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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朗在等她讲出来。
阮雪音很犹豫。
他防纪家是一回事,是自古君主对鼎盛高门的应有之态;自己指摘纪家,是另一回事。尤其还有个纪晚苓。
但这话是上官妧说的。且实在要紧,关系重大。
“她问我,想不想知道纪桓大人二十一年前在锁宁城呆那三个月,除了奉行君命,还做了什么。”
空气该是再次凝滞了。比上一次更长。
雪腴浓郁的甜香酒气弥漫入空气。但他们俩所站之处,无香气,无暖意,阮雪音的桃粉裙裾和柔顺青丝忽染了春寒的凛。
这句话里有两项重要信息,一为实,一为虚。
实,纪桓二十一年前去的是锁宁城,且呆了三个月,上官家居然知道,而阮雪音如今也知道了。
虚,上官妧暗示纪桓还干了别的。可能是为攻心,是为搅局,是为浑掉这一塘本来清明的水而将注意力和攻击力分散至三国。
也可能是真的。
这句话分量太足。不能绝对证实纪家与上官家、阮家有私下往来,甚至有谋算,但纪桓当年行踪事项,不是那两家该知道的。
彼时纪桓也才二十七八。不似今日名满青川。且按照君命与约定,他那时候入崟,当尽量隐姓埋名低调行事,独来独往,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小。
除非脑子不够能力不济,一个人若想不被发现,三个月,是完全藏得住的。更何况纪桓。
被发现了,原因通常只两种:
一,巧之又巧的契机和背之又背的运气;
二,故意被发现。甚至主动现身。现身找一些人,商量或者做一些事。
如果是前者,那么上官家意外知晓了纪桓曾入锁宁城,借此发挥,让上官妧出言挑拨,只为攻心;
若为后者。
这盘棋就大了。
“还有么?”顾星朗问。
除了这件还有没有说别的。阮雪音了然。
说了。还说这祁宫里最危险的,或许是纪晚苓。
也罢。那是纪晚苓。这一句不转达也罢。总归已经拖了纪家进来,不必再添油加醋。显得不中肯,不公允。
“就这些。”她答,“我还想问,她再不多言,显然依样画葫芦用的你那套。话说一半,剩下全是烟雾弹。”
第二百九十五章 飞鸟令,绣纱倾
顾星朗瞥她一眼。
我那套也不是依样画葫芦就学得会的。
多半她父亲教的。
怎么教?这宫里还有谁?
阮雪音亦同此感。尤其后半段。若说前面那个故事拙劣,强改局面意图明显,那么后面关于纪桓一项,哪怕上官妧早早就知道,也不一定懂得在这时候、以这种方式用。
这是一步真正意义上的棋。上官妧段位还不到。就算到,非其父允准她不敢擅作主张。
“煮雨殿,你依然盯着么?”她问。
自然。哪儿哪儿都盯着。你的折雪殿也是。
我们的折雪殿。顾星朗心情复杂。“嗯。”他答。
“她怎么传信收信?”
“问题就在这里。得先解决这一项。”
“不大会是人的问题吧。”
“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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