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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贺岱岳接过黄豆,干黄豆煮熟体积膨胀两倍,一碗的量刚好,多了容易抢猪脚的油水。
烧干的锅放油,贺岱岳斟酌着倒了几块冰糖,他炒糖色的功夫日益精进,融化的糖油混合液渐深,猪脚一骨碌下锅,在翻炒中均匀地裹上诱人的红褐色。
刺啦声吓得天仙子竖着尾巴跳躲,天麻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家里的巨响恍若未闻。
沸腾的黄豆炖猪脚转移到炉子炖着,贺岱岳到后院牵马,首乌近段日子莫名食欲不振,一匹马郁郁寡欢,褚归瞧不出病因,恰巧买肉时碰到了砖瓦厂的马队,找他们咨询了方明白缘由。
马儿天性喜欢跑,贺岱岳他们一天给首乌的活动量太少了,跟人一样,关久了可不郁闷么。
褚归被人请去家里看诊了,贺岱岳包揽了遛马的事,他牵着缰绳,准备带首乌到外面痛痛快快地跑一场。
困山村没什么特别适合跑马的地方,一人一马走了老远,勉强寻了片地,贺岱岳解开缰绳,拍拍马屁股:“跑吧!跑起来!”
首乌原地踏了踏蹄子,确认限制自由的缰绳离体,它兴奋地打了个响鼻,速度越来越快地朝着前方奔腾。
鬃毛和马尾随着它的动作飞扬,四蹄溅尘,阳光下的皮毛闪着微光,曾经的小马驹已然有了骏马的
神韵。
贺岱岳猛喝一声好,然后笑着追了上去。
首乌撒欢跑了个把小时,慢慢停了下来,低垂着脑袋任贺岱岳替它栓上绳子。
“跑开心了吗?”贺岱岳摸着马脸,首乌圆眸里的忧郁烟消云散,呼着热气的嘴直往贺岱岳身上拱,以行动告诉贺岱岳答案。
贺岱岳汗湿衣襟,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属于困山村的边缘,再跑几步就是隔壁生产队的地界了。
返程贺岱岳换了小道,若褚归没忙完,他还能顺路接人。
劳烦褚归上门的病通常小不了,今日的尤其棘手,一家人吃菌子中了毒,大大小小躺了八口人,万幸邻居及时察觉,褚归把了脉,迅速写了方子,让人回卫生所找贺岱岳抓药。
那人拿了药方子,慌里慌张地到了卫生所,结果贺岱岳不在,性命攸关,他急得六神无主,问潘中菊咋办。
潘中菊哪知道咋办,她懵着跟对方干瞪眼,谁抓得了药呢?
“潘奶奶,我妈妈发了点豆芽。”长栓端着斗大的碗迈进院子,鲜脆的绿豆芽整齐码放,瞧着十分水灵。
潘中菊灵光一闪,长栓经常帮着褚归打下手,应该会抓药吧?
“长栓,你褚叔叔开了个方子,你照着方给他把药配齐行吗?”潘中菊希冀地望着长栓,手持药方的人闻言有些错愕,长栓一小孩儿,靠谱么?
“行!”面对怀疑,长栓自信点头,伸手要了方子。
药柜高处长栓够不着,他借助凳子上上下下,谨慎地用戥子称量。卫生所里的几十种药材,褚归早教他认遍了。
他抓药不似褚归干净利落,但看着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有褚归在,若长栓抓错了药,他总不至于发现不了。
等药期间,褚归一面施针一面指挥人化肥皂水催吐,院里的人全来了,肥皂是凭票购买的俏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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