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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待之时。犬子已归,肃王辛苦,这便可以返回苍梧复命了。”

“陛下此言差矣。”慕容嶙亦朗声答,笑意更盛,“临出发前皇兄特意嘱咐,须确保锐王平安方可离开。现下这阵势,”他稍顿,

“小王实不放心离开,便是回了苍梧,也不好交差啊。”

半刻冷寂。

“蔚君凭什么觉得,崟国的事,他能管。”

“这个问题陛下只能去问皇兄了。小王一个当差的,不敢答,更答不了。”

这慕容嶙说话叫人想起谁。阮雪音思忖半晌。上官宴。同样的皮厚宣之于口,只声更沉练气更足。

“肃王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不不。晚辈此刻怕得很,只恐陛下又三支暗箭就要取了我这条命。”

秀才遇到兵,还是暴躁的秀才遇到死皮赖脸的兵。情势紧张,阮雪音却莫名想笑。

好在暴躁秀才已经人近中老年,时间磨脾气,也非虚言。

阮佋没恼,至少听声不觉得。“既如此,肃王便多留片刻做个见证。”

他稍顿。

该是在展那卷柘黄绣七彩祥云玉轴绫锦。

那卷圣旨。

他拿着那东西上去时阮雪音看得清楚。

是真圣旨,加盖了玉印那种?

“此为朕半柱香前写下的诏书,玉印在上,做不得假。”他再顿,忽扬声,字字铿锵响彻锁宁城,

“仲儿,为父今日便将这储君之位给你,诏书下,你为太子,待朕百年,你做崟君。还不肯现身接旨么?”

依然无人应。南国初冬,飞鸟渐绝,天地间一片灰蒙苍茫。

“陛下方才一番欢迎礼声势震天,锐王此刻想必已成惊弓鸟。”慕容嶙道,其声不及方才清晰,盖因兵马踢跶由远及近已经愈加分明,

“陛下若真有诚意,便将圣旨送下来,锐王看了,自有决断。”

“来人!”阮佋道。

“陛下的人,锐王怎敢见。”慕容嶙语声再次带了笑,“万一又是位高手,锐王岂非好容易盼来了圣旨却没命接?”

兵马之声如盛夏闷雷越滚越快,越来越响。

“朕的六公主师出蓬溪山,在祁国为夫人。”半晌,阮佋开口,“最为中立,且全不会武功,朕让她送下来,如何?”

“甚好。”

“雪音。”

阮雪音还站在宫墙下拢着手。

佩夫人归省天下皆知,此刻阮佋开口她很难装聋作哑。

但要不要跑这趟腿是问题。

分明顺理成章,拟旨易储的招也是她自己出的。

怎么这么不对。究竟是阮佋不对还是慕容嶙不对,以及,哪里不对。

太仓促,少了前后因果更是全无头绪。

天地皆寂,只有兵马轰鸣如夏雷滚滚。

她上宫墙接了那卷绫锦。

凌霄门大开,阮雪音徒步走上长街。

一片惨象,屋檐下巷口间皆有尸首纵横,鲜血沿着路缝下渗或涓流,受伤坠马的兵士斜躺着半撑着扭曲在烟尘里。

血腥气飘荡在空中,因冷,全滞住了,以至于身在其间的人有种正自浴血的错觉。

亲见战场,此为第二次。亲行于尸首血泊间,此为第一次。她强忍住没去捂口鼻。

尚在战马上的兵士挨个儿驭马旁移让出了道。想要裙摆不沾血已是不可能,为免触碰尸首避让着走在这种情形下也太过矫情。

她握着那道圣旨径直往长街另一侧尽头,也就是城门所在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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