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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呃啊……嗯、嗯啊……”花正骁失控的呻吟带着一股湿意,从并不算宽敞的床上飘了出来,他两条修长的腿弯起来主动夹着顾采真的腰,悬在空中的脚足背绷直,脚趾则内扣发颤,显示着他体内的快感已经汹涌到难以排解。

明明被她压在身下,背后就是床板,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一汪海洋中,海水下是蠢蠢欲动快要爆发的火山,水是热烫的,浪是巨大的,他就是在此间被迫行进的小小船只,根本没有迎风破浪的本事,只得不停地摇晃着,颠簸着,不知该何去何从,唯有两腿夹紧了她的身子,连那隐秘之处都下意识夹紧了她,才能获得些许很虚无的安定感。

那根深深钉入他身体里的庞然大物,此刻就像是船锚,是他能不被激流骇浪卷走的唯一依仗,但实则却也是这一切极致欲潮的始作俑者。他害怕高潮来临时的爆发,却又抱住了点燃他欲望的人不肯松手。这矛盾的举动有些可笑,但他笑不出来。顾采真肏得太重太深了,明明已经被撑得满满当当,可她还在继续深入。他感觉自己就快要丢脸地哭出来了,“唔……唔啊……”

嫩肉绞紧了凶器,明明有湿黏的肠液润滑,但柱身每一条筋络都能感受到那紧密的吸附力,而顶开肠肉插到最深处的龟头,更是被紧窄的甬道吸吮得发麻,哪怕一动不动都是极致的享受,更何况肉刃和内壁两相摩擦,炽盛的欲望既在厮杀博弈又在彼此成全。

花正骁被不断累积的过量快感逼得要疯了,身体本能地抗拒着更可怕的失控来临,后穴试图用挤压推拒的方式让异物停止侵犯。

但对于顾采真来说,嫩肉的穴肉缠住了她不断绞吸,每一次抽插带来的酥麻都是致命的——这根本是男人这毫无自觉的挑逗,也是她再也无法继续忍耐的巨大诱惑。于是在一声短促的喘息呻吟后,花正骁就被她继续肏得内壁都在抖,“嗯唔……啊呃啊啊啊啊!”

娇嫩湿滑的肠肉不断痉挛蠕动着,迸发出更多也更直观的剧烈刺激,黏湿的液体像是被捣出的甜蜜汁液,一点点滋润着紧致的肠道,刚刚进入时的些许干涩感早已褪去,顾采真抽插得顺畅无比。

毕竟不是第一回承欢,那穴儿可比主人放得下身段,也识得情欲滋味,多少被调教出了淫性,即使先开始时没被特意扩张,但肿胀粗大的性器如同一个巨大坚硬的模具,很快将紧窄的甬道拓成自己的专属形状。

绞缠的穴肉没一会儿就被插得松软了几分,蜜穴像是被烙铁一样坚硬的性器烫得化了,所以不断出着水。很快,这些汁水就因为抽插而带得飞溅在花正骁自己微微抽搐的腿根部位。伴随着律动的“噗滋噗滋”声让他倍感羞耻,但身体的反应却又全然不受他控制。顾采真在这方面不光天赋异禀,技巧也多,一会儿浅插一会儿深捣,一会儿又是连续密集地贯穿,花正骁简直被她肏弄得头晕目眩。在她又一次用力夯在他穴心的那一点处时,他顿时过电似地一阵颤栗,差一点就又射出来了。

“呜呜!呃啊!”他艰难地呼吸着,喘息声夹在战栗的呻吟里,腰是麻的,腿是软的,视线一片模糊。前面挺翘的阴茎随着身体的起伏晃动着,胀得厉害;后穴不断被填满充盈冲刺,也涨得厉害;前后夹击的快感将他裹得密不透风,连好好呼吸都成了种奢侈。可谁知道这种半窒息的感觉,还能进一步加深快感的叠加,花正骁含糊地呜咽着,浑身都没了力气。

可那血肉铸成的凶器却还在一刻不停地捣进来,生猛又迅速地一下下撞着他受不得刺激的那个点,残忍地碾压着,“嗯唔……啊……”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腰又被牢牢固定在顾采真身下,他凭空蹬着腿,试图把自己从她手中,也从这密集而恐怖的快感中解救出来,但又毫无悬念地失败了。

顾采真掐住他劲瘦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下拽,腻着湿滑体液的两只囊袋“啪”地拍打在穴口,微小的酸麻在他身体里迅速转化为快感,还不等花正骁做出反应,那巨大的肉刃就再一次贯穿他的后穴!

“嗯啊!”猝不及防又一次被插到最深处,花正骁的腰肢徒劳地往上一挺,随后才慢一拍地意识到,自己被拖到她身下,现在是头枕在那团堆叠的被褥上,而他的双腿因为被顾采真双臂夹在腋下,所以下半身几乎被她倒提了起来,后腰有一半都彻底悬空了!他就像是个被摆好了角度的肉壶,承受着性器不断地抽插。

这个、这个姿势……刺激又羞耻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他以前也被她这样弄过,她会进得非常深,插得非常重,自己怎么服软都没用……因为他根本逃不开。快感会如同倒灌的洪水,瞬间就能将他淹没……曾经感受过的濒死一般的极致欢愉,让他心生恐惧,他抬起手推着她的胯,脚也胡乱蹬踢着,“别、不要,不……啊啊啊啊啊!”

顾采真果然不听他的,又或者说,即便重生一世与他解开了误会,她还是容易在性事上陷入片刻的谵妄,只以为身下之人的“不要”,是来自于厌恶。哪怕只是一瞬间她就会立即清醒,但这种恍惚已经足够刺激中她心底努力压抑的、尽量不让花正骁发现的扭曲的掌控欲。

她夹紧了他的双腿,把他的下半身往前推,让他几乎是半折着身子,被迫张得更开的两腿间,湿漉红艳的穴儿被巨物狠狠奸弄。粗胀硬长的孽根不断捅开紧紧收缩的穴肉,再强而有力地一遍遍凿进去。

头靠被团、腰腿被提着,柔韧度极佳的身体对于这样羞耻的姿势适应良好,也让花正骁能清楚地看清两人交合处的情景。他能看到自己那隐秘之处是怎样欢欣鼓舞地张合着,含住她的狰狞巨物努力吞咽的;也能看到伴随着抽插,穴口那一圈褶皱是如何被撑开再收紧,嫣红的嫩肉又是怎么被那根孽障带得翻出来又捣进去的;还有那飞溅的透明淫液,那是他的身体分泌的东西,淫荡却又坦荡地顺着交合处一点点挤出来,被她快速的抽查撞击拍成黏腻的细末……

视觉的刺激太过色情直白,身体的快感又毫无缓冲地不断大幅暴涨,他终于受不了,胡乱地推搡着她的腰胯,却根本无法打乱她抽插的节拍,“啊啊啊啊!”

根本推不开顾采真的手无力地垂下,茫然地继续揪着床单,指尖都泛了白。花正骁俊美疏朗的面孔上映着情欲的粉,额头、鼻尖、嘴唇都是亮晶晶的,眼眸则是湿漉漉的,眼眶红得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一贯傲气张扬的男子,眼角显而易见地染上了点滴疑似泪花的水光。他这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让顾采真看得心头欲火更炽,她又是一记狠狠地深顶,花正骁的呼吸紧跟着一顿,汗津津的手放开被揪破的床单,又胡乱摸索着抓住她举着他大腿的手,试图扯晃她的手腕,“呃啊!”他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连屈起的指关节都在抖。

花正骁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口干舌燥得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那种恍惚间要被她顶穿肏坏的错觉,让他终于再一次意识到,在床上,自己永远拿不到控制权,“你、你慢点!别、太……太深了呜!啊啊啊!”

示弱的话终究是见缝插针地说出口了,但身上的人像是根本没听见,紧窄的穴道被粗长滚烫的肉刃再一次凿开,那肉茎蛮横强硬地捣进不断收缩的甬道深处,不断试探着他能承受的极限——不,或许他的极限在哪里,她比他还清楚,所以她此时根本没有慢下来。

激烈而滚烫的力道与温度,像是透过穴肉浸入穴肉,也穿透了花正骁的心。他的灵魂被一并击中,钉在欲望的靶心中,随着顾采真抽插的力道而震颤!

