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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面不改色,这时也只是平静地告诉他:“孤芳师伯走了。”
“走了?”起先他还没明白,傻傻地追问道,“去哪里了?”
“李孤芳已经离开衍派,从此不再是你我同门。”
“……”伏雪张了张嘴,片刻后茫然地发问,“那师兄呢?”
“清夷在剑坪练剑,我叫他来看你。”
“等等,师父……”
伏雪急忙叫道,可百里横秋只背着身向他摆了摆手,离开前没有回头也没再说别的。
所以最关键的那句疑惑,伏雪到底没能问出口去——
“可是,为什么啊?”
伏雪等啊等,没等来师兄也没等来师父,半大少年正是生龙活虎的时候,退烧后不多时便恢复了精神头,直挺挺卧了整天,这会儿再也躺不下去,干脆跳下床自个儿便往剑坪去了。
剑坪上的雪已被扫过,灰灰地堆在枯草地上,石板凹陷处残存着顽固的冰,太阳底下四处泛光。这时正是正午,日照当头,弟子们用饭的时辰里,坪上冷冷清清,所幸他要找的人还在。
李清夷只披单衣,抱剑坐在地上,正对着一块豁口的石板发呆,伏雪走近过去,发觉这豁口正是前日孤芳师伯用他怀里的七苦剑捅出来的。
“师兄,”他轻轻叫了一声,“你冷不冷?”
李清夷如梦方醒似的抬起头看到他,苍白面孔迟钝地露出一个笑:“阿雪,你怎么出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伏雪觉得应该有人给自己一个解释,关于某个忽然消失在身边的重要的人,没人来告诉他,他就只能自己去问,可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那天孤芳师伯云游归来,漫天风雪里将师兄叫去剑坪试剑,然后他看见师兄跪在雪地里,再后来……
“师兄……”伏雪只觉一股没来由的委屈忽然冲上鼻头,叫他眼底一酸,竟就呜呜地掉下泪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师兄把他惯成一个十二岁还哭鼻子的娇气鬼,却又不再在他落泪时温言安慰了。小少年隔着泪眼看向兀自呆坐的师兄,渐渐在茫然中感到恐怖,直哭到伤寒的病气又返到脸上来,或许是还恼恨着长久以来疏远师兄的自己,竟不敢抬起手拉一拉师兄的衣袖。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李清夷才伸出手臂,将师弟满是鼻涕眼泪的小脸掩进怀里,伏雪强自憋着喉头的抽噎,听见师兄在头顶轻声说:“阿雪,我没有师父了。”
直到那时他仍不很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师兄毫无血色的手臂,寒冷得像是融进了冰雪一般。
也是打那时候起,伏雪不再喜欢下雪天了。
……
又休养了一天,伏雪便照常开始习剑。李孤芳突兀离山之事除了李清夷和百里横秋谁也不知道,尽管青暝堂满头雾水之下仍在尽力掩饰消息,仍有些微流言在门内传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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