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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粘稠的夜里显得愈发清晰。
梁文坚一把按住他,“嗐我们老同学八年……不,九年没见了,喝个酒怎么了?你不会是担心我们一个中统、一个军统被人看到了不好吧?那你可别,我老婆都是中统的,我怕他个屁!”他大概真是喝多了,话里话外都狂妄得不行,“不过我说钟淮廷你也真是啊!你怎么想到的去中统啊?中统那帮酒囊饭袋,配得上我们的九期第一么?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你中途退学了,没毕业……”
他的话夹枪带刺,连苏清雉听着都格外不舒服。
从前钟淮廷在学校里基本没有朋友。
他家境不好,算是黄埔九期最不好的那一个,加上他不爱说话脾性也差,偏偏成绩好到让人嫉妒,同期里不少人都看他不顺眼,明里暗里地挤兑他。
梁文坚对他怎么样,苏清雉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时候就只有自己喜欢他,日日跟在他后头。
酒桌上的气氛,因为梁文坚几句话变得尴尬起来,梁文坚像是毫无察觉,仍旧一个劲地在那儿唠叨。
“还有那个、那个苏清雉。”梁文坚大着舌头,笑着调侃钟淮廷,“一提到你钟淮廷,就不得不说那个大少爷啊……诶呦,那时候他喜欢你喜欢得呦,那么趾高气扬的一个人,谁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只上赶着对你,整天追着你跑。当时,说实话当时我还挺瞧不上他的,谁能想到,再听到他的消息,就是、嗝,就是死了呢?”
他虚着眼睛,突然转向苏清雉,“嘶……敬水啊,这样看,你和那个大少爷长得还就真挺像的。不过,还是没他好看,他那个细皮嫩肉呀,一看就不像是喜欢女人的样子。”
苏清雉脸白了白,握住筷子的手不自觉收紧,“瞎说什么呢?人都死了,怎么说也是同学一场,留点口德。”
“我的错我的错。”梁文坚像是反应过来,拍着脑门连连点头,“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苏清雉没再说话,他捏着酒杯,觉得这狭窄的包间里实在是热得难受,他不明白为什么在短短一天里会遇到钟淮廷两次,还都是这样难堪的状况。
好在钟淮廷只是沉默着,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让本就焦灼的气氛变得更加不适。
这哪还是什么老同学聚会,简直就是刑场。
他又往杯子里倒了点酒,正欲仰头灌下,一旁的钟淮廷却突然伸手,温热的大掌包裹住他。
“别喝了。”
钟淮廷声线难得的竟有些颓丧,黑沉的眼像是长在他脸上,在薄光下显得愈加深邃。
“放开!”苏清雉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甩开他的手,酒水被大力晃得洒出杯缘。
这一嗓子让梁文坚酒都醒了不少,慌乱的眼神在他二人之间游离。
“怎、怎么了?”他大着舌头问。
苏清雉阴沉着脸,赌气似的将剩的酒狠狠灌下,“没事儿,喝。”
他说完又想给自己倒第二杯,钟淮廷却先于他,直接从他手下端走了酒壶,仰头一饮而尽。清亮的酒液自唇间溢出少许,钟淮廷喉结滚动着,满满的一壶酒瞬时被他喝得见了底。
苏清雉和梁文坚此时俱是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的动作。
“你做什么?”
苏清雉忍无可忍地吼,探身想去夺他手里的酒壶,手腕却被一把扣住,他随手把空了的酒壶掷在地上,陶瓷接触地面,在清脆的声响后四分五裂。而苏清雉身体前倾,横在小圆桌上被迫与他对视。
钟淮廷雪白的脸在灯光下飘着奇异的红,眼睛也红,紧抿的唇上沾着香醇的酒液,更是脂红而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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