“嗯啊……”他的呻吟有些飘忽,神智被快感冲击得七零八落。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快感从开始出现就再也没有消失过,连短暂地停顿都没有,仿佛暴雨中不断上涨的水位,带着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怎么、怎么会这么刺激……他失神地望着压在他身上不断纵腰挺动的顾采真,只觉得自己的魂魄好像被她一次次的贯穿顶得飞出了躯壳,飞到半空看着床上的他们。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是这样羞耻,又这样快乐。

他和她,他们两个人,怎么会这么淫靡又这么亲密?像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很多次但从来都想不通,他再一次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自己就……就这么喜欢她吗?喜欢到不顾身份礼法,不管阴阳定律,只要是她,自己怎样雌伏都可以?

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只要是她,他就真的被怎样对待都可以。她的一举一动中都诉说着对他的爱意,夹杂着占有欲,让他颤栗,却又让他臣服。

两腿被按得朝两边更大幅度地打开,被插得红艳艳水淋淋的臀心袒露在空气中,微微红肿的穴口如同一张小嘴,顺从乖巧地吞咽着尺寸过于庞大的狰狞性器。柱身暴起的每一条血管都被很好地照顾到,媚肉软嫩地贴着它们摩擦示好,媚态十足。

粗大的肉刃摩擦着湿滑的肠壁,抽插间肠肉被碾压时的“咕叽”声,与囊袋不停撞击穴口的“啪啪”响声,再配上客栈床榻不堪摇晃蹂躏的“咯吱”声,无一不在悄然诉说着这场行事的激烈程度。

连续几次被顶到甬道深处那块酥麻不断的软肉,花正骁整个人一而再地哆嗦,紧接着凌乱的呼吸一滞,思绪也再一次空白一片,眼里好像只剩下顾采真染满情欲渴望的脸,“嗯唔……”

她垂头看向他,乌墨似的眼眸中闪着跳动的火。她的手又一次覆上他前面的男茎,先是几下轻柔地抚摸,随即五指一合,包住伞菇状的顶端。她在他的双腿间跪直了身子,这样下刺的抽插姿势让她肏得更深也更顺,也让那后穴将她裹得更紧也夹得更麻,她的呼吸沉重而急促,难耐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红唇,五指轻巧地摩挲着那敏感的阴茎顶端。

“花儿,再送你去一次,好不好?”拇指打着圈在花正骁前面男根的冠首上揉着,她的语气像是在与他谈论今天的天气或者今晚的夜宵一般稀松平常,但她的神态却是十二分的专注而霸道,花正骁迟钝地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后,还不待他摇头或者说个“不”字,那暴风骤雨一般地猛烈抽插,就撞得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呻吟都是低哑破碎的,“嗯……嗯啊……采真……呜呜……”他被捣得口不择言,下意识叫了她的名字。

顾采真的眸子暗了一瞬,又恢复了一定程度的清明,所以里面的欲火更加鲜艳炽烈,她的话像是在安抚他,“来,这次,我和你一起。”

“嗯啊……”也不知道花正骁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她与其说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不如说是冠冕堂皇地以此为由进一步加快了抽插。男人很快连喘息都显得困难了,她肏弄得太猛烈,他仿佛一条被她摁在砧板上的鱼,根本已经没有了挣扎逃生的余地。

更何况,她还没有放弃对他前面的把玩。男根上面细小的精口之前就被玩得有些红肿,第一次射精后也因着情动而一直淅淅沥沥冒出些清液,后穴的抽插一直刺激着它,此刻根本经不住她拇指覆上去的摁压,整根性器早就从当初漂亮的肉粉色变得充血艳色,再被顾采真五指合拢连搓到揉地玩弄着,立刻可疑地挺动了几下。

“嗯……唔……”花正骁无意识地呻吟和挺腰,显示着对于她手上的动作,是受用的。

顾采真立刻更加用心地侍弄那男茎,几番套弄亵玩下,他的呻吟忽然低哑地变个调,“呃啊!”而那嫩穴也疯了似地蠕动着,绞紧了顾采真的东西,“唔嗯!”她低喘一声,挺直了身体腰部发力不断往他那儿撞,手指失控地将他大腿的肌肉掐出了红印。“花儿!”随着暴烈的几十下抽插,她终于畅快地将一股股灼烫的浓精尽数灌进了那销魂的秘处。

敏感高热的肠道粘膜被精液激射得一阵颤栗,早就被肏弄到如一滩软水的花正骁,就这样被卷入了前后一起高潮的灭顶快感中,“呃啊啊啊!”

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胸膛和下巴上沾了什么湿热粘稠的东西,因为泄身的刺激而失焦的双眸低下去,下意识看向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顾采真的性器整根埋在他身体里,漫长的射精虽然结束,可那巨物还在他里面气势汹汹地搏动着,她显而易见不想就这样拔出来,根本没有疲软的性器仿佛压根不需要休息,依旧小幅度地磨蹭着痉挛的穴肉,酸胀爽麻的感觉令还处在高潮里的花正骁浑身发软,随着顾采真缓缓的抽动,穴口边缘开始有浓白的浊液在一点点溢出,而他自己的男根上也是一塌糊涂,还在轻轻抽搐着。

但高潮的冲击太大,羞耻心仿佛被充盈在体内的快感挤了出去,往常看一眼就会立刻扭转视线的淫靡情形,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恢复了一点神智似的,慢慢地往回看向自己的身体。在看到自己的胸膛上有一滩半白的液体时,他的灵台又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想,这是……他自己的精液。迟滞的思考力仿佛也开始回归,他又进一步想,那在他自己看不到的下巴上……

仿佛看出来他有些懵,顾采真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下颌处抹了一下,再笑着举起手指给他看,“怎么射到自己脸上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般戏谑调笑的口气下,看到他面染精液的样子,她的欲望几近癫狂!

唔,不能被他看出来,这人会被吓跑的。

她还没肏够,不能吓跑他。

这辈子,她都肏不够。

看着她指尖的那点白浊,花正骁的脑中嗡地一响,羞耻心回笼的同时,就被顾采真顺势不轻不重地又顶了一下,“嗯唔!不……斯哈……”后穴抽搐着想要绞紧,却被还插在里面的性器和诸多淫水精液撑得发涨,明明已经快要消停下去的男茎,也颤颤巍巍地又半硬了起来。

他倍感不妙,挣扎着要合拢双腿,并抬手来推她。却被她低头含住了一侧的乳头狠狠一嘬!胸口如火苗蹿升的疼麻带着微妙的刺激,逼得他不得不含胸试图躲避,可顾采真趁着这个机会下身抽退了半截,带出一股浓白的精液糊在穴口后,又是重重地一插!

“呃啊!”花正骁被这一下肏得不由地再起挺胸,倒仿佛把那茱萸送去给顾采真品尝一般。顾采真虽然在女子中属于身材高挑的,但和花正骁比当然显得娇小,在此刻这倒成了她的优势,她一边俯身抽插,一边趴在他身上按住他想要推她的手,正好可以含住那被狠狠吸了两口就微微肿起的乳尖儿。滋滋连着吮了几口,就感觉到他身下那口穴儿又开始咬着她不放了。

啧,这个人,还真是让她肏不够啊……

绵密的快意渐渐催生了更强烈的欲火,顾采真口中叼住那被吮得有点红肿的可怜乳粒儿,两手穿过腋下环住花正骁,浑身发软的男人毫无抵抗之力,她直接以插入在他身体里的姿势,把人抱坐了起来

0333春节番外结(花正骁,骑乘梗)

在被陡然抱坐起来,又再被按回那根巨物的瞬间,花正骁发出了今晚最为高亢的一声尖叫,“啊啊啊啊!”

幸好顾采真还分得出神来,及时在周围随手布了个结界,才险险地将他这一声极致惑人的拔高呻吟,困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阵法里。

他是她的,他的身体,声音,呻吟,也都是她的。

“啊……”结界无形,声波无影,可顾采真总觉得他这带着哭腔与颤栗的一声长吟,仿佛什么可见可触的暗器,充满了难耐与煽情,在结界的屏障内不断反弹,目标明确地反复冲击着她,震荡着她沸腾的血液,逼得她只想加倍从他身上索取。

“花儿,你是在勾引我吗?”她咬着牙略施小惩似地狠顶两下,插得花正骁连喘两声,才在他耳边这般问道。与其说是询问,倒不若说是警告。他再这么招惹她,可别怪她一会儿肏得更狠。

她在胡说什么?!他哪有!花正骁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被她紧接着的一波连续顶弄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剧烈的刺激从后臀一路麻到后颈,仿佛直接在他的脊柱上抽了一鞭子,激得他直打哆嗦,“嗯啊!”

