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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疾说,纪齐对淳风,似乎不止于我们所见所知,如有可能,”

他没继续。

因为现在看来已没有可能。

阮雪音倒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没听她提,也许——”

“涤砚刚告诉我,数日前他们一起自北境回来,当晚纪齐住在宫里,第二日清晨淳风去看过他,在屋内,待了有一阵。然后淳风独自出宫,将纪齐所在了偏阁。”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阮雪音只觉头大。

“罢了。”顾星朗轻叹,“事急从权,此事摆在此刻,不算什么。”

阮雪音深以为然,想起柴一诺还在外头等,催他快些,动手帮着忙,又将小漠所禀与自己的示下简要说一遍。

夜色与月色同时降临,顾星朗先起身出去,棠梨进来侍奉阮雪音穿衣。

从前都是云玺,这还是棠梨头回进挽澜殿浴池。阮雪音立在镜前,由她整理,蓦想起景弘六年的冬,听雪灯亮的第二日,也是立在这面镜前——她发现了自脖颈往下蔓延的粉痕,面红耳赤,云玺安慰说,衣裳一穿瞧不见,天冷,脖子上的也能挡住。

那一日淳风在御花园的白千层上挂灯,还是明媚娇纵的小姑娘。

彼时忐忑的岁月,回头再看,竟是最好辰光。继续往前,一路圆满,却也一路破碎。

棠梨正摆弄她前襟,余光瞥见主子神色,安慰道:“公主、郡主还有云玺姐姐得君上与殿下庇佑,吉人自有天相。殿下放宽心。”

阮雪音便垂眸看她,这个昔年小姑娘也已为人妇,与云玺一样的沉稳老练了。“可是有了身孕?”

午间乍见便有所察觉,当时没及问。

棠梨手一滞,慌忙跪,“殿下恕罪!”

阮雪音莫名,“这是喜事,何罪之有。”

“家国不宁,宫中多事,小公主尚未归家,奴婢——”

“你与涤砚成亲也有一年多了。”她蹲下扶她,“这天下无论怎样不宁,日子还得过,我许久没听过好消息了,该谢你们。”

棠梨抬眼,眼中已蓄泪水,“殿下委屈了。”

是太久没见么?阮雪音竟接不住这丫头的话,根本没听明白。

“云玺姐姐说,殿下虽得君上万千宠爱,囿于时局,仍是受着许多委屈,但殿下都自己咽了,从不抱怨。此番小公主没回来,殿下一定难过焦急得很,却还得为君上、为社稷撑着,还要对奴婢道恭喜,奴婢实在——”

顾星朗又何尝不委屈。阮雪音心答。一个真正好的国君,必定要受许多委屈,这是她下山前不知道的。

没法对棠梨说。

“这是不同的事。”只柔声道,“为坏事伤怀,也要为好事高兴,两者互不牵扯,这一生几十年,才过得下去。”

棠梨见她嘴角牵出笑意,虽知勉强,仍是跟着笑,“殿下说得对。殿下真厉害,奴婢肚子未显,恐怕连御医都没法不号脉就发现,殿下却能一眼辨虚实。这世上还有什么病症是殿下治不了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唏嘘。

当然有。还不止一种。

主仆二人收拾妥当出来,已经戌时过半。阮雪音等顾星朗等到子时都将至,还不见人,想着再等下去须点灯,如此景况实在不宜劳师动众,便准备动身回承泽殿。

他却在这时候回来了,让她就宿在这里。阮雪音待要说,顾星朗对涤砚道:

“无须点灯。”

一殿的宫人愕然,连涤砚都做不到立时应,有种被告知“今年不用守岁了”的错觉——传了近百年、入心入脑的规矩,可不就如最盛大的年节日,哪能说不用就不用呢?

“君上,这听雪灯,太祖——”他磕巴进言。

“一朝天子一朝规矩,时移世易,太祖的规矩也有不合宜的一日。”顾星朗淡淡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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