时蠢蠢欲动。于是,面上神色一僵,她“哦”了一声,主动放开了他的手,甚至慢行半步,“那接下来,就有劳师兄带路了。”

其实他们现在的距离,十分符合寻常师兄妹间该有的礼仪,顾采真落后了他大半米——可他们现在哪里是什么“寻常”的师兄妹。

她的反应在花正骁意料之外,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没有理清楚心绪,懊恼先涌上了心头,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气氛,又气闷地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只好拢起手指,虚虚握了个拳,沉默地在前面走。

客栈倒是不远,只不过等到了地方,顾采真也没有再说话,花正骁木着脸让呵欠连天爬起来接待他们的客栈小二开了两间上房,顾采真站在他身后等他先进房间,他以为她会跟进来,结果她只是平平淡淡道了一声,“师兄,晚安。”就径直绕过他,走向前面自己的那间房去了。

花正骁站在自己房门内侧,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依次响完后,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生气了吗?

顾采真倒没有生气,她在心底默数到二十,结果某人还没有来敲她的门和她说开刚刚的事情,她心里着实有些惊讶。她的花儿,这么憋得住的吗?

她慢慢地脱去衣物吹了烛火躺上床,想到因为办事,从出门到现在两人都不曾亲近,她自己可有些……“憋”不住了。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睡眠并不是按时按量的必需品,顾采真并没有多少睡意,明日如果回了花家,可能真的没这么“方便”的时候……就这么安静而毫无睡意地躺了半个时辰,正当她在考虑,要不要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时,房门居然被敲响了。

那“笃笃笃”极富节奏感的三声,她听过多次。当初她中了迷魂掌,夜里偷偷外出,知道他早上要来看她,故意不起时;后来她在自牧峰装作认真向善修道,又藏锋敛锐故作愚钝,口口声声勤能补拙,实则故意赖床试图招他嫌弃反感,他却还是每天板着脸来叫她早起时;还有她知晓了前世对他的种种误会,一时情难以堪,不懂要怎么面对今生毫不知情的他,只想更显惫懒让他厌恶远离时;以及两人心意不曾互相表白,她不时因为前世对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压抑愧疚,总想退却,白天躲着他不见人影时……

听了这么多次,她当然知道,是花正骁在外面敲门。

她在心里想,她还没

有去就山,山就自己走过来了。而且这山上,还开满了她喜欢的花。

她下床去开门,面上的情绪瞬间调整到位,和进客栈时的默然别无二致。

花正骁的手背在后面,看到她的瞬间背部立即绷直了,仿佛有点紧张,空气中有种清清淡淡的食物甜香弥漫开来。顾采真闻到了,并且确定了香气的源头来自于花正骁背后,她当然配合地佯装不知,只是语气平淡礼貌地问他有什么事。

花正骁被她挑不出一丁点礼数错误的态度弄得心里更加发闷,偏偏又拉不下脸来直接说你别这样子,且她就站在门内,一点也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他于是顾左右而言他,“你刚刚睡了吗?”

顾采真点点头,“嗯,还做了个梦。”

花正骁真怕她“嗯”个一声就没下文了,此时听她肯主动说到做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住话头问,“做的什么梦?”

顾采真话里有话,“愚公移山。”

花正骁接不下去了,心里发懵,这是什么梦?

聊天技巧这种东西,开阳正临一贯没有,眼看对话又卡住,他只好跳过这个他并不擅长的环节,直接道,“腹中饥饿人也容易做梦,我煮了点粥,你吃了再睡。”

花正骁虽然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迂腐坚持,但也并不是热衷烹饪之人,厨艺属于能弄熟食材,超常发挥时可以做得味道普通,正常发挥时也不会搞出食物中毒的那种。看来,这半个时辰,他就是去客栈厨房煮粥去了。

为了哄她。

只是,以他们现在的修为,一日三餐这种普通人进食的习惯也并不适用,而且,饿肚子和容易做梦之间有什么关系?还不如念一段凝神咒管用。顾采真没有点破他想要缓和两人关系而找的蹩脚理由,只是在他从背后拿出那一小瓷瓮粥,并说粥烫,还是由他端进去放桌上时,从善如流地侧开身子,让他如愿进了房间。

顾采真一直很淡定,直到她看着花正骁揭开瓷瓮的盖子,露出里面的粥来,“八宝粥?”

怪不得捣鼓了半个时辰,这粥确实得煮好一会儿工夫。

“腊八粥。”花正骁更正她的叫法,“今天腊月二十八,我们还没有吃腊八粥。”

顾采真很想扶额,“腊八粥是腊月初八吃的,归元城的伙房会煮,师傅也会特意为我们另外煮,你忘了吗?腊月二十八,你通常都已经回花家了……”

花正骁一怔,他还真的记错了……谁会记得这些这样那样的日子啊!他就依稀记得这是年前寒冬的时候吃的,刚刚只是想着要给她弄点吃的,想起来今年还没吃这个,今天的日子二十八,又沾了个八字,他就顺理成章地……想岔了。

当然,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才不会承认,“我知道腊月初八吃,但我们那会儿还在深山老林,不也没吃么,今天补上。”