他被她按住了腰,柔软私密的地方被反复破开侵占,泥泞的水声与肉体的撞击声,在这安静的室内不断响起,精水与肠液混合的液体弄得两人下体一片狼藉,他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中都充斥着情欲腥膻潮湿的气息。

恍惚间,他能感觉到,顾采真落在他脸侧的目光是沉甸甸的,如有实质。花正骁就好像被猛兽盯住了咽喉,呼吸一滞,忽然想要从她身上逃开,想要从这好像永无尽头的欲望里退出。可就是被她盯了这么一眼,他就腰软腿软,甚至那个羞耻的地方竟然紧跟着收缩了起来……这反应简直要命。

其实,他并不排斥和顾采真欢好,但多年来接受的礼仪教导,让他下意识恐惧这样无节制、也好似永无尽头的放纵。

这快感,实在是太过了……

但他的力气像是被榨干了,连扭腰挣扎的幅度都小得如同是含着顾采真的性器扭动,磨得那根本就丝毫不曾疲软的肉杵又坚硬了几分。

顾采真一边挺腰律动,一边一下下啄着他的肩膀、锁骨、胸口,像是安抚,又像是纯粹想让受惊的人儿放松警惕。她重新叼住那已经被吸得肿如红石榴籽一般的乳珠,吮得滋滋作响,胸口泛起的异样快感让花正骁头皮发麻,方寸大乱。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点挣扎的小动作,根本是在把本就失控的顾采真勾得更加失控,高潮时深处涌出的清液混着灌满肠道的浓精,让他的后穴变得滑腻腻的,颤着肉茎不断抽搐的肠肉也软得过分,对顾采真而言,这会儿的他好插得要死,她的每一次顶弄都爽得要命。

花正骁被汗水打湿的五指按住她的肩膀,他屏息连受了几下深捣,才凝聚了点力气试图抬臀,可才显出一点上退的迹象,就被追着往上顶插的肉刃一下子贯穿到底,“啊啊啊啊!”他顿时瘦腰一挺,整个人再度颤颤回落,几乎含着那根凶器完全坐了下去,湿漉漉糊满精液的嫩穴“咕滋”一声,被迫乖乖将她整根吞下!

“嘶哈……”他胸前一粒乳珠还在顾采真口中衔着,这番挣扎着向上起身的动作,自然带得那株茱萸也瞬间被她的齿尖扯住拉伸,虽然顾采真随即就松了口,但还是令本就泛出一圈艳色的乳晕上,渗出点点血珠。尝到血腥味,她心疼地卷起舌尖绕着乳头舔弄一圈,这并不多强烈的疼麻,瞬间化作另类的刺激,从花正骁胸前蔓延向四肢。

他不禁瑟缩了一下,“嘶啊……”

但是,这血腥味也唤醒了顾采真平时刻意封存的前世记忆,她的眸光沉得像黑夜里的深潭,本能一般抬手将男人的腰箍得更紧了。

花正骁无力地倒向她,别无选择地伸出手揽住她的脖颈,“嗯啊……”他的腿还在打颤,高潮才过,如今余韵正浓,但身体却继续被她的抽插摩擦弄出绵延的饥渴,他羞于承认,但身体的反应却凌驾了一切。他的玉茎再次直立起来,夹在两人的腰腹间,淫靡地随着两人的交合而摇晃。

他修长紧实的长腿分跨在顾采真的纤腰两侧,赤裸的双足在她身后胡乱蹬着乱七八糟的被褥,屈起的双腿颤巍巍试图并拢,却不过是把对方的腰身夹得更紧。

“唔……”他相当于整个人直接坐在她的胯上,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薄汗,肌理分明的躯体充满某种被情欲拉伸的张力。

“唔嗯……”花正骁喘息着,微微弓起背,流畅的脊柱两侧也有晶亮的汗珠顺着背脊走势一路下滑。身体被撑满的感觉太强烈了,酸胀爽麻如同在他体内直接炸开的一把烟花,绚烂的光与嗡嗡作响的耳鸣夹杂着快感直击而来,让他头晕目眩。

“嘶……呃……”隐秘之处自下而上的有力撞击,顶得他有些直不起腰,但小腹才下意识绷紧,就被一记一记的深捣顶得腰眼发麻,深深嵌入体内的庞然巨物无视层叠挤动的软肉,不断捅开他试图绞起的甬道,那东西太大也太粗了,这个姿势又进得格外深,坚挺勃大的性器好像搅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恨不得要顶穿他一样。

“太、太深了……”他被逼得没办法,抓紧了女子的肩膀,低头想去吻她的耳廓,试图用这种不多见的主动,来换取她的些许温柔缓和。

但来自身下的顶插过于猛烈,他的唇瓣几次擦过对方的耳朵,都根本没吻准地方。

他有些急又有些慌,喉头更是发干,明明不停地在吞咽口水,但或许是因为被插着太猛太狠,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他只能张着口急促呼吸,导致口渴的感觉更厉害了。“呃啊!”他在她耳边惊喘了一声,又继续呜呜咽咽,只能软下腰随着她的顶插而身形起伏颠簸。

顾采真侧过头,凝神看着被肏弄得恨不得软倒在她怀中的年轻男人。他满面绯红,虽然皱着眉,可表情却不是痛苦,而是某种遮掩不住的羞耻和愉悦。他的视线涣散开去,只有一点眸光定定地朝她瞥过来——也不知是被她肏得怔然了,还是看她看得痴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妨碍她对他更炽热的渴望。

她的手绕到后方,顺着花正骁挺翘的臀肉往下揉。结实又充满弹性的臀瓣被揉得变形,牵扯到臀心那处正在拼命含吞的蜜穴,逼得那儿更加羞耻绞缠,裹得她也爽麻得不行。

“啊……嗯啊……”沙哑低沉的呻吟,从那双被吻得也被捂得泛红的薄唇中不断吐露出,男人轮廓流畅的小腿绷得死紧,膝盖因为汗水而不停蹭着顾采真柔软的肌肤打着滑,花正骁被肏弄得有些过狠了,双臂环住她的肩,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腔,让她能与他的心脏一起跳动。

他的心跳得很快,因为她插得太快了。那纤细的腰肢摆动起来,却有着远超于他的力量,抽插挺进时格外迅猛。他坚持不住地趴在她雪白的肩头,呻吟中带着哭腔,“嗯啊……混蛋!”向来凭实力论输赢的开阳君,从不屑于用言语攻击别人,如今却被逼出这么一句在顾采真听来简直是撒娇的咒骂。

忽然,她一侧头,用耳侧蹭了蹭他的嘴唇,“给你亲。”

原来,她注意到了他方才徒劳的“努力”。

花正骁倍感羞耻,他的呼吸都洒在了这秀美的耳廓上,热烫而颤抖,如同他无法规律跳动的心。在一片摇晃起伏中,他张开薄唇含住了她的耳尖,用湿热的舌头舔过那薄薄的肌肤与微凉的耳骨,喘息着,羞耻却又诚实地软下了语气,“你、你轻一点,不要、不要那么深……嗯唔……”

春节番外完(花正骁,某梗)

“嗯唔……”更多的软话花正骁根本没脸说,而且隐秘之处的顶撞让他本来说话就费劲,那粗硬滚热的肉刃一下下捅进来,快如疾风骤雨,凶悍的程度逼得他腰肢直晃,两条张开的腿曲着夹住顾采真的腰,小腿肌肉一时紧绷一时发软,被顶插得几乎气都要喘不上了,“嗯啊!”

