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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因为人重要。不得不亲自修。
心下一通转,究竟没露半个字;想问他明日是否要去披霜殿看看,犹豫再三,也不敢问。
顾星朗见她发怔,也有些怔,思前想后,转了话头道:
“你不会放风筝?听说笨得可以。”
倒是事无巨细。阮雪音再忖。怕是实时呈报。
等会儿。
笨得可以是谁说的?谁能说这话?
只有他能。估计听了呈报自己脑补总结的。她气鼓鼓。
“不会。”遂答,“蓬溪山几无平地,没法放。老师亦不喜欢我们玩儿这些闺阁气太重的游戏。”
“风筝最早可不是用来玩儿的。”
“嗯。”阮雪音应,仍是心不在焉,又自觉这般无精打采好没骨气,要么问,要么干脆别在意,七上八下算怎么回事?
一番抉择,终是做了缩头乌龟,她开口另起话题,不再提那只旧时燕,
“今夜的百鸟朝凤筝你也听说了吧?”
“嗯。”顾星朗答,莫名松了口气,“好看吗?”
他今夜没去,一因要批折子,二因,也是主要原因——
如此盛况,半个后宫皆在,事实证明,最后是整个后宫皆在。他不方便出现,怎么处理怎么别扭,干脆便不去。放风筝不是宫宴,能避则避。
阮雪音自然明白。
“好看。很有气势。风筝本身也制得极精美,不像逾百年之物。”
顾星朗点头,“此筝我早年间听过,却终究只是个玩物,没太在意,不成想白君倒让惜润带了来祁宫。之前没听她提。”
“你最近,仍是每隔十余日过去喝茶么?”
每隔十余日,顾星朗会去采露殿喝茶,春来蔷薇将开,也顺便待花赏园。此一项早已经同阮雪音报备过,甚至有时候她也同去——
一月间顾星朗曾同段惜润有一次长谈,具体内容,没人知道,但该是讲明了心意情意与坚持。至于后者是否接受,接受了多少,不好判断;总归到目前为止,偶尔几方共处,还算融洽,而顾星朗着力在营造某种亦家人亦友人的关系氛围。
当然很难。毕竟身份名位摆在那里。
也很怪异。这里是祁宫后庭。
“嗯。”他答,“前天刚去过。你最近怎么不去了?”
“以后你去,我就不去了。”很像查岗,明明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而人家只是喝个茶。
不与人分享夫君居然叫占便宜。她暗忖。最不讲理是皇家。
顾星朗点头,“随你。总归只是喝一会儿茶聊几句。”他顿了顿,“也不知道这般做法,到底算不算最妥。”
太无先例可借鉴,完全开皇室之先河。
“对惜润来说,”阮雪音略斟酌,方接口,“把话说清楚好过不明不白地猜或等。”但确为死局。她心知肚明。惜润已经入宫,若非奇巧契机,此生都不可能离宫改其四夫人路径。
而顾星朗今番做法,与去冬阮雪音一样,更多是对段惜润的保护和对局势的把控。与其叫她胡思乱想、受人挑唆,不如以心换心,晓之以情理,或可取得真正信任,防后庭乱局于未然。
“你方才说百鸟朝凤筝,”此话题颇沉重,顾星朗决定缓一缓,“像是没讲完。”
这题也沉重。阮雪音心忖。想一瞬答:“嗯。那筝美而磅礴,且白天黑夜都能放,夜里扬放还不用挂灯,自能光彩夺目。”
顾星朗挑了挑眉,“我还想呢,这么大的筝,再是用材构造轻巧、薄如蝉翼,自重总不小。想要扬入高空,如何还能挂灯笼?结果呢,是什么机巧?荧光涂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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