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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澜又补充,“这回是先生带我们来看的,先生说这是国之大事,应该让学生们长长见识。”
说着他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先生并其他的学生。
在宗学里虽然也要学四书五经,但其余的君子六艺,律法算术也要写,很接近现代的素质教育,学生又没有升学压力,当然学的越多越好。
谈尚书这才满意了,对着沈葵嘉许两句,这才放他离开。
沈葵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一摸一脑门的汗,可见他有多担心被舅舅训斥。
“澜哥儿你为什么不怕啊?”
“大概因为他不是我舅舅?”沈知澜故意这么说,得到沈葵的怒目而视后连忙改口,“其实长辈恐惧症也不常见,挺正常的。”
哪个小孩见到家长,老师会不害怕呢?沈知澜上辈子也怕啊,只是这辈子终于完成超进化,不怕了。
谈尚书走开后,不放心回头望了几眼,见外甥跟人谈笑甚欢,微微叹口气。
有稳稳的爵位继承,像现在这样懂事明理,不过分出挑,做个富贵闲人挺好的。
而自己的孩子不行,一旦等他这个二品大员的爹下去,后代又没能支撑起来,顷刻倒塌,所以必须要下点狠心才行。
谈尚书对心腹询问,“大公子在乡下推广农书,做的这么样?”
心腹如实说道,“大公子刚到乡下,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请了大夫,现如今正在喝药养着。”
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公子哪儿吃过这种苦头?刚到乡下,就因为住不习惯,连着好几日没睡好,紧接着又是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整个人瘦了一圈,夫人看见心疼坏了,这才让心腹美言几句,争取把大公子早点叫回来。
却不曾想谈尚书就是那狠心的爹,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不为所动,只吩咐另外从京城找大夫过去看病,还送了上好的药材补品,偏偏不提让人回来的事。
“玉不琢不成器啊,他吃了这顿苦头,没准能想通。”当日事情闹的何其大,同僚间议论纷纷,每每谈尚书一靠近就闭嘴不说话,多明显。幸亏谈尚书面上八风不动稳得住,也没人敢当面提这事。
现在把谈言志送到乡下,不仅是避风头,还有磨砺他的意思,越凄惨越显得他认清自己痛改前非,以后的前途才顺利。
所以听到谈言志生病,谈尚书反而能稳得住。
现如今陛下一改从前的宽和温厚,有大改朝中制度之志,他身处高位如果不肯改,就只有下去让贤的份儿,他并不恋栈权位,可家里诸人怎么办?就咬牙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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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澜跟沈葵说说笑笑,一时不慎踩到旁人的脚,听到哎哟一声,他连忙停下来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没看路。”
对方温声回道,“没关系,是今天人太多了。”
沈知澜听到对方的声音,如同玉碎筝鸣温润悦耳,难免抬头去看,见到是一位身穿青衣的青年儒生,面容俊朗,微笑着看过来。
然后鞋面上带着一个大大的脚印。
沈知澜面上一红,虽不是故意的,但人家好端端走街上,街上带个印子也着实失了体面,又是一阵道歉,想把人拉到一边去清理清理。
对方却阻止了,“一点小事,不妨碍的,如果小哥过意不去,不妨替我讲讲藏书楼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人流如织?”
他瞧着不断有书生进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又是疲惫又是激动的微笑。
沈葵抢先发问,“你是外地人?”
“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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