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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洗脚水来和褚归一起泡,热意从脚浮上头,褚归靠着贺岱岳说话,渐渐没了声,俨然是睡着了。
贺岱岳拿过搭在一旁的帕子替他擦干了脚上的水迹,把人轻轻放倒,中途褚归隐约有醒来的迹象,贺岱岳拍拍他的后背,褚归睫毛颤动两下,重新归于平静。
醒时已天光大亮,褚归嗅着红薯粥的甜香气揭了锅盖,困山村的红薯种到了半山腰,挖了红薯种麦子,为了赶天时,养殖场停了工,全村的男女老少尽皆出动。
锅里的红薯是潘中菊收工
后在自留地里挖的,刚挖的红薯水分大,甜度差了些,但口感还是不错的,尤其红薯粥里的大米熬得十分烂糊,清早热乎乎地喝一碗,整个人都熨帖了。
贺岱岳跟潘中菊上工去了,褚归吃过饭到后院看小马驹,砖瓦厂的主人说首乌先天不足,他这段日子翻了牧区兽医寄来的资料,牲畜同人一样,先天不足可以后天调养,若调养得当,有极大的几率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天麻踩着褚归的脚印随他到后院,惯例冲首乌龇着尖牙哈气,褚归一把将它抱高,与首乌的眼睛持平:“这是首乌,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你是哥哥,别整天欺负弟弟。”
首乌是匹温顺的小公马,大眼睛倒映着天麻的小脑袋,许是被褚归抱着,面对庞然巨物的天麻没有怯场,鼻子一个劲嗅啊嗅的,褚归往前伸了伸胳膊,让天麻和首乌的侧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喵!”
受了惊的天麻翻腾着跳下褚归的怀抱跑了老远,首乌限制于缰绳,后退了两步,褚归破冰失败,不得不两头抚慰。
天麻得了条小鱼干,首乌吃了把玉米粒,褚归拍拍手,取了副新的听诊器,用探头缓缓寻到首乌的心脏。
马的心脏在前肘后方,首乌躁动地躲闪,褚归明白他尚未与首乌建立起足够的信任,一次不成果断放弃,收了听诊器,换做用手触摸首乌的颈下脉搏。
首乌从出生至今没洗过澡,挨得近了,褚归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马匹的气味,经历过牧区义诊,这点根本算不得什么。
小马驹的脉搏与呼吸明显弱于标准水平,褚归参考了兽医的方子给首乌配了一副药,捣成细粉加到它每日的饲料中,至于效果么,先吃一段时间再看。
倒腾了一上午,褚归掐着点淘米下锅,天冷,烧火倒成了件舒服事,天麻窝在灶台边取暖,即使褚归火钳夹着松针撒到它后背,它仍毫无所觉般地团着,转眼成了只灰扑扑的小脏猫。
米粒在锅中翻腾转为半透明状,褚归熟练地沥米、上甑,待潘中菊下工仅管炒菜,贺岱岳到家则刚好吃饭。
期间杨二奶奶又不死心地来请了褚归一次,褚归给了相同的答复,没空不去。十九号的晚上杨桂平等人到杨二爷家吃了送亲酒,次日鞭炮噼里啪啦一放,杨五妹穿着七成新的衣裳出了嫁。
褚归全程在卫生所做自己的事,既不好奇也不凑热闹,杨五妹上辈子的结局历历在目,他若去了,等于亲眼看着杨五妹踏入火坑,褚归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鞭炮声消散,褚归怔忪地松了药杵,耳边安静得荒凉,仿佛提前进入了冬天。
杨五妹提着个小包袱跟在她的新婚丈夫身后,结婚是喜事,接亲的、送亲的,一路欢声笑语不断,杨诚实背着杨五妹的嫁妆——一床掺了旧棉花的喜被,杨二奶奶为此大肆宣扬,她当妈的算是仁至义尽了,闺女结婚陪嫁这么好一床被子,有多少人家舍得啊。
“老乡,请问去困山大队是顺着路一直朝前走吗?后面有岔路吗?”一家三口侧身站在道边为婚假的队伍让
路,男人护着妻儿,向队伍打头的人询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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