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00(2 / 2)
长路至此,方显真意,所谓因果。
他是对的,阮雪音无可辩驳。盘腿太久有些累,她调换姿势,抱着双膝。
“冷吗?”顾星朗问,本就挤在一起,抬手揽她,“抱抱?”
倒是数日强横以来难得的风度。阮雪音没避。
“和慕容峋达成共识了?”她问。
“算是吧。”他答。
阮雪音忽觉此夜很像最后一夜。至于是谁的最后,还是一段故事的最后,她一时分辨不清。
“我有点害怕。”
九年了,其实有过许多害怕之时,但这是她第一次讲出来。
“没事。不怕。”顾星朗柔声,揽着她那只手摩挲纤细的臂。
“早该想到的。我们这几个人。”一起用手托着结局,如今要撤手相博,以定结局了。她再次转头看他,太近,鼻尖相碰,“你不怕么?”
顾星朗迎她目光片刻,垂眸,睫毛扫到她脸庞,“我练就了一项本事:觉得害怕的时候,告诉自己先压着,到最难捱的时候再怕。而真到最难捱时,根本没功夫害怕。”
许多难关也就渡过去了。
“可这次,”是他们六个,不是其他人,不是已埋入黄土或关押在遥远之地的任何一位败寇。
她怕的是这个,没能说出口。
顾星朗自然明白。“观星有得?”
阮雪音很轻地点头,两人的鼻尖因此厮磨,远远望,只如情人相亲。
顾星朗唇角微弯,很浅地笑:“我会死吗?”
“别胡说。”阮雪音接得飞快,咬在他话音落处。
顾星朗笑意加深,“你都不和我好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可以死。”
“无赖才讲这种话。”
“我就是无赖,还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
有他在的地方,哪怕寒夜里斗篷中的一方小天地,竟也有酣然春意。阮雪音真拿他没办法,“你我这点事,哪敌旁的事重要?”——胜负,或者生死。
“从前有个人告诉我,这些事比那些事重要。”
揶揄她呢。“我依然认为路旁的风景重要过前路本身。”阮雪音道,“但我们走这条路太久,总要对走过的路负责。”
“想起一句佛家之语。”顾星朗依旧微笑,声很低,很好听。
阮雪音等着听。
他却没往下说,转而道:“这般忧心,那答我几句真话吧。”
四目相对,彼此瞳中照影。若将此夜当作最后之夜,又有什么是不能的呢。阮雪音默许。
“这四年,可有想我?”
万籁俱寂,风声如海上的歌。“嗯。”
“我也是,无时无刻。可有梦到我?”
“嗯。”
“我也是,一半以上的夜晚都会,冬令尤甚。大概因结香开花。”
阮雪音稍怔,失笑,“被你搬去挽澜殿了?”
“承泽殿中你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