还是太深,太快了……要坏掉了……被肏弄得发热的肠道无比脆弱,也越发柔软敏感,被入侵的粗大凶器一遍遍拓成它的模样,反复的摩擦令媚肉不断抽搐,酸胀的感觉鲜明至极。黏滑的汁液羞耻地从含着巨物的穴口接缝处滴滴答答不停,花正骁却已然无暇顾及,逼人的情欲放大了他的焦灼,他只盼着她能赶紧慢一点轻一点浅一点,于是又硬着头皮期期艾艾地叫着她的名字,“嗯唔,采真……”

哪怕被肏弄到这样的地步,这人还是没法一而再地挑明了说软话,咬着唇“呜呜嗯嗯”地嗯哼着,倒像只被人捏住后颈提起来的猫,神情说恼也恼,却又有些不情不愿的软乎,“呜啊……采真……采真……”

顾采真从鼻腔中逸出一声“嗯”,侧头蹭了蹭他冒着汗的鼻尖。

花正骁几乎下意识地给出了回应,也用鼻梁去蹭她的鬓角,随着身体被顶得起起伏伏,他几乎要失去思考力,只习惯性地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的耳廓,“唔嗯……”滚热的气息拂过顾采真的耳畔,却像是催发山火的野风,吹得她欲火更盛。

只是,花正骁断断续续亲了一会儿,甚至克服羞耻心舔了几下她的耳尖,带着点打死他也不肯承认的讨好,却发现自己压根没能达到目的,对方依旧插得又深又猛,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被哄骗了的委屈与怨气,于是再一次被顶到敏感处时,他仰起脖子发出一声长吟,“啊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捱过那熬人又恐怖的快感,有了点力气,就又翻来覆去含糊地骂她“混蛋”。

“嗯,我是混蛋……嘶嗯……”顾采真的语气带着点哄,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口吻,气得本来被弄得迷糊的花正骁更加气结——其实他的气息早就凌乱而无法凝聚了,此刻勉强单手扶住她的侧脸,让她看向自己,再用一双湿润的眸子试图端起气势瞪她,“嗯啊啊,你……混账!嗯啊!”

他颤栗的指尖带着津津汗水,眼眶也红了一圈,根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这话刚刚说完,他就被顶得一颠,不得不继续搂着她的脖子勉强保持平衡。

别看两人是纯师兄妹的关系时就不对盘,可花正骁的教养摆在那儿,就算起了什么意气之争,他也是绝不可能对顾采真说一句粗话的。而且,关起门来师兄妹间怎么剑拔弩张,那也是在自牧峰的事儿,在外面谁敢说顾采真的一句不是,他的炎夏就先甩出去了——被维护的次数多了,顾采真明面上自然也不能一直显得“不知好歹”,而且她确实不喜欠他人情,于是莫名其妙就和他相处得“有来有往”了。也不知到底哪一步出了错从而导致步步错,花正骁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无意识地开始亲近她,等她反应过来,再看这人的样子,才发现他竟然是喜欢上了她。

这可真是……错有错着。

不得不说,缘分的事情很玄妙,对花正骁而言,具体的感触就是,人永远不知道,你的哪一段孽缘,其实还有变得更造孽的潜力。

顾采真从前对她这位师兄,那也是客气的,言语上即使偶尔反唇相讥,却也绝不会说个脏字儿。反倒是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虽然披着张这一世织就的明媚正派的皮,但实则底子依旧留存前世魔尊芯儿的她,在床上各种浑话粗话都能说,与平日端装沉静的样子判若两人。到底是两世加起来经验丰富的人,只要情绪到位了,她说什么都觉着是在给自己催情,而作为被折腾的一方,花正骁似乎是不喜欢她说这些话的,但因此而身上泛粉把她夹得更紧的人,也是他。

只是,那天香阁耳濡目染的东西,说好听了是“雅俗共赏”,顾采真真要想俗到底,哪里是花正骁这种脸皮薄的世家公子能对付得了的——说也说不过,又总是被肏得发软发懵,他被逼急了也会骂她“混账”“混蛋”,可再过分的词儿,不管她怎么过分地肏他弄他,却也不会往外蹦了。

“唔……太深了……好深……”男人模糊地提出抗议,被狠狠奸插顶弄一番,立时又忘了自己方才对她那气势一点也不汹汹的态度,凌乱的吻带着几分没能很好掩饰住的急切,不时落在顾采真的耳朵上,仿佛落入烈火中的几滴水,根本救不了火,只会瞬间就蒸发殆尽,“你、你轻点……”

顾采真的眉眼间登时涌动着更加眷恋的情潮——花正骁并不清楚,其实她听不得他这样的语气。

前世里,他倔强她疯狂,在床上虽然因为这种对立的情绪对抗而酣畅淋漓,但这只是单方面对顾采真而言的感受,也是她的享受。花正骁不愿被她折辱,就算身体上确实被调教得习惯了性爱,也能够得到高潮和释放,但心底的痛苦屈辱也一次都没有消失过。

所以,当初花正骁因为花似锦、又因为季芹藻,而不得不受了顾采真威胁,继而服软的样子,才会让她更加失控。她知道这个人的性子有多直率难折,才尤其偏爱他偶然展露出的屈服。她用的那些威胁手段直接粗暴而有效,但也极其让对方厌恶。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厌恶,这种微不足道的情绪,在仇恨面前不值一提。他们都恨着彼此,并且毋庸置疑,这恨至死不渝。

可这一世,他柔软的语气中,并没有旁人的因素,纯粹是因为她。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能让顾采真的心尖发麻。

男子的手臂绕过她的颈子,即使是“坐”在她身上,依旧高出她一个半头。但他被肏弄得身子软绵绵的,结实劲瘦的小腹上肌肉线条绷得很紧,人却歪在她怀里,像一捧软和的云,被狂风暴雨压榨出蕴含在其中的水。

顾采真相当熟练地得寸进尺,“那你……再亲亲我的耳朵。”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裹着一层情欲的湿意。

“唔……”花正骁被顶插得摇摇晃晃,尽量垂着脖颈侧过脸舔舐着她的耳朵。

她师兄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顾采真不相信他在性事上就忽然变成了笨蛋。想来他不过是骄傲的性子使然,加上从小家风严厉师门风正,和她在一起时却又是身处雌伏之位,所以根本抹不下脸对她多有挑逗引诱,平日里很少主动。这会儿也是,他似乎是想将她的耳尖全都含进口中,但犹犹豫豫地几次张开唇,都已经抿住了她耳朵的轮廓,舌尖也在耳骨上打着转,却又好像实在难以下定决心,所以在下一次被顶得喘息时,又呜呜松开了嘴唇。

顾采真适时减缓了速度,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有所成效,不声不响地诱骗着她的师兄继续亲她的耳朵。

当那一声声短促的呻吟在耳畔响起时,她总有种错觉,就像是他故意凑在她耳边,顺着气息送进她耳朵里的。虽然她很清楚,花正骁不可能做这种事,但光是这种想象就够刺激的了。

他一定不知道,不肯承认的欲迎还拒,才更撩人。

“你怎么还勾引我?”她的气息也不稳当,倒打一耙时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一个挺腰深顶,同时按住男子的后颈,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本能地想要躲避的男人,按回自己狰狞的性器上。

“我没……嗯啊啊!”花正骁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陡然加快加深的顶弄捣得只剩下呻吟。他一开始是被她指责得懵了,随即又被猛烈地肏干插得懵了,“唔啊!”

他挺直的男根夹在两人摇晃的身形间,不时将之前射出的精液以及刚刚流出来的腺液甩在彼此的腰腹上。后穴处黏糊糊的,酥麻向四肢百骸蔓延,那粗硬滚烫的肉刃捅得很深,而沸腾的情欲之火更是自内向外好似要把他烧成灰烬了。

“太烫了……”他混乱地在她耳边呜咽着,顾采真听得后颈直麻,知道这人是被她肏得有些迷糊了,在抱怨她的东西太热了。

她咬着牙想,能不热吗,两世的心血都要灌进这胯下的肉刃里了。

她继续挺动着腰一下下用力往那红嫩湿润的穴儿里夯,口中却安抚着,“不烫,有水儿呢。”

花正骁又急急喘息了片刻,才像是终于迟钝地明白过来,她所谓的“水儿”是什么,羞耻的情绪在此刻也成了欲望的帮凶,肠肉先于理智绞住那根作乱进犯的异物,却又无法将它制住。

顾采真被他忽然一夹,差点精关大开,“嘶!”她猛吸一口气,身下的巨物突突直跳,她警告似地连连深顶,花正骁被肏得手臂几乎要圈不住她的肩膀。

居然还能再胀大的性器正在他体内继续勃发的感知,让花正骁没来由地一慌,他勉强撑着想要抬起身体,却没想到被顾采真逮住机会狠狠地抽出半截,又往上一撞!

