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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冷眼看了姬循雅片刻,后者先抽出手帕,就在皇帝以为他要处理伤口时,他以手帕,细致轻柔地擦了擦只沾了丁点血的小刀,而后将刀送入袖中。
“怎么了?”姬循雅问。
赵珩夺过手帕,绕着姬循雅受伤的手狠狠缠了两圈,勒得死紧。
姬循雅望着赵珩,皇帝素日满是笑意的眼眸中此刻尽是山雨欲来的阴沉,威势骇人,若换了常人,此刻大约已经被吓得跪下请罪,姬将军却一眼不眨地看,忍不住弯了弯唇,“陛下,你生气了吗?”
难得看见赵珩除了笑以外的神情,姬循雅忍不住多看了眼。
又看了一眼。
似乎只要他受伤,无论轻重,都能引得赵珩注意。
“没有。”赵珩绑完伤口,将指尖上的血就着姬循雅的袖子蹭干净,淡淡回答道:“朕在高兴,朕看到以将军这般折腾自己,必然命不久矣,不废朕一兵一卒,朕喜不自胜。”
姬循雅反扣住赵珩的手,“臣想到陛下与臣同生共死,亦觉欣喜。”
赵珩手在痒。
这次倒不是想扇姬循雅,而是想掐死自己。
用蛊把他们二人性命绑在一处,对姬循雅非但不是约束,却是将锁链锢在了他自己颈上。
受伤的手与赵珩的紧密相贴,有未擦干净的血,被姬循雅似是不经意间,蹭到了赵珩的手腕内侧。
他皮肤白皙,那处肌肤更比别处细腻,白得几乎透明,几道血痕黏在上面,红与白对比鲜明,美玉生瑕般,莫名有种亵渎之感。
“陛下还没回答臣,太祖陛下那位皇后的事。”
赵珩却道:“朕要查明远张氏。”
话锋转得突兀,姬循雅垂眼,只觉心口不适,似有人用小刮刀一寸一寸地往下削皮肉般疼,面上却不露分毫,微笑道:“陛下先前同臣说了。”
掌中手腕欲抽离,他用力攥住,继续道:“只是此时陛下可用之人不多,就算有,张氏在地方树大根深,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派干吏去料理,有天威在上,派去刺史的结果,难免不是因故殉职。”
赵珩挑眉,姬循雅说得毫不留情,只差没将他这个皇帝无甚权威,世族皆不将您放在眼里明言,可他未再挣扎,任由姬循雅握着,“依循雅所想,朕当如何?”他不以为忤,反而微微垂首,很有几分屈尊降贵地,几乎在哄求了,“请循雅教朕。”
姬循雅愿意和他探讨政事,赵珩活了两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他从前以为,他们两个只有看似相敬如宾实则恨不得将对方凌迟至死——还需亲自操刀的你死我活,和划江而治相看两厌两种结局。
万万想不到他们两个竟也能一道议政。
他心情好,眼睛便微微弯,看上去有点狡黠,眼尾又上扬,蛊惑人心的精怪似的。
攥得愈加用力,姬循雅面上风轻云淡,“臣不知。”
赵珩晃了晃手腕,“欺君可是大罪啊,爱卿。”
姬循雅笑,“那陛下下令就诛臣九族。”
赵珩已极习惯姬循雅这般,倒也不生气,反而凑上前去,故意压低了声音,笑道:“妻族亦在九族之列。”
姬循雅陡地抬眼,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赵珩,方才故作姿态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他面无表情,但唇角仍旧上扬,名家工笔画一般,却毫无活气。
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问:“陛下说什么?”
“朕在同将军说本朝律法。”话未说完,赵珩歪头看姬循雅,就此打住,话锋一转,道:“爱卿觉得,调军护卫前去地方的刺史,凡触犯国法,按律当斩者,一律就地格杀,如何?”
官员不能只有几人,必要有充足的干吏,足够,将明远郡的官员,从上到下换掉大半,乃至十中□□,彻底斩断地方官府与世家的联系。
姬循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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