见顾采真点点头像是接受了他这番找补的说辞,他在心里轻轻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等他低头用调羹搅拌粥时,某人微微翘起的唇角。

看破不说破,还不知道,这是谁在哄谁呢。

“我只加了一点点糖。”他抬起头,隔着腊八粥上升的热气看向她,拿手指比着调羹三分之一处,“这么多。”

往年都是师傅季芹藻特意为他们熬腊八粥,那可真是一碗香粥半碗糖……活脱脱让人甜到忧伤。所以花正骁这话里,含着唯有二人才能互相理解的甜蜜负担。

顾采真果然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很有种阳春三月的明媚,星光与烛火都黯然失色,让花正骁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

从少年起就一直清亮若辉的眸光,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专注地落在她身上,顾采真的笑容越来越盛,眼中汹涌的情意却被她尽量克制住。

“那我们一起吃。”她像是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拉着他一起坐下。明明是随机应变,却又好像蓄谋已久,吃着吃着,在她刻意的引导下,两人开始了亲吻。

每当花正骁想要抗议,一勺粥,或者一个吻,就来到了他的唇畔,他本就不算很坚决的态度,更加摇摆。而顾采真还坏心地在此时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师兄,你可知,腊月二十八本身的习俗是什么?”

“唔……嗯,什么?”花正骁被吻得气息不匀,眼神迷离。他完全是下意识接着顾采真的话,何况她问的这种民俗常识,确实不在他一贯会关注的范围之内。那嫩滑的舌尖离开他的口腔时,他才有空想,今晚的腊八粥算是超超常发挥了,居然煮得颇美味,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吃着吃着,就变成了她喂他?她喂他甜粥,还喂他甜吻……

“我告诉你,好不好?”顾采真的语气循循善诱,再用一个深吻扰得他无法思考,“唔……好,你、你说……”

顾采真舔了舔他晶亮的唇瓣,仿佛他才是她最想吃的食物,“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嗯……哦……”花正骁被又一次侵入他口中勾住他舌头的丁香舌缠得喉结攒动。不知是甜粥生津,还是她吻得太深,他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唇角溢出些许,显出丝丝暧昧。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回应什么了,脑中有些缺氧似的混沌。

顾采真的手慢慢抚上他劲瘦的腰,灵活地开始悄悄解他的腰带,“师兄,马上子时,二十八就要过去了呢,‘打糕蒸馍贴花花’一共三件事,我们可能只来得及做一件事了。”

“嗯唔……”花正骁的呼吸越发急促,顾采真吻上了他滑动的喉结,他有些晕,完全是顺着她的话在说,“做、做什么?”

顾采真仰起头,狡黠从眼中一闪而过,唯有满目汹涌的情欲像是高高涨起的潮水,怎么也压制不住了。她红唇轻吐,仿佛在念什么会让人浑身发烫的咒语,语气意味不明而深长,“贴花花。”

0329春节番外下(花正骁,吻/手/前戏梗)

“唔……”花正骁被顾采真压在床上时,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推开她先前起身掀开的被褥。

他的后颅仰落在平坦的床上,束起的长发发尾扫在一旁散开,像一抹泼开的墨,与身上灿烂夺目的红衣相映衬着,绘就了一幅浓墨重彩的活色生香。

修长的双腿被女子分开后垂下,花正骁的两足还踩在床前的地上,腰却正好被堆叠的被子接住,被迫拱起一个暧昧的弧度,如同一张拉到半满的弓,与身上的女子紧紧相贴。客栈的床板隔了床褥被子之后,也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经久耐用的板实,可他又觉得腰下跟悬空一样,虚得厉害。

直到顾采真的手插进他背后与被褥间,掌心向上揽住他的腰,把他又往自己的方向托着调整了下姿势,他才有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顾采真也有些满意,这样更便于她亲他,和做接下来的事……

气息于两人唇齿交接处不断交换,四肢纠缠间,他们彼此的呼吸也在升温,让这个持续不断的吻,仿佛一碗糖水彻底被熬成了会咕嘟咕嘟冒泡都糖浆,逐渐粘稠而黏糊,也越发得甜美惑人。

“唔嗯……”年轻男子高挺的鼻尖上很快沁出几滴细小的汗珠,这速度快得有点让顾采真惊奇,原来这人也想得很……随后,她心中的了然并着更多的欲求,一起在胸腔中猛烈翻滚。

不能叫他看出来,她是多么想立刻占有他,不能太粗暴,要好好疼他……即便花正骁根本没有前世的记忆,可顾采真却还是不断提醒自己,要对他耐心和温柔点,这是他应得的享受,也是她亏欠他的。她用舌尖描绘他的唇形,再舔着唇瓣热烈地吮着,像是寒夜月色裹着暖春才有的风,一并流泻过淬火的鞭子,柔软静默中,隐含欲望危险而放肆的窥伺。

但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哪怕顾采真再会自我控制,就算他对她身体的了解比不上她对他的,可花正骁依旧能从她的气息、动作、眼神、情绪等各个方面感受到她的情动。