“啊啊啊!”陡然而至的摩擦快感,让他一下坐回那根肉杵上,并且因为整个身体回落的惯性与力量,而死死地其深深含入体内。他整个人都在哆嗦,呻吟几乎变成了啜泣,顾采真将人抱起一点,摆弄着他的两腿向后呈跪姿,可他膝盖都是软的,根本跪不住。她直起身夹在他腋下,整个人贴着他的躯体,在紧绞的肠道里浅浅插着,带着点安抚意味地温存着。但她还没有射,这场性事当然也还没有结束,见被完全肏透了的男人略微放松了一点,她就又再搂着他往后倒卧,让几乎被肏成一滩水的他趴在自己身上。

大量的汁水从花正骁的身体深处喷涌而出,却又被即使改变体位也没有完全拔出去的肉刃堵在肠道里,唯有抽插间能被带出些许。汹涌如潮的灭顶快感让他不知不觉间又射了一次,精液稀薄,却一直流了好一阵儿,弄得两人紧贴的腰腹间全是。顾采真两手落在他紧翘的臀瓣上,就着那臀尖上的一手黏滑使劲揉着,用这种不给他压迫感的姿势,继续着抽插。

这样温柔的侵袭,对于已经被肏得软了的男子来说,是半点抵抗的法子都没有的。那紧闭的臀瓣因着中间一根赤红巨物地挤推不断摇晃,“噗呲噗呲”的抽插声又响了两炷香的时间,被揉得发红的臀缝中间经过一阵忽然加速的猛烈撞击,这才慢慢渗出一丝丝的乳白液体来。侵占了臀心许久的巨蟒缓缓抽退,臀瓣间艳红微肿的嫩穴沾满了各种液体,含着柱身一点点地朝外吐水儿,等顾采真完全拔出来后,那穴口一时半会儿也合不拢,湿得一塌糊涂地翕张着。她又抬腰用昂着深红的蟒首,缓缓蹭着他的臀瓣与会阴,将白精抹得到处都是。

而趴在她身上承受了过多快感的男人,此刻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正骁醒来时,外面依旧天黑着,他不知道时辰,估摸着自己可能睡了得有一会儿了。身上倒是清新爽利,他穿着干净整洁的里衣,显然是顾采真趁他昏睡过去后为他清理过了。他面上隐隐发烫,又有些羞恼,因为他在睡梦中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得有多……累。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自然是顾采真。花正骁赶紧把脑海中翻滚的那些羞耻的记忆全都摁进一个角落。

“师兄,醒了?”她端着与他之前来敲门时一般无二的一只小瓷瓮,“我熬了点灵草粥,你起来吃点。”

“嗯。”花正骁装作如无其事地起身,身体上的酸疼疲惫以他的修为早就在睡梦中恢复了,但不管发生多少次,性事之后面对顾采真,他总有点不自在,但是他又不想表现出来。

一碗香糯清淡的灵草粥放在面前,花正骁道,“待会儿天亮了,我们就退房,回花家。”

顾采真一挑眉,“可这会儿快到子时了。”

“什么?”花正骁一惊,调羹与碗边碰出一声脆响,他送粥来的时候就快到子时了,后来与她做那种事情又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所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自己竟然睡了一天?!

顾采真自然明白过来,这人恐怕以为他只小憩了一会儿,“现在是腊月二十九的晚上。”

花正骁脸上发烫,轻咳一声,绕过自己会睡这么久的原因不提,干巴巴地说,“那我们吃完就回我家。”

顾采真忍着笑,问道,“晚上回去会打扰到你兄嫂,不是不方便吗?”二十八这天,他们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深夜来客栈投宿的,“要不,我们再住一晚。”她眼睛发亮地提议。

花正骁往口中塞了一勺粥,本来是压惊顺便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听了她的话差点呛到,连忙道,“不、不住了。”

“嗯?”顾采真坐在他对面,用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再遮掩,越来越大。

花正骁莫名感到心虚,随即恼羞成怒道,“我说不住,就不住了!”

顾采真本就是逗他玩,可不想真把人惹急了,见好就收地点点头,“嗯,好。”

最终,当然是依花正骁所言,退房了。

335第三百一十七章效颦(昔)

顾采真吻技高超,那是在天香阁就练出来的。

训练她的是个嬷嬷,年轻时容貌也算得是上乘,虽然比她容颜拔尖的其实比比皆是,可她在京都隐秘的圈子里颇有独具一格的艳名,一句“京中有善口技者”,换个淫亵的意思,也就说的是她。就好比有个叫“口舌之欲”的词儿,搁在这位“前辈”身上,也是旁的说法,这个“欲”且是“饱暖思淫欲”中的那个“欲”的意思。

即便人过中年,被称作嬷嬷,其实她看起来也不过是眼角堆了些细纹。虽然不能和顾采真的阿娘那样,三十多了也才不过二八的显嫩模样比,可在同龄人里也已经很是显得年轻了。

她曾撑着手支着下巴张着红唇,叫小小年纪的顾采真看她舌头如何动作,等后者记住了,她又拿出特意叫将人打造的透明琉璃口杯,那琉璃在特殊药材水中泡过,质地不再清脆,反倒入手很软,里面构造如同人的口腔,上颚下颚,舌根舌尖,牙龈牙齿,咽喉侧壁,一应俱全。就连那杯口,都做出了人的唇瓣形状。

于是顾采真又观摩了一遍,先前自己已经记得的动作,在人的嘴里,实际与那唇齿舌头勾缠时,又是怎样进行的。

这还不算,后来她还坐在窗外,看着一位蒙着眼睛的年轻男人被引进房里,再瞧着这位嬷嬷嘴对嘴亲了那人一会儿,甚至双手都不曾触碰对方,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年轻人就两腿打颤地闷哼一声,裤胯处湿濡一片,满室腥膻味道渐次散开,那年轻男人犹豫再三都没有扯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只又朝着嬷嬷所在的方向伸头去探找她的唇儿。

这嬷嬷在吻技方面对顾采真可谓倾囊相授,但却从不叫她与旁人练习,只跟她说,会了就好,等到初夜那晚,带着点不作假的青涩劲儿,才更勾人。恩客保准不会一晚缠绵就罢休,千金万银或者给出阁主满意的其余代价,把她长包下来,她的日子才舒坦轻松。

到时候,还能再接着练。

这计划……还挺周详实用的。

嬷嬷后来又拿别的奇巧物件儿,教了她如何取悦男人那话儿还有那处,她也一一观摩过,只是到底没有在真人身上实践过。

事实上,她曾猜测,也许是秦先生从中斡旋的结果。

因为,先开始嬷嬷说的是,这个口活儿就讲究个对人而练,等熟能生巧了,才能因人而异,两片嘴唇一碰到对方,就能迅速判断出这人是什么类型,有什么偏好,怎样的方式最容易令对方兴奋……可她才上了第一课,第二次去到这个嬷嬷住的别院时,对方就改了口风,再没有提过真人上阵这茬。

而也是在第一回上课后的当日半夜,也许是白天舌头动得多了,她忽然渴醒,本想起身喝水,忽然听到阿娘在隔壁与人说话的声音,“她怎么有胆子,敢叫真真去真人身上练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阿娘似乎在哭,接着她又听到了秦先生低沉的声音,他缓缓地劝着,“以后不会了。”

她只疑惑了一瞬,怎么半夜秦先生会在阿娘的房中,但过于早慧的她忽然明白过来,也许自己撞破了一件不该撞破的事,所以只当这夜自己从未醒来过。

而秦先生面对阿娘时做的保证,就没有一桩食言的。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她的初夜是在青华池与阿泽共度的,但她当时压根没想起来多少口舌上的技巧,似乎因为点本能记忆而确实用了些动作,但阿泽本来的状态就不正常,她也无从探究到底自己的吻技如何。还是后来,才逮着机会在他身上……练了不少回。

效果嘛,还不错。

不过可能这事儿真的要看天赋,外加,许是和她离开天香阁后,再没想起过要“练习”有关,反正她没有那位嬷嬷那么厉害,并不能仅凭亲了几下就让人泄身。但一边亲,一边让阿泽带着哭腔在她手里射出来,也很有成就感。

如今,让花正骁被亲得难以呼吸,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湿滑的舌尖灵活得宛如一条蛇,带着低于他口腔的温度擦过牙龈,惹得口津不断,勾住他的舌头吮得发麻才松开,又抵在他舌下的软筋上挑弄,花正骁勉强吞了一口唾液,喉结因为吞咽而上下滑动,只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有些不像话。

他一手捏住顾采真的肩膀,下意识一个推开的动作被紧随其后的理智制止,迎上她沉若潭水带着些许古怪笑意的眼神,他闷闷地“唔”了一声,逼着自己不闭眼不扭头,就这么看向她。

可没想到,这反而莫名其妙又刺激了她,她亲得更加凶狠了。花正骁恍惚间有种错觉,她那狠厉的吮吸侵占,似乎要将他的舌头吃下去一般。

窒息感迎面袭来,他硬扛着厌恶感与混杂着的无力感,努力配合她。

幸好,顾采真的确没打算做别的,她吻得尽兴了,也就放开了他。

可直到真的被轻易放过,花正骁又有些恍惚。

只听顾采真漫不经心地抬起指尖抚过他肿起的薄唇,说了一句,“你乖乖休养,我这段日子都不会碰你。”

他便更加觉得难以置信了。

她之前怒到几乎要杀了他,怎么他才昏过去又醒来的工夫,她又变得这么好说话?

