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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比那些博弈中反复交替的定数变数,更值探寻的是:
第一,火药由谁于何时埋下。埋在鸣銮殿是难避耳目的大工程,怎么想怎么像建造之初所为;
第二,除了今上或已殒命白国这一项,挑动禁军内部生二心的,还有什么厉害说辞。
都是阮雪音自己在复盘,尚未及向顾星朗规谏——不知因那句公天下之兆,还是因他开年后明显变强硬的集权手腕,她直觉得,不能再如过去般想说什么说什么。
“辛苦长姐。”顾星朗声起,拉阮雪音收思绪。
淳月轻叹,“君上考虑好了么?是到此为止,让他们寺中参悟为罚为戒,还是要——”
“事过已三月,长姐以为呢?”
淳月点头:“如此甚好。信王已经谋反自裁,总共这么几个兄弟,他们俩——”
并非野心之辈。她没说完,阮雪音听懂。
顾星朗不接话算认同。“相府如今由姐夫当家,从前师母操持的一切都要劳动长姐,加上教养宸儿,会否太辛苦?”
宸儿已是满地跑的年纪,此刻就在庭中疯跑,与一岁时乖巧早若两人。淳月隐约听得稚子笑声,不自觉微笑:“从前府里六口人,竞庭歌在时也不过七口,如今就四口,纪齐过不久还要走,这么点人,辛苦不到哪里去。”
昔日门庭若市的相府因纪桓致仕确见江河下,无怪纪晚苓有怨。“近来朝议,我瞧姐夫倒风采不减,相府这门楣留着,来日必得重续。”
这话像对纪家人而非顾家人说的,因是安慰鼓舞之辞。
淳月一怔,左右确认,低道:“那期间他去向,姐姐问过了。”
断在这里,她等着顾星朗支阮雪音出去。
“外头三个幼儿,臣妾还是出去瞧瞧。”阮雪音不待顾星朗开口已起身,一福,抬脚出门。
偏殿采光来自西侧绵延的窗,阳春午后碎金般泼进来,将顾淳月一双剪水瞳衬得格外斑驳。
她实是像母后的。年纪越长越像,只淑丽端华中还藏机锋,必要时露出来,是少女时候便须掌六宫还要支持朝堂上幼弟天子的经历练就。
此后嫁入相府,历练从未中断。
“他说相国忽然只身离府,他不放心;又恐真有蹊跷给家门惹祸事,不敢告诉我,遂于父亲出门后不久,单骑跟了去。”
只以行动论,很像实话——如果纪桓关于纪平对家族秘事并不知情的说法为真。
“相国是越边境到了韵水城的。他呢?”
“他说没有。抵南境时恰逢君上罹难的流言起,他深恐霁都要生变数,踟蹰间跟丢,终未入白国。”
“却也没有立时回霁都。”
淳月点头:“他说无论流言真假,总归乱军心;又有前一日宁王携兵马谏伐的闹剧,他颇忐忑,便多留了两日观瞻以防南境有变。”
桩桩缘由皆是忠君为国,时间首尾也圆得合理之至,而南境终无变,他无须作为,如今事后,怎么说都可以。顾星朗且笑叹服:纪平比纪桓更低调少锋芒,心思之缜密话术之周全却似要青出于蓝。
“又为何在我回来那日,他也回了来,接得这般巧?”据阮雪音说那期间朝臣们数度入宫进谏,纪平一次也没出现过,是正安门宫变之夜终现身,可见是那日方归。
“他那日上午回来的。说大前夜君上现身引凰台,他总算放心,又不知相国行踪,权衡之下,决定返回霁都。”
整局结束再编故事,俗称马后炮,当然错不了。顾星朗很想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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