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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字清晰的让农轶不知不觉起了一脊梁的冷汗。医生说不会产生特别严重的后遗症,但对肾脏功能负担很大,小水体质极弱,代谢紊乱,考虑到生命安全,有必要留院观察。
农轶随身的银行卡里没有剩太多钱,甚至于他整个的个人积蓄,都毫无保留的交给姐姐应急了。
说到底,他只是个规规矩矩上班的公职人员。有了楼,买了车,这些年也剩不下什么。
如今,他还要为自己当初一时昏了头的英雄主义买单。
最不妙的是,这个单还不是只有钱一方面这么简单。
农轶焦虑的在口袋里摸烟。
住院部廊道里有浓厚的消毒水味道,农轶脚步缓慢的往1501号病房走,思绪纷乱。他路过护士台,路过热水房,路过住着老人的病房,他慢得令过路人注目。
然后,他看到了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小水,手腕上拴着输液管,点滴瓶碎在脚边。
再然后,农轶脑子生出的那些混账想法,便突然间都隐匿起来了。
农轶小跑两步,迎上冲他而来的小水,手臂穿过小水腋下,抱起来,然后回头大声呼喊护士台的人。小水的血一滴滴的连成线,从病房门口开始,终止在农轶怀里。
“哥…你不能…不管我。”小水发烧说着没逻辑的胡话。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农轶,脸埋在农轶胸前,滚滚眼泪浸不透农轶的冬装,但农轶还是能感到胸口一片滚烫。
32.
病房是大通间,并排四张床,用帘子隔开,没有陪护床可以供家属休息。小水在最内侧的4床,3床是一位中年妇人,一脸病容的侧卧着挂点滴,身边没有家人,背影看起来有点孤单。
小水扒着农轶不松手,不配合护士的任何指令,但他哭闹的很抑制,没有太嘈杂的动静,像一只哑掉的旧铃,偏执且脆弱的向农轶发出求救信号。
护士有些不耐烦,跟农轶商量可不可以用点力气摁住小水,他需要尽快处理脚掌的碎玻璃。
农轶犹豫了下,同意了,把小水扑在病床上,手脚压住他翻腾的四肢。
在护士看不到的视线盲区,小水安静了下来,抬抬下巴,吻住了农轶的嘴。农轶动作小心的衔着小水的嘴唇吸吮,舌尖轻轻扫过上颚,头皮发麻。
吻得很深,但很短暂,农轶稍一侧头,把脸侧在了小水的颈窝里,不肯再亲了。
小水哼哼唧唧得发出声音,农轶紧张的腾出一只手捂住小水半张脸,用气声说,“小水,小水…”
“小水,听哥的话么?”
小水垂着眼,迟缓的点头。
“那你听农哥的,别做傻事,好好在医院待着。”
护士处理完伤口,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说,“你哥俩可真亲,我弟弟就从来不听我的。”然后又嘱咐了几句,留下药,便离开了。
等农轶再回过头来看小水,小水已经睡着了,唇色甚浅,脸色依旧有些蜡黄。在农轶家的这段日子并没有让他养的很好。
农轶当晚没有回家睡,在护士站搬了两把椅子搭在一起,仰在了小水床边。小水半夜惊醒了两三回,呼吸急促很吓人,不过农轶握住他的手后,小水都能很快的再次进入梦乡,不必要再叨扰值班护士。
小水对农轶的依赖,已然到达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而农轶这才浅浅的意识到这份关系的严重性。
小水的依赖,是建立在不具备独立人格的基础上,对农轶生活以及精神的侵入和占有。这种依赖,可能无关乎喜欢,无关乎爱情,甚至无关乎农轶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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