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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身前清一溜的女性,他有理由怀疑她们不换队伍是因为褚归的脸长得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张川一脸无奈,他撑着手叫大伙儿排褚归的队:“褚医生医术比我好,真的,我没骗你们,他才是京市来的医疗专家,正经的中医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祖祖辈辈都是医生。说句不好意思的,我在卫生所工作近十年了,我的水平怎么样你们很多人肯定晓得。”
不止是张川,整个卫生所的医生叫什么名字、哪个大队的、擅长哪方面,公社的人几乎摸得一清二楚。
张川一边自我贬低一边往褚归头上挂光环,将信将疑的队伍再次挪动,直到两边持平。
除非是病重到无法动弹,为了生活,病人们依旧要带着一身病痛日复一日地劳作。疾病使贫寒的家庭愈发穷困,队伍中的人浑身缠满苦难的烙印,在他们的映衬下,穿着素色棉布衣裳的褚归显得格外光鲜,仿佛天上的菩萨下凡,来人间救苦救难了。
坐到褚归身边的老汉突然有些拘谨,他该打着肥皂把手好生洗一洗的。
“老人家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了?”褚归平和的语态打消了老汉的忐忑,他报了名字和年龄,将手腕搭在脉枕上,五指不自然的弯曲着,握了一辈子的锄头,指关节早已变了形状。
褚归用事实证明了张川所言非虚,基本上他送走三个病人,张川才结束一个。田勇放了碗筷,专门负责抓药,普通病症褚归直接开药方,稍微复杂的会被他当成教学案例让张川他们上手。
首次巡诊的三人慢慢掌握了节奏,张川小腹坠胀,起身小跑着上了个厕所,生怕浪费一丝学习的时间。
下午不上工,看完病的人带着药走了,他们迫切地想尝试一下医疗专家开的方子能否减轻身上的沉疴。
熬煮中
草药的味道在古水大队弥漫开来,
“吃了吗”、“干啥去”的招呼被“你是哪个医生看的”所取代,
提到折磨人的病,他们不再愁苦不堪,而是昂着头,带点小得意地说:“我可是三个医生看的,褚医生把完我的脉,马上喊了田医生和张医生。”
“你那算什么,褚医生还给我针灸了。”另一个则不服气地接话,他撩起衣服展示针眼,褚归施针的技术太好,小小的红点掩盖在黄色的皮肤之下,险些没找见。
他们吐着药气聚在一团高兴地交谈,久违的笑容攀爬至眼角眉梢,有人笑着笑着低下了头,悄悄把泪水藏进袖口。
“哎哟——”田勇活动着酸痛的肢体,他行医以来从未如此累过,垒了厚厚一叠的病例彰显着他们今日的战果,田勇挺直腰杆,成就感油然而生。
褚归疲乏地闭了闭眼,他耗费的心神是二人的数倍,张川嚷嚷着不行了不行,见此褚归放弃了带他们复盘的打算,头一天先让他们适应适应。
他们明日至少会在大队继续待一上午,坐诊的桌椅板凳无需收拾,简单整理了药箱,三人洗了手上桌吃晚饭。中午赶着给大伙看病,饭菜好吃与否他们压根没注意,现在细嚼慢咽的,舌头才真尝到了味。
大队长跟支书一家挪了一间空房提供住宿,吃过饭,尊师重道的张川和田勇背着行李去了支书家,褚归在堂屋同大队长略坐了会儿,收拾完厨房的大队长媳妇打断自家男人,让他别聊了,褚归辛苦了一天,该早些让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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