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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材质柔软,一面纤尘不染,缠着她的身体,一面沾满滚烫的血渍,直接贴在她肌肤上。

光是想想这白袍从他身上脱下时的模样,想想他用白袍裹住她时已经将她看光,就叫她忍不住脸皮发烫。

虽然她看起来有些没皮没脸,可的的确确,她是要脸的。

所以桃桃装睡,在没想出要怎样化解尴尬之前,她打算一直装下去。

夜色铺满穹顶,人间落满月华与星芒,静寂的夜里忽然响起清脆悠扬的曲调。

桃桃悄咪咪睁开一只眼偷窥四周。

——是南宫尘。

他指间撷着一片树上的落叶,正抵在唇边吹奏。

那曲调桃桃从未听过,断断续续,显然,南宫尘对它还不熟悉。

既然在练习吹曲子,那他应该很专注吧?

桃桃用容量不够的脑袋思考了一下,认为这正是逃跑的好时候!

她在装睡时就已经规划好了路线。

——山脚有一户人家,等她披着白袍下山去偷一件,哦不,是借一件衣服后再回到山上,到时候再和他相拥而泣,再好好问问,这些年他和慧觉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有没有想她。

南宫尘面朝山崖,桃桃在他身后。

趁他认真吹曲的时候,桃桃裹在白袍里,小心翼翼地蠕动起来。

她像一条小虫,动作柔软而缓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缓缓的,轻轻的,试图脱离他的身旁。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可就在她要借着风声的遮掩蠕动进一旁深密的草丛里时,脚踝突然被抓住了。

她惊恐地回头,望进南宫尘那双看不出喜怒,漆黑而平静的眼眸里。

“装睡这么久,最后做出的决定,是跑吗?”

他嗓音冰冷。

第267章

神明怎么能鬼鬼祟祟趴草垛呢?

桃桃趴在地上, 眼珠圆瞪,宛如两只熟透了的黄杏:“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刚醒的时候。”

桃桃:“……”

她醒来怎么说也有两三个时辰了。

明知她装睡却不拆穿,害她在野草漫天的山巅动也不敢动被蚊子咬了一脸包, 不仅很有耐心,而且还很可恶。

南宫尘扣住她脚踝,手腕用力。

桃桃紧紧扒住地上的草皮, 以防被拖回去:“你这个狡猾的小东西!”

可她还是失败了。

好不容易才蠕动出那么远, 被他轻轻一带就回了原处。

她索性坐起来。

孤月清辉漫洒, 月光从古树的杈间斜穿插下,在地面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少女裹着染血的白袍,清秀的眉梢轻挑,巴掌大的脸气得圆鼓鼓的, 脸颊还有好些野蚊咬出的红疱。

他的肋骨与心尖血为了她做了一具凡人的身体。

她不再是无法与世界交融的游魂, 而是切切实实, 存在的人。

静坐高塔的这些年, 他设想了千千万万种可能。

如若再见,会是怎样的情形?

真到这一刻时, 发现所有的想象都是虚晃。

——什么都没变, 她也没有变。

许多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他沉默很久, 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九年了。”

高塔内岁月空旷, 他时常难以置信, 距离帝钟之音响彻蛮荒狱那一夜只过了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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