她想要他,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

曾经对情欲一无所知的某人,因着自己能调动爱人的情欲,而有些隐秘又难以诉说的得意。很久之前师兄妹间单纯的胜负心,如今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而花正骁却只是想到,欲望的掌控是双向的,也许她是要更擅长一些,但他也没有那么弱……

一心认为自己也很强的某人,被吻得气喘吁吁,“呜……”

花正骁的脖颈上泛起情色的浅粉,唇瓣被碾压吮吸得红艳了几分,如同能被揉出汁的饱满花瓣,叫人恨不得把他一口吃掉。一吻结束,顾采真侧着头用精致的鼻翼去蹭他的鼻尖,明明是很轻巧的动作,却扰得他呼吸更急更乱。于是,等她再度覆上那薄唇时,他不知不觉间就被舔吻得松开了一条缝,勾出其中一抹雪白的齿线,粉色的舌尖在里面若隐若现。

“嗯唔……”再也无处可躲的呻吟低沉地从唇缝间逸出,含糊不清的音节之间毫不连贯,不停打顿发颤——花正骁再想抿嘴已经迟了——可是,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想。

匀亭修长的手指攥着身下的床单,他不光脸上烫,连呼吸都是烫的,根本不用思考,唇瓣就在女子温柔而不失霸道的攻势下启开了更多,仿佛在无声邀请她深入品尝。

带着顾采真特有馨香的湿滑舌尖趁虚而入,勾住他的舌头缠着他不停索取,那弓弦一样向上弯起的窄腰,似乎又成了一把琴的琴弦,被人拨动着,不停震颤,流淌出挑逗人心的乐曲,“唔……”

花正骁年华正盛,这些天在外行走办事时,顾采真没有真的要过他,只是在夜深人静或者两者独处时有过些亲亲摸摸,到底如隔靴搔痒,解不了馋,更过不了瘾。他已不是当初不知情欲的愣头青,如今的他尝过不止一次她给予的极致欢愉的滋味,次次快感都直达灵魂深处,高潮的记忆如同拿刀刻在他脑海里,并且随着他们的一次次欢好而每每加深。

顾采真在情事上又总要的太多也给的太多,她平日里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师妹对师兄听话的正经模样,可一上床就感觉变了个人——何止变了个人,花正骁在欲海中飘摇求生,在她身下被弄得快要忍不住哭出来时,只觉得天都变了。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摇晃震荡,被她破坏到崩溃,再由她亲手重建。

几乎每一回做到最后,快感都是绵延而过量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受不了她这样,可身体却好像已经在适应。那种攀登至顶却还会继续被往云端上送的刺激,仿佛某个被她拔高的阈值,一直在提升。这一结果,就如同是在他的纵容下,她高调达成的一场阴谋——唯有她,才能做到那种让他羞耻的过分满足。

然而这一趟出门,她却频频将他撩拨到情动后又戛然而止。廉耻心极重且不愿口中服软的某人,其实身子已经动情得厉害,几乎从骨头缝里都透出一股难言的不满足,但他哪里可能主动张口去要,只好无声地忍着,回回都要好一会儿才能平复下去。

好几回,花正骁都感到羞恼而无措,平时总能准确猜中他心绪、那种事上也懂得颇多的女子,那会儿却只是含笑看着他,端的是一副无辜至极的纯良模样,又像是在欣赏他难以自控的情态,却又不再对他伸出手来。

明明她的眼中也全是汹涌的欲望,偏偏就这样停下来,好似在无声观看他的作茧自缚。

哼,她就是故意的。

因为,这般情况还是他先前与她主动说定的。

花正骁在这方面时常有所困扰,因为顾采真在床上要起来总是没完。那具婀娜之躯明明纤美柔软,对上欲望却又像是蕴藏着无穷无尽的驱动力,而且还花样繁多,在男女之事上格外磨人。要是在自牧峰也就罢了,情之所至,只要没别人在,他由着她胡闹一下也不是不可,但在外头他简直怕了她。

别的不说,只提有一回,两人也不过是下山一趟,路过当初她身中迷魂掌与巫毒,他去相救,后来与柯妙三人一起借宿过的那间破庙。那小小的庙宇历经多年更加破败,既不能遮风也不能避雨,阳光形成的光柱从疏漏的房顶破洞里一道道打进去,地上荒草丛生,支撑屋顶的主梁朽不可雕,神像早就不翼而飞,路过的行人恐怕都要绕着走,她却连哄带骗地诱使他进了里面。

她口口声声说,要与他复习那曾经于她记忆中消失的吻,结果却按着他从烈日当头做到明月高悬,供案香桌都塌了。最后,他着实走不了路,还是被她抱着出来的。

这一回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与她约法三章,办事期间,不做,不做,不做。没想到,他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此刻,当顾采真的手终于隔着衣物按在他胯下那处挺立时,男子多日来反复被挑起却始终无处发泄的欲望,轻易被点燃得更盛。所以当女子又轻轻掀起他的袍摆,去扯他的裤子时,他立刻下意识地抬起臀腰予以配合。

没有躲避、没有不愿、没有挣扎、没有诅咒呵斥,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向她献上他自己,并且与她一样迫不及待。顾采真的心底充斥着强烈的情意。她又想去亲他了。

