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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书画在家也能练,剩下的姑娘们认为读经史更合算,”自因寒门女儿在家没有琴棋书画的条件,“更因蔚国开会试,竞先生在列吧。近来大家格外对做学问有兴致。”
阮雪音点头,“方才还听阿暧说起蔚国会试的题目。便出自《礼记》,《礼运大同篇》。”
纪晚苓一怔,肖暧颇尴尬。阮雪音看向薛如寄,“是经义,述理辨义即可。她不会答,你来。”
她笑盈盈地,话也似玩笑,直叫薛如寄臊起来,“皇后莫取笑了!妾一个武将之家出身的庶女,许多话,听过而已,讲不出名堂来的。”
“论书才,还得看瑜夫人和宝心。”阮雪音笑饶过,却必是要人答题的意思。
偏这两位从头到尾在后院,根本没听见始末。
肖暧遵懿旨又将那句话重复一遍。
“宝心学浅,私以为经义既是阐明道理,那么此句的道理,就在原文中。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
她一口气诵完整段,阮雪音笑向纪晚苓,“给人授课可不能诵原文释义,总要有来自老师的阐释。这段要怎么教,便是我都没想好。”
言下之意,要听纪晚苓怎么教。
“尚未讲到《礼运》,臣妾亦没想好。殿下知道的,首篇《曲礼》极长、内容纷繁,这半个多月除经史外还有其他课授,只带她们读了大概。”
阮雪音不再逼,稍忖片刻道:“适才说了,女课初衷为福泽民众,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为主,经史子集为辅。我瞧这册中记录,近来是有些走偏了,还是要回到正路上。往后,”她掀动羽睫,目光投出去,
“课授计划若有改动,要第一时间呈报。毕竟每月末,本宫须同君上述职。”
几人皆听出责怪意思,面上一凛,敛首遵旨。
“既然在读《礼记》,就从一而终,接下来典籍之课,都用它吧。《曲礼》《檀弓》都长,大概各要一个月,再之后也最好一月只读一篇。”所谓经史子集为辅,“我记得《礼运》是第七篇,那么是,四个月后。”她复向纪晚苓,
“加上本月休沐,五个月后。明年四月,请瑜夫人在授课之前,先召集大家,共定讲义。”
第七百八十七章 榜上朱
霁都女课于当月十八正式休沐,为期一月。
今年夏长,至九月末仍有余热,太史司观天象数日,又两度往承泽殿请皇后的意思,终将秋猎定在了十月中。
而蔚国秋猎月初已始,十月初三像山烽火明,顾星朗收了奏报,晚间对阮雪音说起,摇头笑道:“去年的像山烽火,寿星人在霁都不曾见,今年可算能看到了。”
阮雪音一时没反应过来,“依然看不到吧?会试未放榜,放榜之后若中,还有殿试,君王亲策,为避嫌,她不可能跟去秋猎啊。”
顾星朗侧头,刮她鼻尖,“我以为一孕傻三年这种事在你这里不灵。像山横亘东西,几百里烽火,何其壮观,只要人在苍梧,应该说大半个蔚南,都能看见。”
月洞窗下椭圆榻,巨大的,堪比寝殿内凤榻,一个月来两人常赖在上面直至入睡时分,各自读书,偶而闲话,玉珠帘,红罗帐,鸳鸯铜炉内,袅袅龙涎香。
阮雪音无心关注年复一年已不新鲜的像山烽火,兀自出神。“不知她怎么答的。”
顾星朗晓得她意思,轻笑,“想要榜上有名,自写规范答案。”稍顿,不确定道:
“不知她在此之前究竟做了哪些功夫。也可能另有局面。”
十月十六,苍梧放榜。
贡院之外,招贴红墙,共取四十九人,七列七行将将满,其中第六列两个名字以朱笔写就,分别是:
江城;竞庭歌。
朱笔昭示,在虽不成气候到底有前例的会试榜单中还没出现过。更兼其中一位,是居然竟然又仿佛理所当然的,竞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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