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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江城带她去的,而江城是他的人。劝不了,拦不住,只能敌对,听天由命。

见她又自出神,慕容峋邪火直冒,“说!他此刻为何不在赤练坡?”

真临大事,竞庭歌是从不与他顶撞的,静声答:“他在放灯。应该距皇宫不远。”

“什么?!”慕容峋没懂,更火大。

竞庭歌瞥一眼他手中灯,“没看见那上头的花么。”

慕容峋呆了呆,旋即恍然,她通身栀子香绕了他十年,这灯面上画的,正是栀子花。

更多神灯飘近,轻轻曼曼落在沉香台上,他飞快拿起来看,尽都绘着洁白的栀子,一模一样,旁侧还有两句一模一样的诗。

他连看了六七盏。

终于震怒,扔掉最后看的那盏,暴喝道:“来人!”

“君上!”竞庭歌急声。

慕容峋根本不理她,转身往台阶下传令。

“君上此时出动兵马全城搜捕上官宴,便是中了他的计!”

“难道要朕站在这里笑对他挑衅,还拍手叫好?!”

“他没在挑衅你!”

“那这些灯是什么!”

竞庭歌冷静下来。“若非君上相逼,臣不会说。臣不说,君上就不会觉得被挑衅。”

慕容峋受她感染,也冷静了些,胸中滔天的浪却难平息,步步走近,迫得竞庭歌步步后退,直退得背脊抵阑干。

“你想过跟他走。真的动过心。”这些话实如刀刃往他自己身上砍,偏忍不住说,“为何没有?为何不走!”

“君上将那些刺客召回吧。没杀成上官宴,万一被霍衍发现,平白生误会、坏情分,更失成算。”竞庭歌答非所问,切回时局。

“朕在问你话!”他一把钳住她下颌,“为何不走!”

下颌剧痛,胸中血气随之翻涌,竞庭歌勉力压那些甜腥热流回去,一字一句道:

“臣是君上的谋士,一心效蔚,此生不改志。”

这句答叫人放心又痛心。“只是这样?”

“从来便是这样对君上说的。”

神灯如星如俯瞰尘世的眼,悬浮在整个苍梧城上空。

晚风持续自南来,不断带一两盏飘落沉香台,越发多,将整座高台映得光明璀璨。

灯海中的两个人却都如溺暗夜,最不该纠缠的时候非要纠缠,得到的,往往就不是想要的答案。

慕容峋忽松了手。

颓然下垂,顷刻被玄色的袍袖遮住大半。

“你走吧。”

那声音依旧是沉厚的,却非常沙哑,情绪至烈,偏多一句都说不出。

他从来就不是长于言辞之人。

竞庭歌觉得胸腔中热流再次翻滚起来,甜腥更浓,心知就要压不住,抬脚便走。

总不能呕在沉香台上。

慕容峋不意她这样果断、半刻没犹豫,整个人猛然失重,望了高天中灯火一瞬,蓦地转身。

她还没走远。

还在高台上。

他几步跨过去从后抱住她。“别走!别走。歌儿。”

太平时谈情说爱,纷乱时携手对局,竞庭歌一直觉得,若要堕红尘,这样比较完美。

事实却是,太平始终没有真正到来,而她一再,于纷乱时陷入情爱纠葛。

阮雪音说世事如此,这便是生而为人的劫数,渡过去,会有桃花源。

会么。甜腥涌至咽喉,她没再压,望着有限视野内点点星火,感受热流溢出唇角。

缓慢地下坠,第一滴落在慕容峋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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