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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的手,让张川清场。
盛永顺父母愤愤赶人,早知有人胡咧咧,他们肯定把门堵死,谁都不让进。
“干嘛让我们出去啊,看看怎么了?”吊儿郎当的男人扯着脖子,像一只秃毛瘦鸡,刚刚数他说得最难听。自觉身体健康的他丝毫不给褚归的面子,叫嚷着不肯走。
不仅不走,他反而往褚归边上凑,满身的酸臭味,不知几天没洗过澡了。褚归看病时不怕脏不怕臭,但不代表愿意让他近身。
褚归的医药箱敞着盖,里面装着些简易的医用器械和存放药碗的瓶瓶罐罐,秃毛瘦鸡抓起听诊器:“这是什么东西?”
他明摆着是来搞事的,褚归抢过听诊器,一根银针翻转出现在褚归指间:“滚远点!”
狠厉的语气震慑住了在场的众人,张川尤为惊讶,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脾气向来温和的褚归会说的话,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
褚归的脾气是上辈子逼出来的,向浩博毁了他毁了回春堂仍不死心,千方百计的想从他手上拿到褚家的传家宝,别有所图的知青、故意装可怜博取同情的下放老教授……他要是不长点刺武装自己,早叫人嚼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秃毛瘦鸡才反应过来被骂了,他挥着拳头冲向褚归:“滚你妈——”
周强和张川等人蜂拥而上,将他架到了门外,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讪讪离开。褚归收了银针插回针灸包,差点弄脏他一根银针。
“咳咳,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盛永顺止住咳嗽,药汁浸透的身躯里里外外渗着苦涩的味道。
褚归没急着把脉,而是问起对方的病情,似乎外面的嘈杂与他无关。他收放自如的情绪令人叹为观止,盛永顺自嘲一笑,有啥可气的,他确实是病秧子,活一天算一天,不知道哪天会死。他爸妈请王婆子上门说亲,一是为了冲喜,二是想让他留个后。
盛永顺的病根是幼时落水留下的,看了无数医生,公社卫生所、县卫生院、省城的大医院全去过了,吃了十几年的药也不见好,如今掏空了家底,无力支撑他上城里治病,只能照着以前的方子抓药吃。
褚归要来方子仔细查看,泛黄的纸张折痕起了毛边,彰显了它存在的年份。一张方子用了四五年,怪不得病好不了。
“这张方子以后别用了。”褚归将药方沿折痕叠了两下,归还给对方,药不对症,莫说吃五年,就是吃上一辈子也白瞎。
当然,五年前的脉象褚归无从得知,他所谓的药不对症错的并非是药,而是一张病方吃五年的行为。!
第62章
用了五年的方子是在省城大医院开的,按理说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应该比褚归更值得信任,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药不对症是事实。
盛永顺当即要撕了方子,被他妈一把攥到手里,老方子是没治好盛永顺的病,可至少吊着他的命。褚归挂着医学专家的名头,谁知道他是不是吹出来的。
褚归对此不置可否,照着标准开了两天的药,不是他抠搜,六个大队千多口人,要是全按疗程给药,那重量能把周强压成周虫。
外面的人声趋于平静,看见院子里的情形,褚归以眼神询问张川,怎么把人捆起来了?
张川指了指盛永顺的父亲,摆手表示与自己无关。出门在外,张川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把人赶走得了,谁料盛父态度坚决,气冲冲地取麻绳捆了人,称今天的事他必须请大队长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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