不是花正骁刻意忽略她为他上药期间的玩弄,而是对于已经在床上吃尽苦头的他来说,这种程度的折辱,几乎可以算得上“轻罚”。

他满口苦涩,只想着,自己是有多犯贱,才会在这种事情上有所计较。

可她这样的态度,难道真的只是阴晴不定的反复无常吗?

顾采真扶着勾起的床幔,看向殿门外的那一抹红色衣袂,转头看向他,意味不明地说,“你得谢谢他,要不是他代替了你,我向谁找乐子去?”

而那殿外被提及的人,身形轻轻晃了晃。

花正骁剑眉微拧,口吻讽刺而近乎有几分刻薄,“谢谢他什么?东施效颦吗?”

顾采真抚掌大笑起来,似是而非地瞧着他道,“你这是吃醋了吗?”

而花正骁立刻反唇相讥,“你这是疯了吗?”

结果顾采真居然点点头,“是啊,我早就疯了,你不知道吗?”

花正骁咬唇撇开头,不再搭理她的话。心里则想着,自己不该逞这一时意气之快的,万一她拿这个做筏子,反悔让他见师傅的事情怎么办?

幸而,顾采真这会儿的兴趣都在季芹藻身上。

她瞥向门外那个似乎踉跄倒退了一步的人影,一边说着:“花儿,你可真是合我心意的宝贝儿”,一边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殿门,牵起那人的手,离开了。

0336第三百一十八章圆月夜(昔)

顾采真姿态随意地牵着男人的手,慢慢走回春来也。

又到了季芹藻修为尽失的时辰,平时他的灵力就被顾采真强行压制,长期被囚禁凌弱的身体也一直不好,这会儿又经历了一连串的激烈情事与情绪打击,即使他一点也不愿意在对方面前显示出狼狈,可步伐还是有些许力不从心的凌乱。

他一手拿着顾采真说“不属于”他的那张面具,一手任由身边的女子握着,穿着也不属于他的红衣,始终落后她半步。

以前,顾采真做为他的弟子时,为表尊敬,也总走在他身后半步之遥。可现在,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他们的关系早就变了,她不再追随他的步伐,而是执着于折磨他,拖住他与她一起沉沦深渊,不肯放手。

但他还是跟着她默默走着,也许是因为担心她会折返回去折腾花正骁,也许是出于其他什么考虑,又或者他也清楚,此时没必要惹她不痛快,总之远远看去,这执手而行的两人,男俊女姝,姿态和谐,倒仿佛携手出游的一对璧人。

顾采真知道男人走得有些吃力,自己之前把他肏得有多狠,她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大约是在曾经的师傅师兄身上宣泄了部分欲望,即使心底的疑团依旧没有解开,可她此刻的情绪堪称难得的平静,于是干脆顿下步履,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圆月。

她想起自己幻化成少年时,也曾拉着季芹藻站在晚来秋外赏过月。男人皱眉不断挡开她时不时上下其手的骚扰,最后被她耍赖一样抱住腰身。见推不开她,他轻轻叹了口气,望着落在莲池中的月影,不再说话。

等到季芹藻也跟上并停下步子后,顾采真忽然后退一步,习惯性地挨着他而站,手指弯曲着摩挲他削瘦分明的指节——这是“少年”的习惯——她其实又有点想像以前在晚来秋那样耍赖抱他,可这种想法本身就显得荒谬可笑。所以她没有付诸行动,只是说,“芹藻,你看,人间的月色,在哪儿看,都是一样的好看。”

她的语调也是平淡的,好似在闲谈,仿佛那些难以泯灭的仇恨,穿破了岁月和折磨,如同无风而止的尘埃,落下后就烟消云散。

季芹藻自然不会有所回应。

她也不在意,仿佛只是忽然想起来地有感而发,“当年,我从万尸潭爬出来时,也是这样一个圆月之夜。”

掌心攥住的几根手指轻轻动了动,显示着男子十分克制的情绪反应。顾采真笑了笑,看向季芹藻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她的怨气在心底打了个转,收回了视线后,她五指插入他的指缝间,强硬地与他掌心相合地握在一起。

从万尸潭九死一生地逃出来,她已经身受重伤,双目也处于半失明状态。月光如同什么能无形间灼烧她眼球的烈焰,逼得她抬起手臂去挡。然后她才意识到,因为遭到万鬼啃噬,她身上衣物残损,手臂上已现森森白骨,没了多少血肉的躯体,如同一副腐烂大半的镂空骨头架子,压根挡不住多少月光。

那种濒临死亡的寒冷,挟裹着刻骨的痛苦,如冰水涨潮一样自记忆中回溯而过,她忽而抬头,看着似乎不为所动的年长男子,叹了口气,语气幽幽地道,“师傅,你好狠的心。”

带着点哀怨的语气,配上她含笑的模样,竟有几分像是在撒娇。

可她的眼神冷得能结出冰渣。

季芹藻并不反驳,他指尖的那点颤抖消失得飞快,仿佛只是顾采真的错觉一样。他漠然看着成片的月光不管不顾地抛洒下来,落在地上如同大幅铺展开去的银纱。逶迤的红袍衬得他雪肤乌发,更加削瘦清绝。

烈烈红衣,之于花正骁那一身直率骄傲的气质来说,属于锦上添花,可之于季芹藻的温润内敛,倒像是什么惊心动魄的烈焰,焚烧着逼出了这人身上隐藏的锐利。

即便被欺侮打压而沦落到如斯境地,季芹藻身上独特出尘的气质一如当年,这还真叫人难以释怀。

顾采真压根没指望他会忽然转了性子给出回应,只是独角戏唱得很有点意料之中的寂寞,她直接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低头张开早被吻得红肿的薄唇,承接她的又一次唇舌侵袭。

明明周围空无一人,可季芹藻依旧因为这不熟悉的室外环境而感到羞耻,他捏紧了手里的面具,任凭那滑嫩的舌尖侵略自己口腔中的每一寸地方,直到呼吸不畅时,才被放开。

夜色下的真言宫很是静谧,星月交辉,落了一地碎银点。魔宫乃魔尊住所,魔道之首们虽然行事各有乖张残暴,可在审美上倒是空前一致的高,毕竟都是不疯魔不成活的主儿,谁在成魔之前还没点欣赏力。真言宫自建立以来就美轮美奂,建筑超绝,花草奇珍,应有尽有。但就像有人爱那歌舞升平夜夜笙歌,自然也有人爱那安宁静谧不喜烦聒,而顾采真属于后者。

在她统治下的魔宫固若金汤,安静得像一只沉默的巨兽,危险而稳定,任何生出靠近之心的人,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而她的威压一出,同是魔族之人也要退避三舍。

顾采真知道周围不会有魔侍靠近,可季芹藻紧绷的反应还是取悦了她,她轻笑了一声,又说,“我想到你来宫里的那晚了,月色也很美。”

季芹藻被从一梦岛接进魔宫的那个夜晚,也是个满月的日子。

不等顾采真现身,他一能自由活动,就立刻自行掀了那顶盖头,入眼陌生的宫殿环境和萦绕周围的浓烈魔气让他呼吸一滞,身体里的情欲因子却像是一粒粒火药粉末,噼里啪啦地燃烧炸裂着。

虽然没有了相思蛊,可顾采真有太多法子调教他。他并不想回忆在岛上被她不眠不休地折磨,整个人在崩溃的情潮中昏死过去,再在激烈的顶撞中痛苦醒来的经历。

正魔大战以魔道获胜落下帷幕,顾采真登上至尊之位,入主魔宫,纳了男妃……这些消息陆续借梧娅的口传给他,他自然知道出自谁的授意。毕竟顾采真上一回来一梦岛时,狠狠折腾了他一番,那狠劲好像要把他拖进地狱。

虽然她一贯都是拿他作为发泄的工具,可那一次,她发泄的意味尤其明显。从夕阳未落她就开始做,动作一直粗暴凶狠,也没有多少事先的侮辱玩弄,直奔主题后,就持续处于那样疯狂侵犯他的状态。