勃发的男性器具终于彻底暴露在空气中,花正骁的红唇抖了下又抿住,勉力昂起头往下看了一眼,正好瞧见顾采真低头专注地盯着他胯下充血昂扬的地方,并毫不迟疑地伸手握住了他。

“嘶……唔……”旷了许久的性器被柔软的掌心握着,她独特的微凉体温围绕着他发烫的敏感器官,禁忌的、隐秘的、熟悉的、无法掌控的畅快感开始冒头,干柴烈火似的,一触即发。这一刹那,视觉与触感的刺激齐齐冲击着他的理智,花正骁胸膛剧烈起伏着,从喉管挤出一声沉闷的哼声,劲腰一挺,随即却连腰带腿一并软了,短靴未除的两脚在地上徒劳地蹬了蹬,他忍不住把自己朝她手中送去,“嗯唔!”

顾采真才握住柱身撸动了几下,他顶端泛红的铃口就无声汨出些许清液,像是因为忍了太久,根本经不住玩弄,眼看着要被狠狠欺负,就先声夺人地“哭”了出来。

顾采真心中一动,低低叫了他一声“花儿”,后者的呼吸一顿,却不肯好好回应她,只掩耳盗铃一般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仿佛这般就不用承认身体的敏感和想要。

顾采真勾起唇角,指腹在马眼上轻轻一抹,酥麻直观的刺激登时直冲花正骁的颅顶,“啊!!!别……”他俊美的容颜上布满情潮,语调发着颤,抬起手臂似乎是要来拉她的手,但最终又选择收回,反手继续盖住那一双剑眉星眸,大有一副“只要我不看你,这会儿在你手中丢脸的人就不是我”的架势。

怎么这么……幼稚得可爱啊……顾采真瞧着他别扭的模样,心里一阵阵发软,裙下隐藏的那处巨物却更加坚硬肿胀,她五指的动作也越发灵活热辣。

她每套弄一下,花正骁的腰部到腿根就抖一下,她撸动得越来越快,他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唔啊!我……慢点……”他的手渐渐遮不住那双蕴满了情欲的眸子,无意识地移到了鼻尖处,又被自己灼热的呼吸烫到一般,最后移到唇上,然后被自己的牙齿咬住,疼痛暂时从刺激手中夺回了几分清醒,他朝她看去,她却低头对着他那处轻轻吹气。

轻柔的气息流动和缓地落下,带来的却是炸裂的快感!

“唔!”他的腰开始打挺,又被顾采真直接压落下来,她加快手中的动作,他耐不住地扭动起来,“采真!我……你别这么快,我……嗯……啊!”

手中的玉茎轻轻抖动,顾采真只觉得自己身体里也一阵难以化解的口干舌燥,她直接抬起拇指按住开始小幅度翕张的铃口,不断流出的清液被指腹按住了,后者有意无意地打了个滑,等于摁在他充血的顶端画了一个圈,敏感充血的龟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花正骁登时一声闷哼,“啊!”他手背掩住唇,含糊地呻吟,“嗯……”

嫩红的流着水儿的马眼,被顾采真的指腹堵得严严实实,龟头登时充血得更加厉害了。

女子恶劣的声音无比温柔地响起,仿佛有求必应的专属完美情人,“好,我不快,你也别……这么快……”

“唔!”花正骁忍红了眼眶,毫无气势地瞪她一眼,明明就要射精了又被强制叫停,他快要疯了,却咬住手背不肯求她松手,只是气息紊乱至极,连呻吟都乱七八糟,“唔嗯……呼……”

0330春节番外末(花正骁,入梗)

那种濒临发泄却被忽然叫停的感觉当然不好受,可花正骁不想认下顾采真口中的“这么快”。他才不快!这可是……关乎男子尊严的事儿!

但到底被玩弄得浑身发软,他只瞪了顾采真那一眼,就没了力气,仰着头视线虚虚地顶着客栈毫无特点的床顶,用手背盖住被吻得过分红艳的唇,发出模糊的喘息,“呼……嗯……”欲火在他身体里燃烧,血液沸腾的同时,好似连眼眶都开始隐隐发热。

从顾采真的角度看来,她的师兄,她的爱人,此刻躺在她身下,一向明朗中带着几分倔强的眸光,如今薄雾四起,朦胧柔和——这是她才能独享的美景风光。

可能因为全身的注意力都用来对抗下身被强制禁止射精的憋闷,花正骁连继续咬着自己手背的力气没了,牙齿无意识地松开咬出红痕的手,唇瓣上被口水擦得一片莹亮,唇角还缓缓流出一丝透明的津液,看得顾采真呼吸一顿,一抹暗沉之色自眸中一闪而过。

在她手中突突跳动的玉茎,顶端还在汨汨地流着清液,只是因着铃口被她的拇指堵住,所以这些腥膻淫靡的液体难以顺畅地淌出。她的其余四指箍住龟头下方的一圈肉棱,还在刮蹭着它顺便不断套弄。要射精前,龟头本就敏感,现在射又不能射,敏感的地方还在被不断刺激,花正骁下意识地摇着头,像是受不了这样的亵玩了,“唔……”可他的呼吸凌乱之中,又带着被她这股动作牵引的节奏感,显示着他的身体其实适应良好,并且正在进一步沉沦。

