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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又哼笑:“正好叫他们做个心理准备,免得日后再来对孤说三道四。”
这话说得其实有几分言外之意,可惜谢南枝没听出来,还在继续绞尽脑汁地找借口:“……我喜欢秉烛夜读,常常亥时还没有歇息,与殿下住在一块,怕是会打扰殿下。”
梁承骁不为所动:“哦?读的是什么,让孤也长长见识。”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谢南枝内心腹诽,面上矜持说:“只是一些不务正业的游记志怪,大多都是杜撰,应当入不了殿下的眼。”
“不错,还知道不务正业。”梁承骁抱着手臂,用一种凉薄的语气道,“在伤好之前,别让孤撞见你又在‘秉烛夜读’,不然你钟爱的那几个厨子,孤明日就送去别庄。”
谢南枝:“……”
太子殿下在蛇打七寸这件事上实在很有见地,谢南枝花费两秒钟衡量了一下,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微笑道:“我觉得侧殿就很好,劳烦殿下了。”
……
于是此事就这么敲定下来。
翠玉轩众人中,唯有书棋欢天喜地,觉得总算能有人管着他家公子了。
谢南枝看着性子平和疏冷,好像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私底下却是十足的任性,喜甜食,讨厌吃苦,每次大夫开来的药都会被他偷偷找由头倒掉,偶尔几次被书棋抓了个现形,他还能心理素质极强地拍去衣襟上的灰尘,镇定地负手离开现场,假作无事发生。
若不是院外那几盆原本开得好好的海棠,忽然无缘无故全枯萎了,书棋都要信了他装出的表象,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谢南枝起初闹心了一阵,尔后也逐渐习惯了。
梁承骁并没有限制他什么,只勒令他在主院好好养伤,连张家贪腐案的调查后续都没让他参与。
太子殿下很忙,不是时刻都在府中,纪闻倒是常常出现,有时与谢南枝汇报一声目前的进度,某次甚至带来了一盒做工繁琐精细的点心,和数罐青花釉装的贡茶。
“这是?”谢南枝看着桌案上的东西,神色意外。
单看那茶罐青花釉里红镂雕的纹饰,外圈绘制的青花莲瓣和卷草纹,便知这不是民间能产出的东西。
果然,纪闻咳嗽了一声,说:“这是宫里来的贡茶。这些天殿下已经把景恒宫里心术不正的宫人处理干净了,皇后娘娘得知了阿红花和香粉的事情,也知道这些天是您在为她调理身体,心中十分感激,听闻您喜欢宫里的茶,特意嘱咐我给您送些茶叶过来。”
停了一瞬,又小声道:“这件事殿下也知道,让您想收就收着,不要有负担。”
闻言,谢南枝稍有些错愕,过了一会儿,才道:“分内之事而已,何必感谢。”
尽管暗部和东宫的亲卫都因为他找到了阿红花的压制之法,对他多有钦佩感激,甚至现在皇后都来表达谢意,但只有谢南枝自己知道,他最初选择留在东宫的动机就不纯。
他不是什么慈悲的善人。从在倚红楼一无所知地醒来到现在,他所发现的所有蛛丝马迹都指向一个可能——
他并非北晋人,连出现在上京的理由都值得怀疑。
那日纪廷返京,带来的陈秉章真迹更是如一道惊雷,叫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深重的疑窦。
那幅字右下角印章处的南越古语,梁承骁没有看懂,以为是落款时间,但谢南枝瞧见的第一眼,对应的字义便出现在了他脑海中,随后的一瞬,掀起了万丈惊涛骇浪。
——【永寿十六年 赠元景】
那是领兵前往平襄之前,陈秉章留给外孙的亲笔题字。
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它最终还是没有去往它该去的人手中,而是永远被遗忘在了陈家人葬身的北地。
……
“公子,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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