他的下身从痛麻到酸胀再到麻木,快感多得无处可去,他恨不能割裂灵魂与生理的联系,断绝一切感官刺激。

而她就像是一条蓄洪过度的河流,带着随时会毁灭一切的可怕与危险,一遍遍地夯进他的身体深处,对他的每一个挣扎动作,都报以最激烈强硬的压制与报复。

她啃咬他的嘴唇,拉扯他的乳尖,扼住他的脖颈,掐遍他的腰腿,把精液射在他的身体里,抹在他的胸口上,涂在他的脸颊上……每一次他从恍惚间恢复了一点意识,就感觉到身体里仍在持续的贯穿,她撞得一下比一下狠。

那时,他以为她会在那一天杀了他,以免正魔之战中魔道败北后,他会有重获自由的机会。可他又一次在罪恶而激烈的高潮中昏厥过去后,醒来时已经浑身清爽地睡在了床榻之上。但他一时无法合拢腿,因为太过漫长的性事折磨到最后,他受不住地蹬腿挣扎,试图逃离身上这人可怕而无止境的侵犯时,她直接按住他的双腿往里边掰,将他死死压住。他听到了骨骼分离的清脆声音,紧接着就失去了对双腿的控制权。

更多的疼痛被注入粗暴的性事里,可快感却没有因此而放过他,因为她不想放过他。他被顾采真摁在身下,如果一块被她攥在手心的破布,随她揉搓拿捏。

在他昏过去后,顾采真将他的骨骼重新复位了,但没有给他彻底治疗。她似乎是故意让他如同一个被人奸得合不拢的妓子一样,用这种两腿大张地姿势一直躺着,直到清醒过来。

光是忍受着疼痛合拢双腿,就熬出了他一身冷汗。

梧娅还在室外守着,他的身上痕迹斑斑,满室淫靡之气未散,顾采真已经走了,一切与往常没有不同。

他的心却更加下沉了。

以顾采真那偏执可怕的掌控欲来说,种种迹象表明了,她对最后一役很有把握。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魔道大胜,正道颓败,外界的腥风血雨梧娅一语带过,她的唯一任务只是看守他,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顾采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可梧娅的存在让他意识到,自己哪怕是作为一个玩物,也并没有幸运地被遗忘。

然后,有一日,梧娅说,魔尊大人要接他回宫,还要给他一个名分。

也许是来的路上被灌下的一口水,也许是那顶盖头上熏过的香,也许是衣领上浸过的药,总之在他能动弹之前,身体里作乱的情欲就已经无比煎熬。行动上恢复自由不过是又一重考验的开始,他要用尽全身的意志去对抗欲望,不让习惯了性事的身体做出更不堪的行为。

而等顾采真出现时,他已经被欲望折磨得快神志不清了。身上繁复华丽的红色锦服被汗水打湿,他蜷在床边的地上,浑身发着抖,连移动一步都困难。她拽起他,把他推倒在床上,剥开他的衣物,分开他的腿,长驱直入。

已经湿润无比的后穴自动接纳了粗长坚硬的性器,软腻的媚肉不知廉耻地缠了上去,空虚被填满时,他发出崩溃的哭吟,模糊的视线里,窗外那轮圆月,明亮而沉默地照出了他所有的不堪。

在高潮来临的瞬间,浑身战栗的他听到顾采真俯身在耳边说,“芹藻,你今天好美。”

这句话,少年对他做着同样的事情时,也曾对他说过无数遍……

就像当初,少年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入山下庙会的热闹人群中。而此时此刻,顾采真牵着他的手,将他送回了囚禁他多年的宫殿牢笼里。

人间失真(女攻)第三百一十九章之于(昔)

第三百一十九章之于(昔)

顾采真把季芹藻送回春来也,并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就去了汉广殿。

她的好师傅一向擅于隐忍,这一路被她牵着手走回来,心里大概早就做好了回来也要被她继续羞辱的准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干脆地一走了之。她甚至能清楚地捕捉到,在自己转身的那一瞬间,季芹藻故作镇定的漠然神态下,一闪而过的讶异和茫然。

人对于苦难的承受力真是无限,与未知的恐怖可能相比,已知的而又未来的痛苦,也许更能给人安全感。

她在季芹藻,花正骁,甚至池润身上,都看到了类似的反应。

这就好比,阿泽之于她。她能想象阿泽对她嬉笑嗔怒,因为各种叫她头疼的理由而莫名生气,但永远无法做好准备,去迎接假象被戳破后,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明明想象不出来个具体,却还是,会怕。

季芹藻没能完美掩饰神情,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情绪,像极了她当初在晚来秋,借着少年身份对他各种强占,待到两人关系缓和后,他偶尔流露的无力与无措。

那时的她,会腻腻歪歪地惹弄他到半截,只差临门一脚时忽然就不再继续,而是抱着男人边蹭边说什么自己是真心实意喜欢他,还故意叹气说纯勉强也没意思,其实暗地里很轻微地催动相思蛊,看着男人被欲望逼得眼眶都红了,穴口也汨汨地湿了,大概一边拿身体反应毫无办法,一边拿她也毫无办法。

隐秘的快意助长了她的欲望和恶劣,她用肿胀的龟头去戳那嫩得出水儿的蜜穴,硕大的伞菇挤进娇嫩湿润的小口,滚烫遭遇了湿润,坚挺碾压着柔软,但下一刻她又压着穴口的褶皱拔了出来,继续研磨他的臀心,等身下人的呼吸更加凌乱时,又挺身再捣入一小截,再继续故技重施地抽出来……

事先的调情都能让季芹藻受不了,何况是这种边缘至极的器官接触。他的呜咽很动听,依旧在试图躲避,可身体被调教得更加敏感,又有相思蛊的暗暗加持,那张习惯了被侵犯的小穴,早就急切地泄露出了焦灼的渴望。

但他就是不肯主动说要,哪怕下面那张小嘴咬得再紧,吸得再急,流得到处是水儿,他的喘息呻吟中已经带着难耐的哭腔,可他就是不松口说想要,还得她半是强迫地拉过他的手,半是勉强地按住他的五指扶住她的性器,直到那巨刃完全没入他的身体里。

“明明很想要我,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她幻化的少年语气委屈巴巴,但身下挺进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深……

今日,顾采真在花正骁和季芹藻身上花了太多时间,可生理心理得到了满足后,存在的问题依旧悬而未决。绳结是怎么回事,阿泽到底有没有把结法告诉别人?她遥望了一眼北辰殿的方向,只是脚步顿了顿,并没有调转方向。

现在,那里只有池润,没有阿泽。

所以,不去也罢。

阿泽何时出现,她的心情都会立刻变好。而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最喜欢去见的人,是萧青。

一踏入汉广的宫门,顾采真就看到,她的卿奴拎着一把板斧走了过来。

萧青一头鸦青色的长发高高竖起,靛青色的劲装衬得他身姿矫健,冷峻的面庞线条坚毅,五官间尽是凛冽之气。也无怪乎那些自诩正义实则道貌岸然的家伙们暗地里都会说,兰陵萧家的家主,明明是九天仙尊的天枢青空,却面如寒冰,神似修罗。

但朝她走来时,他寒漠的神色不甚明显地柔和了几分。

顾采真额角轻轻一跳,总觉得要说自己几个的男人里最不正常的那个,大概就是萧青了。

“又去砍柴了?”她用一种喝凉水塞了牙的口气问。

萧青点点头,“嗯。”

顾采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甚至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她开始怀疑自己该不该来,但她心情不好,又不想独处,有他在旁边好像是会让她放松一些。

“晚上吃烤肉吗?”他忽然问。

顾采真其实不饿,但是她还是点点头,“吃。”

外界都说她顾采真不讲道义,斩杀来使。天晓得,她虽然在他来的那几天没少折磨他,可也压根没真的想要扣下这人好吧——是他自己不走的。

当初也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我留下,你放过萧家。”

“我对萧家没兴趣……”顾采真道,“我现在拥有的,何止一个萧家。”她眼眸灵动地一转,忽然笑了起来,“你是怕我报复那个女人?”

