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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能让他们三个可以算是死敌的人凑在一起畅聊一夜。
颠倒在记忆里,颠倒在清辣的液体里。
他们直喝到了后半夜,喝得酒盘杯盏都七零八落散倒在地上,酒馆几近打烊,掌柜的进来赶人。
包间门甫一推开,冷风吹进来,苏清雉酒就醒了一半,钟淮廷也被这响动惊醒。
他从桌案上慢慢起身,脸上还带着压出的睡痕,他迷蒙的眼眨了眨,适应了光线后才在苏清雉身上慢慢聚焦,盯着苏清雉看了好一会儿。借着昏黄的烛火,还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两道青黑。
他撑着桌子勉强站起来,高大的身形有些摇晃,苏清雉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可能是化装太久,整张脸都痒痒的不舒服。
正欲起身,“哐当”一声重物骤然倒地的巨响。
扶着沉重的脑袋,苏清雉险些跌回座位上,店家已经闻着声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扶起倒在地上近乎不省人事的钟淮廷。
他的额角嗑上了酒壶碎片,划破了,血流出来,半只眼睛都成了猩红色,红得苏清雉心脏紧缩。
钟淮廷大概是被酒劲折磨得快要死掉了,喘不过气的样子,苏清雉这才记起他似乎不止酒量差,还有轻微的酒精过敏的,所以才会极少喝酒。
脑子里乱哄哄的,苏清雉不明白只是三年不见,钟淮廷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放纵和堕落,分明不能喝酒也要往死里灌。他脸上血色尽褪,大脑还未及反应,身体已经先于一切朝钟淮廷走了过去。
钟淮廷却倔得很,推开店家意图搀扶的手,趔趄地自己爬了起来。
他大概是对自己的酒量和自制力深信不疑,迈着坚定的步伐,从容不迫地穿过拥挤的大厅,过道上桌椅板凳“噼里啪啦”地被他接连带倒,店家跟在后头,看着满地狼藉叫苦不迭。而这么大的动静,那梁文坚也死猪一样睡着,没有半分要醒来的意思。
苏清雉不放心,放下足够赔偿的钱,便转身追了上去。
可是奇怪的很。
一个清醒的人,却追不上、也拉不住一个酒精过敏到死去活来的醉汉。
“钟淮廷!钟淮廷你慢点,有车。”
他们就在南京最喧闹的街头,即使在深夜里,也不时会有车辆驶过,钟淮廷像是看不到,也不怕,就这么踌躇满志地在街道上穿梭。
好像刚刚那个醉到站都站不起的人不是他。
“滴滴——”
尖利的鸣笛响在耳畔,飞驰而过的轿车带起一股凛冽的寒风,苏清雉终于找到了机会,上前一步猛地将他拉回来。
“别他娘的发酒疯!”他涨红着脸忍无可忍。
借着刺目的车灯,钟淮廷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狭长的眸还沾着血,被晚风吹得凝固了,像是不可置信般,眨了眨,又眨了眨,睫毛微微颤动,而后一瞬不瞬地凝着。
这样过近的距离让苏清雉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就想松手。
“我有很多秘密。”
他听到钟淮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没有被风吹散,而是顺着风钻进了他耳中,没有醉意,格外清澈,却又像是呓语。
“我知道。”鬼使神差地,他没有松开手,竟还着魔一般应了声,“每个人都有很多秘密。”
钟淮廷摇摇头,他勾起唇角,看去竟有些与他不符的狡猾,很幼稚的那种狡猾。他终年不见波涛的眼里也因为这种狡猾多了神采。“西川武死了,我杀的。”
苏清雉皱眉。
这是一个光听到就忍不住起杀心的名字。
“怎么杀的?”他问。
他在前线的时候,只听说西川武死了,却不知怎么死的,现下突然听钟淮廷提起便又起了兴趣,只恨没能亲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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