顾采真的拇指虽然一直按在马眼上,却又总在轻微地打滑,玉茎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清液流得更欢,倒好像是被她摁着揉着挤出来的。花正骁略高地“唔”了一声,又眨了眨眼将声音压了下去,“嗯……”

玉茎顶端那个发红的细口微微翕张,里面的嫩肉不断摩挲着顾采真的指腹。她的手其实很纤美漂亮,大概是因为经过万尸潭一劫后的道体重塑,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细腻得堪比初生婴儿,但比起那种没有经过岁月打磨、纯粹是生理上的脆弱稚嫩,她的皮肤更紧实弹性,丝滑柔美。花正骁见过当时她浑身没有一丝好肉的模样,着实触目惊心,有生之年他根本不可能再有勇气放手一搏,让她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她也许吃得了这样的苦,可他再也受不了那样的锥心之痛了。所以尽管他从不肯承认,却又的确因此而有些迷恋她如今完好无缺生机勃勃的样子。

可哪怕顾采真的指腹嫩得如同剥了壳的菱角,没有一点茧子,但指尖的纹路总是存在的,偏偏男子铃口中的嫩肉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住,随着身体情动不已,想要射出来却又被按住了出精口,男根顶端的马眼徒劳地开合不止,里头艳红的嫩肉一下下逆向擦过顾采真指腹的纹理,针扎一样的微痛像是在给下身的酸麻一层层叠加刺激,花正骁闷哼了一声,低哑的声音里有他难以承受的脆弱一闪而过,“呃啊!”他劲瘦的腰颤栗地挺了一下,又重重落回了堆叠成一团的被褥上。

那根翘着的男根依旧坚硬直挺,但底部的两个囊袋收缩了几下,发现始终无法泄精后,也就慢慢委屈地平息了下来。顾采真又套弄了两下男根,就放开了握住花正骁的手,后者怅然若失地嗯哼了一声,“唔……”她又去按揉他的会阴处,这样的触碰也是舒服的,只是,比起方才的程度,就有些不够看了……

花正骁黑而密的长睫轻轻颤了颤,却没抬眼看她。他怕被她看穿自己的渴望,怕又输一成。明明,他已经赢得了她的心,可为何总好像在不停地输人输阵?

他感到茫然,却又好像只气了这么一下,就被她抚摸得浑身发软,想不起来这回事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她这一回又要和之前的亲亲摸摸似的,准备戛然而止了。但起码在这之前,他都没有到要射的这一步,这也……太过分了。年轻的开阳仙尊不光身体委屈,心里也有点委屈了。可他和她约法三章时,说的是回归元城才能做这种事,他花正骁可不是什么朝令夕改的人,再说这会儿让他改口,那他师兄的威严要放在哪里?虽然,此时此刻他被师妹压在身下,作为男人最为紧要的部位还被对方握在手中玩弄了好一阵,好像根本也谈不上什么威严……但某人不肯往这方面想,那也没办法。

顾采真瞧着男子无意识抿起唇的丝丝倔强,看着自己亲手用情欲将他染出动人的模样,她心底暖得发烫,却又软得厉害,当然,有个部位也热得发烫,硬得厉害。

她俯下身去吻他,感受到他在欲望面前的无助与依赖,心里想着,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湿润而柔软的嘴唇被攫住了,馨香的舌尖顶开唇瓣探入其中,勾住了他的舌头交缠着。花正骁直挺挺朝上翘着的男根擦过她的衣物,只觉得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很可恶,惯会欺负他。顾采真穿的是就寝时的里衣,可布料再柔软,那织物的纹理也比她指腹的纹路还要粗粝一点,无数细细的痛麻一瞬间自玉茎的顶端炸开,让人又难耐又上瘾。结实的腰身不受主人意识的控制,偷偷摸摸地开始挺起蹭动,“唔……”

花正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动作,顾采真却感知得一清二楚,她没有说破,只是身子微微抬高了几分。男子的头颅立刻昂起来,无意识地追逐着她的唇瓣,本就垫着被褥朝上拱着的腰肌也一用力,随着她的身形往上跟着动。

“滋滋”的水声不断从两人的唇畔间传出,淫靡得无以复加。花正骁感觉到自己大腿内侧顶着一个坚硬巨物,热气盎然,不断勃发,虽然隔着衣物,依旧危险意味十足。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因为顾采真显然没打算继续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她是真的要在这儿就要他。

这个念头清晰明白地从他被情欲烧灼得一团浆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花正骁完全没有去考虑因为事先的约法三章,他是可以严词拒绝她的。男子的身体动情得厉害,哪里会拒绝近在眼前的性事?更有甚者,他如今正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主动向她求欢。

看着唇瓣同样亮晶晶的顾采真直起身来,再看着她一边亲吻他的膝盖和大腿内侧,一边脱掉他的衣服又去脱她自己的,他只觉得下身充血肿胀的部位更热了,而那个习惯了被她占有的地方,却开始生出一种隐隐的空虚。

