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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父女在前伴驾,霍启也便不扎堆,与竞庭歌并行后头。竞庭歌望日光下霍未未背影,颀长英气,和顾淳风倒像一路人。而淳风公主已走上女将军之路,据闻重开的祁国女课中便有骑射,她为师。

霍家小姐这条件这身手,也堪领兵打仗吧?

“令妹被教养得这样好,关进后宫可惜了。”

霍启乍听一愣,旋即会错意,以为是暗指二月夜里才在繁声阁外“劝”她做君上的女人,此刻却又伙同家中送自己妹妹入宫。“舍妹方才之言,于属下也是新知,千真万确。属下常年在苍梧随侍君上,一年也回不了两趟家,对这些小女儿心思实不知情——”

“庭歌绝无此意,大人不必解释。莫说大人不知情,便知道,霍氏的门楣要荐千金为皇妃,理所应当。庭歌是想说,”

许是霍启一通快言被春风带送扰了圣听,慕容峋便在这时候回转身,“什么话这般热闹,叫朕也听听。”

是可以明言的。竞庭歌遂一拜:“回君上,臣正与霍启大人说,未未小姐好胆魄好身手不逊兄长,或可入军营,为女子表率。”

蔚西新区在行女课,苍梧本也要行只是受了耽搁,祁国那头已是如火如荼、坊间盛传淳风公主要从戎戍边——故而此刻此言出,并不突兀,在女子本擅骑射的北地,更显寻常。

但霍未未还是瞪大了眼。

一脸“人家想做皇妃你却让我去打仗?”

慕容峋神情有些复杂,似想笑,硬憋着,半晌问:“为何?”

竞庭歌莫名其妙:当然是惜才更为自己入仕做铺陈,有女子能为武将便有女子堪作文臣,很难理解么?

却没法据实答,只将惜才一项稍加渲染算应对了。

晚间全席,给主君接风。至弦月升宴席方毕,众人浩荡荡往别院。

因交代过要小住三日,侯府特备了别院供今上下榻,就在乌茵盖北缘。竞庭歌虽伴君而来,到底是女子且非嫔御,住侯府还是住别院很惹了几句讨论。

最后慕容峋说不止一间房,倒无不便;而相比侯府,别院推窗便见茫茫草原,夜里繁星漫天,对头回至乌茵盖的竞庭歌来说,很值一住。

其实与素日里居蔚宫静水坞又有何区别呢?朝野上下关于她和慕容峋的传闻早就纷纭,从前她洁身自好,尚可呼一声冤枉——如今只剩自轻自嘲,不冤。

便是那一刻起吧,那个戎马苑的夏夜,她对这个男人于情感上失望,觉得他始终没明白。

也就在这种时候无所谓住哪边,主君有言,从命罢了。

倒是霍未未深觉如此安排于一个姑娘名誉有损,当然也可能另具考量,主动提出住别院,与竞先生为伴。

于是这晚她就真住在了竞庭歌隔壁。

与慕容峋的房间隔着好一段距离。

夜阑人静,不闻虫鸣。辽阔之地连夜静都与宫墙内不同,竞庭歌躺在床上,全无睡意,起身推窗但见苍茫草地无垠,黑夜里终成“乌茵”,再仰头果然星河璀璨,是在山中、在高台都不曾领略的壮阔。

“美吧。”

旁侧却起女声,唬得竞庭歌一激灵。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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