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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银针或捻或刺,褚归的额头慢慢渗出了汗珠,透明的液体仿佛透过皮肤滴到了长栓的心上。望着褚归严肃的面容,长栓感觉沉重的肢体变得无比的轻快。
幼小的种子在此刻埋入了长栓的心脏,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生根发芽,终有一天它会顶破泥土,长出茁壮的枝丫,在枝头开出最绚烂的花。
针灸而过程漫长而枯燥,长栓却看得津津有味,他一贯是个擅长自娱自乐的孩子,褚归偶然间抬头,发现他把自己盯成了斗鸡眼。
“有哪里难受吗?”褚归擦去额头的汗,他解了外套,贴身穿的衣服领子被汗水浸湿,透着更深的色泽。
“没有。”长栓僵着脑袋,只有嘴皮子一开一合,“褚叔叔,我针灸完了能和天麻一起玩吗?”
长栓已经知道褚归养的小动物有对应的名字,猫猫叫天麻,小马驹叫首乌,全是中药材。
“可以。”褚归写下施针前后的用时,长栓是他的首
个心脏病患者,他治病的同时亦是在摸索经验。为此褚归专门给长栓单独创建了一个病历本,上面详细记录了长栓的用药与脉象变化。
收了针,针孔在长栓的身上留下了细密的红点,褚归给了他一块饼干,作为勇敢者的奖励。
以防有人中途闯入,褚归从屋里别了门,针灸结束,他取下门闩撤去炭盆,冷热空气对流,掀起了一股小小的风。
长栓四处咪咪咪咪地唤着,寻找天麻的踪迹,褚归替他指了天麻平日常待的几个地方,长栓挨个寻过去,最后终于在竹林见到了当鸡崽守护神的小猫。
准确来讲出壳两个多月的鸡不应称之为鸡崽,它们褪去了绒毛,从鸡冠能直接分辨公母,叽叽喳喳地在竹林里翻着小虫吃。
天麻卧在干燥的竹叶堆中,见了长栓也不跑,享受着长栓的顺毛服务,惬意地打起了胡噜。
一人一猫相处得十分和谐,褚归放心回到了卫生所,继续处理药材。正当他以为长栓会和天麻玩到中午时,门框处突然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怎么不跟天麻玩了?” ??”
“洗了。”长栓张开手指给褚归检查,“褚叔叔,我在竹林里找到了一窝鸡蛋!”
长栓语气兴奋,迫不及待地想领褚归去看他的收获。
鸡蛋藏在一窝竹子里,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长栓个子矮,蹲下的视角刚好穿过缝隙。褚归毫不留情地掏空了鸡窝,一数整整十个,难怪潘中菊老念叨天冷了鸡不爱下蛋了。
不知鸡蛋在竹林藏了多久,褚归拿碗装了放到桌上,等潘中菊回来辨认有无变质。
长栓得了褚归的夸奖,干劲十足地把竹林翻了个遍,然而除了弄了一身的灰,再无其他发现。
彭小燕把小孩干干净净地送来,褚归自然得负责,他哭笑不得地倒了热水替长栓擦洗,暗暗感慨带孩子远没他想象的轻松。
到了该煮饭的时候,长栓自告奋勇地要帮褚归烧火:“我会烧火,我妈说我烧火烧得特别好!”
长栓没有撒谎,他在小凳子上坐下,熟练地划燃了火柴,灶里的柴火冒出一股青烟,接着熊熊地烧了起来。
“真棒。”褚归竖了一个大拇指,长栓笑得眉眼弯弯,小孩的快乐便是如此简单。
饭蒸熟时潘中菊恰好到家,她一眼看到了桌上的鸡蛋:“哪来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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