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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赵珩又晃了晃手腕。
姬循雅仿佛才回神,阴沉森冷的眸光黏在赵珩脸上,细看之下,似有情绪翻涌,“军队?”他冷笑了声,“陛下要调哪处?禁军?”
想到那支五万人的守军被姬循雅一击即溃,赵珩叹息,“将军,千人足以。”
既在谈正事,方才种种戏谑暧昧的情愫顷刻间被赵珩收敛得一干二净,只余一派沉静持重,变脸速度之快,看得姬循雅眼底隐隐浮出了层狰狞的红。
“将军带兵多年,比朕知兵,应该更清楚,兵士不事生产,不入百业,太平时节,为了防止武备荒废,亦需每日操练,每两年三军演练一次,凡军中用度,粮草、甲胄、兵器、皆需朝廷供养。”赵珩与姬循雅对视,“将军,朕与将军实话实说,而今国库存银不足百万,便是朕倾尽所有奉将军,又能维持几日?”
“陛下说得很是,不过,终究有局限之处。”姬循雅微笑,阴冷的鬼气几要铺面而来,“臣,就非要从国库中取银吗?普天之下,拥精悍之兵数十万,陛下所说的用度,从何处不可得?”
赵珩温言霍地抬头看姬循雅,表情依旧平静,只眸光微冷。
诚如姬循雅所言,凡兵强马壮者,若纵容手下兵士抢掠烧杀,粮饷自不必担忧。
竭力不让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江山崩塌,是赵珩要做之事,却并非姬循雅的目的所在,他的确想操控一个傀儡皇帝摄政,但若王朝覆灭,天下大乱,他亦可同诸王逐鹿中原,而不是,同赵珩殚精竭力地筹谋如何稳固河山。
无论哪一世,他们都并非同路人。
纵然相信以姬循雅之人品不会这般行事,赵珩依旧要给姬循雅一个,他不会放任军士的理由。
亦或者,赵珩垂首,持壶倒了两杯茶,示弱,服软,向姬将军献媚,以求其怜悯。
一杯赵珩自己端起,啜饮了口。
水汽袅袅,侵染得赵珩秾艳逼人的眉眼都有些模糊。
“是啊。”赵珩道。
姬循雅静静地等候着下文。
即便不想承认,那种悄然浮起的隐秘窃喜却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赵珩会如何说呢?
陛下,腹背受敌,受制于人的是你。
下意识抬手,想去触碰赵珩凝神静默,若有所思的面容。
该认输,该向我摇尾乞怜的,更是你。
姬循雅扬唇。
所以,求我,赵珩。
赵珩喝了半杯茶,方放下茶杯,“将军。”
姬循雅朝他笑,“陛下。”
“将军有荡平天下,席卷寰宇之志,”赵珩道:“朕敬服。”
“哦?”他等待下文。
赵珩露出个苦笑,低声道:“朕又何尝不明白,朕此刻能保全尊荣,只在将军一念之间,若将军想,随时可以令国器易主,”他倾身,贴得太近,连姬循雅的睫毛他都能数得分明,“只是北方虽定,南方诸王侯尚在,将军昔日以清君侧之名入京,尽得人心。”
吐息绵柔地落下,正如赵珩说话时的语气,“将军若放纵兵士,的确可满足一时粮饷,然兵士终归出于百姓之中,将军若行此事,不仅使民心尽失,更可能令军中生变,放任军士劫掠,军纪如一纸空文,人似野兽无所顾忌,谁能保证,下一次劫掠时,自己家人能够幸免?”
“水能载舟,”另一杯被推到姬循雅面前,赵珩笑道:“请将军慎重。”
片刻后,他看见姬将军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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