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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树下一直关注着陆浓。
陆浓好久没爬树了,爬到枝头向远处俯瞰,天空一碧如洗,山色空蒙带着雾气,悠远磅礴,整个人就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了一样,心都放空了。
树下的裴寂安静静看着她。
许久,陆浓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目的,吸溜口水,小心翼翼摇晃树枝,果子经不住重力,“劈里啪啦”往树下掉。
陆浓是个贪心鬼,摇完一个树枝又改摇另一个树枝,直到摇累了才回到最底层的树干。
怎么下树是个问题。
她没穿鞋,爬上来的时候借力跳了一小段距离,而这一小段距离光着脚往下跳,很难不磨破脚。
“下来吧。”裴寂安伸出双手。
陆浓嘿嘿一笑,不客气地跳进裴寂安的怀里,被他一把托住,惯性使然转了个小圈。
抱住陆浓后,他没松开她,而是将她抱到一处石墩上,托起她的小脚,将她脚底的细泥拂去。
先是在溪水里走了一路,又爬树,陆浓的脚虽然干了,但却冰冰凉。
裴寂安看了她一眼,这一眼里有些责怪的意思,他蹲下身,伸手把陆浓的一双脚捂进胸膛。
陆浓一惊,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他总是很沉默,做的比说的多。
裴寂安的胸膛火热,正好温暖了陆浓凉意十足的脚,她在心里舒服谓叹,朝裴寂安讨好笑笑,“我请你吃白果,这东西烧起来很好吃的。”
小时候表哥表姐带陆浓吃过,放在火里烤,很香很香。
陆浓的脚在裴寂安怀里伸了伸,往更暖的方向去,时间有点长,她突然好奇裴寂安的爱情观,歪着头问他,“裴……寂安,你相信爱情吗?”
这是第二次陆浓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叫他的名字,还是有些磕绊,裴寂安轻声说,“你可以叫我相知,这是我的字。”
“相知……”陆浓错愕,脸瞬间红透,任她再社交牛逼症的一个人也禁不住,小声说,“我还是叫你裴寂安吧。”
裴寂安不解,却也尊重陆浓的想法,点头说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陆浓赶紧把话题转开,“你相信爱情吗?”
裴寂安顿了片刻,看了她一眼,摇头,“不信。”
他没有骗陆浓,从过去到现在他都是这样想的。
裴寂安这个人本质上讲,是一个很高傲的人,他聪明绝顶,能轻易看透人心,能力出众,甚至顾卫国和他相比常常也相形见绌。
自童年起至整个少年时代,他被父母扔到了乡下,因为和村里的同龄人格格不入,他受到了几乎周围所有人的排斥,加上顾卫国后妈的刁难、乡村生活的贫苦,令他在物质世界匮乏时,不断向内探索精神世界。
恰好这种探索也让他更加了解人心,认清自己和世界,认清的结果是失望的。
正因如此,青年时代的裴寂安孑然一身,做好了独身一辈子的打算。
陆浓惊奇看他,其实她刚刚问的这个问题有两重含义,所谓相不相信爱情,先决条件是清楚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和现代爱情泛滥不同。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对性与爱羞于启齿,他们将爱情和革命情谊混为一谈,认为志同道合才是对的;还有一部分人娶妻生子、嫁人结婚天经地义,爱情并不参与其中,所谓爱情,似乎只是知识分子的无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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