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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了感怀先皇帝,太后依旧在孝中自称“哀家”,而非“本宫”,也是为了表达哀思,合乎制度。

郑玉衡正在想该要如何回答,一旁静立旁观,深知掌权者喜怒难辨、其中凶险的刘通适时开口,他生怕郑玉衡不懂事,冒犯了娘娘,便先他一步道:“禀太后,此子是老臣的弟子,不过仰仗得并非老臣,而是郑家的家学,郑节郑大人的已故嫡妻,是当年治好南平侯爵娘子的千金圣手。”

刘通言下之意,是说郑玉衡确有家学傍身,不是他身为太医院正徇私提拔。

董灵鹫轻微颔首,却没评价,而是将摘掉护甲的那只手伸过去,跟郑玉衡的侧颊线条相贴,抬指将他的脸捧起来,两人四目相对。

刘通年迈,久经世事,也不由握紧了手指,一旁至今未能开口的王皇后更是轻轻抽气,连忙喝茶掩盖。而远处的诸位太医,更是匆促一眼便垂下,生怕受到牵连责难,或是被要求“闭嘴”。

董灵鹫摘除了护甲,所以手指上残留的余温是热的,并未有想象中冰冷。她的手金尊玉贵,自然细腻温暖,明明力道很轻,却因为是来源于她,却又蕴含了一股不可拒绝的压迫力,几乎让人能嗅到她身边属于权势的味道。

那样香甜、沉重,那样令人沉溺。

郑玉衡喉结微动,被捧起脸颊,跟太后对视。直至此刻,他才亲眼看清了对方——乌鬓如云,金妆玉饰,她的华贵当中,藏匿着一股很奇妙的、不可捉摸的寒意,他只是被注视着,却觉得这只细腻轻柔的手,正扣着他的咽喉。

她只要轻轻点头,或稍微摇头,只要一句话,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砍下别人的头颅,为香甜血腥的权势高台垒上更多的祭品。

这种压力甚至超过她本人的容貌,让人忽略掉这个孀居守寡的尊贵女人,其实正拥有着一种艳丽到近似颓靡的成熟美貌。

两人短暂对视的期间,郑玉衡觉得,她心里一定想着要怎么报复自己的冒犯,怎么惩罚自己对她的猫不敬,然而这思绪冒起来的下一瞬,他就立刻懊恼地想,这可是太后娘娘啊。

董灵鹫又看穿了他,她猜到小太医的担忧和胡思乱想,猜到他任何不对劲的变化,但她还是觉得,这孩子有点太纯了,干净得跟外头让雨淋了三遍还往外抽出来的嫩芽一样,鲜嫩地一掐,就会往外娇滴滴地迸出水来。

她忍不住笑,松开手,慢悠悠地宣布:“以后,你跟刘太医一起来慈宁宫。”

作者有话说:

太后找到了她的新猫咪。

作者知识有限,才疏学浅,情节内容不堪推敲,希望读者以取乐为主,能够暂得快乐,就是本文之幸。也请读者在发表评论时,能心平气和,彼此善待。世界和平,我爱你们。

第2章

王皇后陪太后看完了一整折戏后,从慈宁宫告退。

但她没有回到皇后所居的凤藻宫,而是思来想去,转而前往皇帝所在的宫殿。王皇后比皇帝尚且大一两岁,在方才母后与那位小太医的短短对视当中,她电光石火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王皇后来到归元宫,只带着身畔的女官佩春,其余人等都在殿外停下。她向皇帝贴身的内侍问了一句,得知陛下仍在料理政务,便遣人通报,并迈步进去。

两人少年夫妻,感情很不错,皇帝私底下偶尔还会叫她“王姐姐”,皇后自觉与他关系跟旁人不同,更有几分元配中宫的矜傲,所以在董太后面前虽然柔顺,但皇帝当面,她却有主意得多。

王皇后进了殿中,抬手轻轻拨动帘子,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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