这种感觉难以启齿,他的脸颊烫得厉害,尽管两个人做了很多次这种事了,他依旧没法习惯自己作为承受方的一些生理反应,实在是太羞耻太无法理解了。

他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了自己的下身,正好瞥到顾采真雪白的里衣下摆,那儿被他男根顶端渗出的清液弄得湿透了一片,薄薄的料子几乎有些朦胧透明,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直在蹭她,登时脸上轰的一下,温度直线上升!幸好这时顾采真的衣服已经脱到最后一点,见她随手将里衣抛在床边,那具雪白姣好的胴体出现在眼前,他口干舌燥地凝视着她傲人的雪峰与其上的两点红梅,又立刻做贼心虚一般视线掉转,看向另一边,却被她捧住脸。

“花儿,看着我。”她低低对他说着,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盯住她情火闪烁的双眸,他的眼神从虚茫渐渐凝实成两点,就好像她眼中的火焰通过视线传递给了他。她捏住他的下巴又亲了他一下,然后示意他低头,轻声又说了一遍,“看着我。”

花正骁眨了眨眼睛,其实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的眼睛太亮太动人,像是一片看上去风平浪静,唯有他知道其下是暗流涌动的海,他完全沉溺其中了。他只是本能地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向她胯下已经再无衣服遮蔽的巨物,那东西血脉偾张青筋虬结,粗极了也硬极了,杀气腾腾地抵在他的腿心处,像是一柄随时准备作恶的凶器。花正骁的脑中嗡地一声,如同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浑身打了个颤,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眼睁睁看着,顾采真抬高他的下身,让他能看清楚,那紫红肿胀的龟头是如何耐心地顶在他的隐秘之处研磨了十几下,热气几乎烫化她触碰到的他的每一寸肌肤,直磨得他两腿打颤,才慢慢地顶入其中。

饱胀酸麻的感觉怪异却又熟悉,随着他吸气适应的声音,那巨物开始深入。狰狞的尺寸让小穴吞吃起来万分困难,花正骁鼻腔中发出几声难耐地低吟,扬起头隐隐地喘,“呼……唔……”他的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剑眉微微拧着,敞开腿承受着,接纳着,感受着巨物的侵入。

幸好这时顾采真也没再强求他继续低头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了,事实上,那暖热紧致的后穴实在美妙,一进入其中就感受到了无尽酥麻的吸吮,蠕动的软肉不断考验着她的自控力。

她着迷地盯住男人仰起的脖颈。那棱角分明的下颌到平直清晰的锁骨因为这动作而拉成一条流畅的线,由于肌肤上渗出的点点薄汗,这条线也泛着莹润低调的光。线条上最明显的起伏,便是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而滑动的喉结,一切是这样的欲说还休,活色生香。她就这样盯着他的脖颈,将下身勃发的硬物一寸一寸地钉进他的身体里。

细窄的甬道被撑开,巨蟒一般的东西昂着首往里挤。没有用手指开拓就被插入的后穴着实有些紧涩,穴口甚至传来很轻微的疼痛。但没有撕裂感,显然顾采真很小心地把控着,不让他受伤。微微的湿意令花正骁有些诧异,随即他忽然想起顾采真在插进来前,曾经用手轻轻撸了一下她的那儿。那只手,之前是握着他的男根,并且不断揉着他上头冒出的水儿的……羞耻心让他赶紧停止了这种很合理的猜想,可身体里的感觉却更加分明了。

有了一点润滑,其实还是不够的,所以那肉刃捅进去三分之一,就微微后撤一点,待到穴肉自己缠上来直吮,顾采真才继续顶进去些,然后再回退一些,等他适应了再继续……

这种进进退退的法子折腾得顾采真身上生出一层薄汗,也折磨得花正骁难熬极了。那难言之处的酸胀感一遍遍鲜明起来,可空虚感也一遍遍更加喧嚣尘上。明明即将被填满的是后穴,可他的前端却在此时饱受刺激地跳动起来,马眼张合着流出更多的腺液,刚刚被外力压制下去的射精冲动立即卷土重来,花正骁的腰一颤,呻吟声顿时也高了几分,“呃啊!”

而就在这时,顾采真插入了大半,忽地把他修长的腿一弯,盘在自己腰后,就再次抽退了些许,同时俯下身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他的嘴。花正骁如今哪里还有余力思考她这样的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只见她对他一笑,低头快而准地一口咬住他突起颤栗的喉结,同时一个纵腰,一插到底!

危险感与快感同时在身体里警铃大作,又混成一簇爆裂的火苗,瞬间炸开!

