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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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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他现在敢在大殿上质问陛下,他同这八个字可沾了半点边?

若非场合不对,赵珩差点被姬循雅逗笑了。

好一个谨、小、慎、微的姬将军。

惶恐万分的姬将军继续道:“陛下为君父,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臣甘之如饴,”他微微垂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长睫轻颤,“只是周截云渎职,险些酿成大祸,请陛下,还臣一个公道。”

说得自己好像十分委曲求全,实则被派去烧火油库的说不定就是姬循雅的人。

皇帝就算再恨姬循雅,之前姬循雅狂悖犯上他都忍了,岂会在昨日突然沉不住气,还命令禁军去放火,岂不是在明告天下,他要把靖平军的营地炸上天吗?

在场诸人多被姬将军这幅模样弄得身上阵阵发寒。

此人不仅狼子野心,更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明明极有可能是贼喊捉贼,却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简直,像条毒蛇。

安静无声地蛰伏着,只等待给人致命一击。

赵珩深吸了好几口气。

从何谨的角度看,赵珩的胸口剧烈地起伏,显然是被气狠了。

他想给皇帝顺气,奈何赵珩不要旁人碰,他只得站在一旁,担忧地望着皇帝。

皇帝双颊都泛着一层湿红,理智似乎有些回笼,他强压怒火,沉声道:“那你想要如何?”

姬循雅目不错珠地盯着赵珩看,喉结悄无声息地滚动了下。

他喜欢看赵珩除了装出来的笑以外所有表情,愤怒亦然,皇帝眸光中怒意摇曳,生动而粲然,如同一团,能焚烧尽世间所有的火。

他开口,“臣以为,既然周截云疏忽失察,就说明此人心浮气躁,难堪大用,放在陛下身边,臣不放心。”

冯延年不是没见过姬循雅对赵珩那种容不得任何人插入的占有欲,在这种严峻场合,忽地有一瞬走神。

你不放心恐怕不是因为周截云犯错,而是因为他样貌尚可。

他腹诽了句。

皇帝搭在案头的手有一瞬攥得铁青。

何谨看得心惊胆战。

“周截云为陛下一手简拔,”姬循雅继续温言道:“天恩浩荡,即便他有大过,臣以为,也不该处置太重,只剥夺官位,罢为庶人,令他自裁即可,便不牵连家人了。”

此话一出,大殿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罢免官职,令其自杀,还只是即可?

倘火油库当真爆炸,就算那禁军和周截云毫无关系,也足够周截云这个禁军首领死几百次了,可——火油库不仅没爆炸,还极有可能是有人构陷暗害。

难道仅凭此,姬循雅就要杀了一高官要员吗!

姬氏之跋扈狠辣可见一斑。

姬循雅含笑地望向赵珩,温柔地询问:“陛下觉得,臣处置得可妥当吗?”

看得出来,皇帝陛下并不满意。

皇帝陛下气得差点拍案而起。

奈何陛下天潢贵胄,接触到的腌臜话实在有限,翻来覆去也只能骂出几句乱臣贼子胆大包天和你放肆。

在姬将军听来——说不定他还挺喜欢听赵珩拧眉骂他的。

众人只得陛下抽了一口气。

皇帝眼眶都红着,如熹光照雪,白处极明净,红处又似染了血,却不给人缱绻之感,唯觉气势愈加逼人。

“昭昭国法,”众人听得帝王声音有些沙哑,“非尔党同伐异的刀。”

这话说得就太狠厉直白了,只差没有将此事就是你做的来构陷朕的人说了出来。

百官跪俯在地,赵珩看不见他们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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