萧青没有开口,他只是走上前,用力地抱住她,落下热烈而久别重逢的吻。

前几日的激烈交欢中,她刻意没去亲吻他,他果然很在意。

而她推开他后,随手就甩了他一鞭子。

灌注魔力的短鞭直接划破青色的衣衫,在光洁结实的胸肌上甩出一道红痕,破损的肌肤边缘慢慢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染得青色的布料边上颜色也跟着转深。

哪怕她冷嘲热讽他就是个欠肏的婊子,离了她身下那根东西就活不下去,这人也没有提出要离开。

所以那一天,她几乎记不清自己甩了他多少鞭,只记得他身上的衣服裂得几乎成了碎布条,身上全是交错的鞭痕和血迹。他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躲。

无名怨气发泄过后,欲望来得毫无征兆,她冲上去狠狠地亲吻他,咬得他嘴唇出血,又用舔他的伤口,把他推倒在地,在他的冷嘶声中,用力地贯穿他……

而后,莫名其妙地,萧青就这么留了下来,还和她过起了……“日子”。

不过大多数时候,顾采真也不会总说这种伤人的话。

她和萧青的相处模式,与当年她隐瞒身份与他相识又“相恋”时,其实差别并不很大。只有她情绪失控,或者因为其人事情迁怒于他时,她的态度才会骤然大变。

可不管她是什么样的态度,萧青对她的态度一直一成不变。

即便她说了再过分的话,做了再过分的事,萧青也不会因此而给出一点反击,哪怕顾采真能感觉到,他一如既往的静默中,有着很明显的难过。

可是,他就是不离开。

顾采真心想,爱留不留。

萧青所住的汉广殿的殿名,就是他自己取的,出处来源《国风·周南·汉广》:“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这首收归于诗经中的小诗,说的是一个青年樵夫心悦一位游玩至此的女子,又求而不得的故事。

当年,顾采真和他联手剿灭了一群因为某处幻境破碎而外逃作乱的魔物,两人的关系还未挑破,但萧青对她的信任显然更进一步。处理了魔物后两人暂时无事,又怕又漏网之鱼,干脆在那深山老林住了几天。

然后,她就有幸看到了萧家家主以掌风为刃,劈柴烧起篝火堆的全过程。

外界传言萧青高冷难接近,实际上,顾采真只觉得没见过比他更好相处的仙尊了。

她自万尸潭中带出的刻骨寒气,因为剿杀魔物时发生意外而爆发,虽然随即就被她压制了回去,却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那时她谎称是以前就有的畏寒小病灶,及时取暖便可迅速缓解,不取暖也无所谓,等等也自然能好。

萧青点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徒手劈柴,在她周围点了十几个篝火堆,顾采真默默地看着他做完这些,由衷地感叹了一句,“我要是躺在这儿睡着了,看起来就好像要被火化了一样。”

萧青:“……”

然后,顾采真表示,谢谢他帮忙想办法给她取暖,她回头一定送他一把板斧以示感谢。

萧青:“……”

顾采真当时也就随口寻他开心,话说出来,也就忘了。但若干年后,明明两个人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她却看着汉广殿后的一大片魔山,以及山上常年生长的茂密树木时,忽然想起了这茬。

大概是抱着就想让他不痛快的心理,她叫梧娅去弄来了一把锋利的板斧,送给了萧青。

你不是自诩汉广诗里的樵夫吗,那我就送你一把斧头。

但是谁能想到呢,天枢君,啊不,是真言宫魔尊大人宠爱的卿妃,居然真的开发出有事没事,上山砍柴的爱好了呢?

顾采真有时候觉得,她已经够不正常的了,萧青似乎比她还不正常。

“想烤什么肉吃?”萧青放下板斧,边洗手边问。

顾采真看着一小朵一小朵的水花在他手掌间轻轻跳跃,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被逐一洗干净,她非常自然地出尔反尔,“我又想吃烤鱼了。”

萧青回头看她,像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复无常,“嗯,好。”

从头到尾,他们俩都完全没有谈及顾采真一直拿在手上的那张面具,以及和这个面具有关的人与事。

0338第三百二十章她与他(昔)

清澈的溪水从高处顺流而下,溪边的石头因为经年累月被水流打磨,几乎没有尖锐的棱角,在月色的映照下,石头折射出清幽圆润的微光。水流微微有些湍急,高低处的落差溅起水花许多,好看得如同夜华下一朵朵转瞬即逝的花。

这是汉广殿后的无名山,而眼前的这条清溪和这座山一样,在魔宫在此落成前就存在了,不管岁月荏苒时光变迁,魔宫几经易主,宫殿多次变幻,它和此山一直这样安静地存在着,山上春去秋来,水流多年未断,它们是这样历久而弥新。

顾采真悠闲地坐在溪边,看站在水中的萧青捕鱼。

男人上身赤裸,微微躬身垂头看着水面。他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腿长臀翘,一双裤管卷到膝盖下方,笔直的小腿处那一圈青色布料已被流水染成了深色,欢快流动的溪流将晶莹的水珠抛洒至半空,再落在他结实流畅的胸臂肌肉上。

他没有拿任何捕鱼的工具,只是手腕上拷着一双精钢打造的镣铐。银色的材质闪着寒冷的光,铐子之间连着一条坚不可摧的细钢链。

这是他受罚的“刑具”。

在汉广殿内,顾采真放下那张面具后,说了一句话:“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面具送给别人?我会生气的。”

萧青拿着布巾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无声地垂眸朝她看来。

顾采真脸上挂着吟吟笑意,走过去握住他,指尖顺着他的掌纹游走向下,“咔嚓”一声,把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一副钢铐挂在了他的腕部,“卿卿,我要罚你。”

萧青面色不变,英气硬朗的面部线条,让大部分见过他的人,都不会过多地和他视线接触,因为压迫感实在很强,可这些人里并不包括顾采真。

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笑眯眯地隔着一段距离打量着他。

后来,两人接触的次数多了,相处的时间长了,她站得近了也会笑着看他,眼神还是很软,但又不是那种娇娘软情的软——那样的视线萧青从来都视若无睹——可他没法不在意顾采真的目光。

她朝他看来时的视线,像是一条软鞭,看似没有危险性,但里头带着蛰伏的钩子,然而细究起来,又觉得她的目光好像漫不经心的,轻盈得如同一抹被风扬起的纱。

可萧青并不反感。

他还记得两人很小的时候,那一回属于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她因为之前吸入了迷药刚醒,正无力地躺在床上,迷蒙的双眼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闪过警觉,但随即又恢复成那软弱无害的样子,眸光好似很勉强才能聚焦在他身上,“你是谁?”

当时也不过才九岁的萧青,虽然也同样是个孩子,却已然形成了如今冷面寡言的性子。他看着这个与自己同龄但不知姓名的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心底却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见过的一只猫。

那猫是从外头溜进来的野猫,黄白相间的皮毛,看起来倒是挺干净,爱在他卧室窗外的回廊上晒太阳,似乎懒洋洋的,并不怕人。它吃了几次四五岁的萧青抛给它的小鱼干,在萧青走近时,歪着头看他,并没有逃走。但是在他要摸它的时候,很干脆地挠了他一爪子。

手背上的猫抓痕被母亲看到后,那只猫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其实,萧青并不介意自己被猫抓伤了。

但他介不介意,并没有人在意。

萧青大概知道那只猫后来的命运,就如同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即将到来的命运。

她会被割开手腕放血,被刺穿胸口取出心头血,这些血会被输入他的身体里。因为萧家之子在九岁时需要进行一次试炼,而那秘境只承认有萧家纯正血脉之人,并为之开放。

血脉,除了指血管中流的血,还有那心头血。

但他,并不是萧家的孩子。

他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替女孩掖了掖被角,他说,“我叫萧青。”

女孩因为没有完全消除的药效,又昏睡了过去,没有告诉他,她的名字。

放血和输血都需要除却衣物,他这时才发现,原来“她”是个男孩。

不是因为女孩无法继承萧家正统,所以她才会一出生就被换掉的吗?

可如果太子本就是太子,为何还需要狸猫?

那么,这些年,“她”是以男孩之身,却被当做女孩儿养大的吗?

“她”肯定是母亲的骨血无疑,因为他们眉眼之间有种一脉相承的绝对相似,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令母亲摒弃了“她”,却把他换回了萧家?

萧青知道,母亲不会解答他这些疑问,他没有去问。

他无意间听到母亲与她请来的那位神秘的神医秦先生说,“尽量留她一条命。”那语气仿佛仁至义尽,并无太多温情。

后来,手腕处先进行放血时,女孩模糊间醒了过来,快速大量的失血令“她”看起来面色苍白而虚弱,但此时还没有取心头血,“她”还没有体验到那种极致的痛,那能让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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