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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糊涂呢,都三月飞雪了——说起来,你不是一向不喜欢下雪天的,是梦魇了?”
伏雪定了定神,径自披衣起身,背身洗漱之际问他:“有什么事?”
“自然是武堂的事,师父命我拿来请掌门大人过目,谁料却叫我捉到一只懒虫。”承钧笑嘻嘻地将桌上的纸堆哗啦一推,原来那儿不止伏雪的书,更有他带来的一叠信纸。
承钧的师父凌山云,乃是青暝堂中武堂长老,掌管弟子习武、保卫一类的事务,承钧跟着帮手,这半年来也渐渐接过不少。伏雪听罢,心中已有了大概,一边麻利地束发,一边回头问他。
“又是长乐门?”
“是啊。”说起正事,承钧便收回嬉笑表情,肃容道,“那帮流匪一直在不断骚扰周边的村落,咱们的驻守弟子也受了些微损伤。百姓寻求庇护的信件几乎是成担地挑上山来,师父想请掌门决策,是否要加派驻守弟子。”
伏雪目色一沉,道:“外门弟子总共不足三百,眼下已经派出多半,亲传弟子也有两人在外。宿璧山外村落星散,亦有成百之数,便是倾尽弟子,也不足应付。”
承钧道:“二师兄说得在理,只是师父担忧,若仍不能整顿现状……恐怕百姓以为衍派无能,早晚会归顺了长乐门去。”
伏雪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只叹一声道:“是该整顿现状,可不该用这种办法。”
“二师兄以为应该如何?”
这会儿功夫,炉上热水已发出咕噜的沸声,伏雪提壶给师弟沏了杯茶,只说:“驻守弟子确实不好增加了,我想凌师叔的意思或许是灵活应对,派出一队弟子巡游支援,这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以往武堂的事,凌师叔做主便是,怎地今日还专程来问我?”
承钧趴在桌上吹散杯口溢出的白雾,睨着他微笑道:“这嘛——许是因为掌门与掌剑具在,衍派才算全了主心骨吧。”
伏雪皱眉看他,但见承钧慢悠悠吹皱澄绿茶水,浅啜一口,方才字正腔圆地说:“师父的意思是,武堂好缺人手啊——这不是刚回来了一个吗?”
二人目光相接,承钧将眉一挑,伏雪亦即刻领会,顿了片刻,道:“青暝堂那边……”
“还需掌门大人多多督促,好教大师兄抓紧把思过书写完,并在事情败……呃,在长老们问起时,替武堂解释一二,这事关驻守弟子性命,实有不得不越过青暝堂借人的急迫情由呀。”
“嗯。”伏雪终于展眉,露出些许轻松神色,“……多谢凌师叔了。”
“谢什么,该谢大师兄前来救急才是。”承钧一摆手,压低了声同他道,“我是晓得孙师伯原先便与大师兄的师父处不来,这下可叫他逮住一个为难大师兄的机会,逐出师门多大的事,跟说着玩儿一样……二师兄你放心,我们一定站在大师兄这边。”
伏雪不由失笑:“十年前李师伯离开时你才入门多久,便知道这些了?背后少论长老们是非,非得凌师叔罚你抄断了手才长记性。”
“我这是正义的传播,师父也会支持的,昨天在青暝堂,你没见他叫我退下时那个肯定的眼神?”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伏雪看一眼天色,起身道:“行了,我该去监课了。”
这厢承钧见已快将掌门自个儿的早课时间荒废干净,却不忙告辞,忽然拉住他衣袖道:“等等,二师兄,我还有事想问……”
“怎么?”
“就是那个……”他吞吞吐吐地说,“二师兄,你信不信剑魔劫?”
相传,衍派的开山祖师原是一名散修剑者,某日得到奇遇,遭逢一名自称“剑魔”的异人。二者相斗一局,未料那剑魔的剑法精绝奇妙,是他生平所未见,祖师爷痴迷剑技却久久不得突破,当时亲试绝技,更在生死危急之刻,竟得以临阵悟招,自创剑招七式反败为胜。剑魔不服此败,便与之定下五百年之约——五百年后,他将携着更强的剑法归来,击破这七式剑招。
剑道一途,唯有不断与更强者切磋琢磨,才终能突破自我,登上极巅,而这过程往往长及数代人的一生。祖师爷欣然相应,为使这七式剑法传承下来,便将之命名为“天衍七诀”,由此建立了衍派。
衍派弟子大多知道这个传说,却也只当是祖师爷留下的一个传奇——毕竟这“剑魔”之约着实离奇,听了也只以为那“魔”多半不过是另一个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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