这一记深插直接顶到花正骁隐秘的敏感处,穴肉立刻抽搐痉挛,后穴疯狂收缩着,他毫无过渡地被一下子送上了高潮,“啊啊啊!”他睁大了眼睛,尖叫被闷在她掌心里,“唔——啊……!”那低沉模糊的声音此时如同天籁,又像是什么可以诱发人心底最本能欲望的咒语,不断刺激着顾采真。

男人两条腿打着弯夹住她的腰,后穴也死命地夹住她,“嗯唔唔……”他前端的玉茎再也受不了这般刺激,尽管没有再被抚慰和套弄,却依旧直挺挺地射出了一股股粘稠的乳白精液。

————没有计入字数的叨叨————

速战速决这个词,花儿可能不喜欢,但其实我挺喜欢的,譬如用在更新的篇幅和速度上,只可惜,这词儿它可能不喜欢我……

0331春节番外终(花正骁,深入梗)

“唔……”花正骁被牢牢捂住了嘴,因为高潮刺激而发出的尖叫拉长了,也被闷得隐约模糊,但暧昧淫靡之意却因此更甚。那种隐秘的唯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情意欲念,在这样听不清的呻吟里,如同被置于炉火中淬炼太久的金石,已经快要被炼化成岩浆。

花正骁无措地睁大了湿漉漉的双眼,黑色的星眸闪动着迷人的光,客栈的床顶是拼接而成的木板,只上了一层清漆,所以他的眼瞳中也映出了些许原木变色后接近于琥珀的淡淡黄色,像两枚化开了的蜜糖。

在他身体里持续燃烧的爱欲,明明之前还好像风平浪静没多激烈,却随着顾采真的一个动作,突然天塌地陷。这种刺激如同天上落下的惊雷,又好像是笔直射中目标的箭矢,精准而可怕,花正骁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持续往外射着阳精的玉根直挺挺翘着,顶端红得发艳,马眼微微张开喷出白浊,这副情景色情极了。玉根底部的两个精囊还在吸缩,顺着柱身滑落的精液点点淌入褶皱中,囊袋依旧是透着粉的艳红,如今点缀上白色液体,更添淫乱。那些精液还在一点点地往下流,与喷溅在顾采真小腹下方也还在往下滴的精水汇到了一起,可见男人禁欲这段时日,着实“存货”颇多。

的确,花正骁好像都不自渎的,也不知是太过正人君子所以觉得这种事污秽,还是就喜欢被她肏出来?

嗯,顾采真几乎不去思考前一个的可能性。即便这一世她没当魔尊,到底霸道的性格已然形成——她当然觉得是后者。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被她肏呢?

仅仅是这样一个念头,就令她下身更涨大了几分,撑得还在高潮射精的男人下意识抽气,“嘶——唔……”

不、不行……太、太满了!本就在痉挛的内壁被撑得更开,每一寸肠壁都遭到了无情的碾压,酸胀爽麻一阵阵冲击着四肢,花正骁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呻吟,像是被快感逼得要哭了。

这场性事不是才开始么,她还、还没有怎么动,自己怎么表现得这么弱?花正骁想不通,也没精力去想这些,他只是不想丢脸地承认自己这么快就“不行”了。所以,他强忍着没有把这些话化作尖叫与呻吟。

顾采真松开衔住他喉结的牙齿,同时移开捂住他薄唇的手撑在他脸侧的床上,微微昂起头看着身下眼神迷离的男人,笑了起来,“花儿,你喜欢被我肏。”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这句绝对会让男子倍感羞耻的话,却没有得到及时反驳。她下意识低头看着他,想分辨他是没听清吗?却见他几乎没什么力气地瞪了她一眼,咬着唇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下下喘着,呻吟声破碎又淋漓。

这是,默认。

可恶,怎、怎么还在变大?!花正骁感觉到女子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居然还在膨胀,某种身体快要被顶穿撑破的错觉,伴随着更加诡异的兴奋感,让他倍感羞耻又无可奈何地用膝盖夹紧了她的腰,双腿不由自主地在空中发着抖地虚虚一蹬,却又被她抓住两条小腿向前一推,因为姿势的改变而被插得更深了。

艳红的臀心含着一根赤紫巨物,粉嫩的褶皱圈着柱身吮吸颤抖,顾采真被这一幕刺激到,顿时,那本就顶到底的肉刃,居然又硬生生朝里捣了一寸!

“啊……呜呜呜!”花正骁的嘴又被捂住了,顾采真艰难地将视线从那诱人风光处移开。花正骁不知她刚刚一眼已经把两人交合处看得一清二楚,并且为此欲念更深。他只是觉得,她今日仿佛对他的喉结喜爱得不行,这会儿又来舔了几下,居然还再一次吮住了。

但他像是被她的这一下更进一步的深插肏得懵了,前后一起泄身的快感瞬间翻倍,如平地而起的飓风席卷全身,所到之处尽将他的理智绞碎,措手不及的极致愉悦如同迎头拍下的巨浪,让他毫无准备,从心跳到思绪全都失去控制,只能如一叶扁舟,于欲海中随波逐流。

他也是被这一下肏得昏了头,激烈的快感在身体里到处游走、撞击,像是想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射精本身倒也算是发泄,但随之产生的刺激,与后穴陡然被肏到那个敏感点又被狠狠顶碾造成的酸麻合起来,快感的总量太大,完全不是前端男根出精就可以抵消的。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一层薄汗,他不知道,自己赤裸的身体在顾采真眼中正在发光。前一世的顾采真以为自己的生命里再不会有光,可其实,她只是亲手蒙住了光。

