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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引燃火油库的事情了?”
赵珩不答,却寒声斥问:“将军咄咄逼人,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帝王威势迫人,殿内一时噤若寒蝉。
不料姬循雅却不辩驳,“臣确实是来问罪。陛下,周截云乃禁军统领,如今禁军内出了这样大胆的逆贼,其身为统帅,事前不察,事后不请罪,既玩忽职守又藐视陛下,请陛下降旨,处置周截云。”
他语气和缓,却透着一股不可违逆的气势。
他不是在与皇帝商议,而是已罗织好了罪名,要皇帝直接料理周截云。
姬循雅口口声声说周截云藐视皇帝,实则在这大殿之上,真正没将皇帝放在眼中的唯他一人。
骄横恣意至此,谁是皇帝?
谁又是臣下!
赵珩被气得呼吸急促,剧烈地喘了两口气。
冯延年刚想表达一下对皇帝的担心,却见崔抚仙仍旧端正地站着。
以崔抚仙对皇帝的忧心关切,不应该啊。
冯延年悄然将要上步的脚缩了回去,转而继续低头不语。
崔大人不是不担心赵珩,但他对皇帝莫名其妙有种盲目的信任。
事已至此,陛下绝不会放任局面变得难以收拾。
何谨看赵珩眼眶都被气得泛红,忙上前两步,轻声道:“陛下。”
赵珩一把推开要来扶他的何谨,怒道:“你放肆!”
“姬循雅,你口口声声说周截云失职,却忘了周截云乃朕一手提拔,朕为君上,用人还轮不到臣子来置喙,”帝王死死地盯着姬循雅的眼睛,“还是说,你口口声声要处置周截云是假,你今日来,却是想问朕的罪!”
第一百零三章
话音中裹挟着雷霆之威, 如一条怒龙,威势迫人胆寒。
熔金般的眼眸中怒意疯狂翻涌,最后被主人狠狠压下, 只剩下一片可怖的刻骨之寒。
玉珠轻摇, 帝王的眼神晦暗难明。
但即便不看, 任谁都感觉得到他身上冲天的杀意。
众臣惶恐悚然,双膝一碗,跪俯在地。
朱衣紫袍纷纷委地,满殿公卿之中,唯一人依旧站得笔挺,与帝王遥遥对望。
是, 那个始作俑者、乱臣贼子。
若此刻还有人敢抬头, 就会发现这谋逆犯上的权臣眼中,细细观之,有丝丝缕缕的笑。
不是讲帝王逼至绝境的得意,更非耀武扬威的嘲弄,而是一种,欣赏般的, 赞叹的笑意。
他微微仰面,望着赵珩。
如在仰望,他此生中唯一虔敬信仰、敬慕的神明。
赵珩:“……”
虽然姬循雅面上不显, 但他和姬循雅实在太熟了, 熟得同床共枕如胶似漆,那点微不可查的小情绪赵珩一眼就看得清晰。
姬循雅在那傻呵呵地乐什么呢!
看他生气姬将军很开心吗?
姬将军在帝王阴冷的注视中微微颔首,这是一个极谦恭的姿势, 像是在同皇帝请罪一般。
他口中说的,也正是请罪, “臣不敢。”姬循雅恭恭敬敬地说:“臣自入朝为官以来,一直恭谨侍上,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今日陛下说臣欲问陛下之罪,臣实在惶恐无地。”
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有大臣闻言差点把眼珠瞪出来,疑心自己听错了,姬循雅是不是没把话说明白,应该是他自为官以来,一直让别人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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