“嗯……唔啊……”花正骁双手揪紧了床单不知道松开,生生将床单抓破几个小洞,被捂住的嘴本该通过尖叫呻吟与喘息换气来缓解一点点快感的冲击,但这条路现在也被顾采真堵了。他伸出舌头去顶她的掌心,昏昏沉沉间竟以为自己这般做,就能让那恼人的五指挪开。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唔……呼……”男子呼出的热气化成水滴,与他嘴角控制不住流出的许多涎液一块儿,弄得顾采真的手心与他口唇一片的肌肤都湿哒哒的,尽管他顶得舌尖发麻,却还是不能撼动那纤美的手掌分毫,反倒是湿润的口津被她的掌心抹得嘴边全是,这种滑腻的不洁感在情事中更添几分淫乱。

顾采真本就被他忽然绞紧的后穴吸得蠢蠢欲动,此刻掌心又被那软舌舔得痒极了——她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但压根就不觉得他那舌头都软了的力道,能称之为“顶”。

她的花儿,好生天真。

可这种特别的天真,放在性事中,却能进一步刺激和放大她的疯狂。

人类的欲望说到底,根源在于尚未进化前就已然存在的兽欲,交合时被脱掉的,不仅仅是可能会妨碍交媾的衣服,也有裹在人身上的那一层层限制着行为的廉耻道德。虽然这两样东西,顾采真两辈子都不是很稀罕。可花氏一族品格端正,花正骁又是师从季芹藻这样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君子仙尊,放在顾采真这儿只是小小情趣的举动,在花正骁看来却是出格又色情的。

但因着心中的喜欢,他却心甘情愿以承受者的姿态,同她做这些事情。

在这张客栈里的小床上,一切都是失序的,敞开腿被进入的男子,用狰狞巨物占有他的女子,流动的情意却让这一切变得又合理起来,荒诞而真实,放纵而自然。

顾采真身体里隐隐快要控制不住的燥热,正在不断攀升,那种征服感夹杂着对快感的渴望,无比煎熬着她的自制力。已经这样难熬了,她还要受他这堪称神来一笔的撩拨,掌心被软韧的舌尖舔来舔去,她当真天人交战得厉害,那想要压住他的身子,掰开他的腿,不管不顾地狠狠抽插鞭挞他的心,好似沸油般不断翻腾。

到底情意战胜了欲念,她不是前世那单纯要在他身上泄欲,以此羞辱折磨他的魔尊。如今的她,爱他,希望他享受鱼水之欢,所以虽然她的呼吸也急促难抑,身下巨物勃发胀大了一圈,却还强忍着,静静地插在那光是吮吸绞缠,就能让人欲仙欲死的肠道内,等他放松一点,等他更加适应和准备好被她占有。

其实方才,顾采真就是想让花正骁被插得一下子射出来,想看他那情动不已的模样,她也料定了自己这狠插到底的一肏,定然会逼得他前面受不住了,所以才会早早捂住了这人的嘴,免得他到时反应太大。但没想到,许是这段时间他也忍坏了,居然受不住她这一记深捣,连后面也一块儿泄了身。

而她方才更深地一顶,又令他后穴直接被捣得涌出一股温热的水儿来。

她先是惊讶,随即自然欢喜极了。

她的花儿,这是被她浇灌得更敏感了呢。

因为肉杵实在过于粗长,花正骁后穴泄身流出的淫液,被肿胀的龟头堵在最里面无法流出,层层叠叠的肠肉吮吸着顾采真的性器,完全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力。穴口往里这一段甬道中还未消失的微涩感,这时反倒是一股助力,帮助她尽量忍着不去即刻抽动。

这次她有些急切,只是亲吻抚摸就让花正骁情动不已,她恨不能立即肏进去把人弄到哭出来,也就不曾用手指去为他开拓。但两人也已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哪怕少了些事先的润滑和扩张,但情不自禁时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并且到目前为止,他看上去也的确适应良好。

当然,这个“良好”的标准,如果花正骁现在还有力气说话的话,大概是要反驳一下的。

他的后穴一直在收缩,穴肉从四面八方绞缠着裹住了肉茎,像是在推挤入侵的异物,又仿佛在按摩喜爱之物,让顾采真血气翻涌得厉害。掌心处依旧被力气减弱近乎于无的舌尖舔弄着,她到底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警告他不许再招惹自己一般,咬着那颤栗的喉结,将那一块凸起的软骨周遭都咬出红痕来,却因着浓烈的情欲而激得对方更加发软,“唔嗯!”

咽喉这样脆弱的要害处,明晃晃袒露在眼前人的视线中,被她不轻不重地咬住,齿尖来回厮磨,带着点压迫的力道,花正骁的气息与脉搏都好像被她钳制住了一样,危险感激起肌肤的战栗,这种震颤又直达身体深处,再到他的灵魂。

也许是因为之前就想射精时被她堵住精孔,导致精液逆流回去。被她深深插入时刺激得射了出来,前面几股是激烈的喷射,溅到了她的小腹上,也落下去把他自己下身那一片弄得一片狼藉,但射到后来,精液从稠转稀,渐渐成了流出来的,而且她方才又更深一寸,那劲瘦窄细的腰拼命拱起,精水窜射出一小股一小股半透明的白色液体,而后再次变成一点点往外冒的浊液。

顾采真感受着痉挛绞紧的穴肉有了一丝松动,立刻不再忍耐,抬起身纵腰一挺,由慢而快地抽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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