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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悬月一走,她便迷迷糊糊地靠着榻睡着了。

好不容易将王羡跟慕朝游一一安顿妥当,走出屋里的时候,张悬月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苦笑着抻着手臂,对身边的藕花等侍婢说:“我这胳膊都还是软的。”

她脸也红,心跳得也剧烈。啜了一口浓茶,靠着凭几歇息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心里还是不安,忍不住问左右说:“你们说今夜可行吗?郎主醒来可会怪罪?”

藕花宽慰说:“阿酥也是点过头的。再说男人不愿意,娘子还能逼郎主不成?成了自然怪不得娘子头上,若没成倒也无妨。阿酥只是困了在那里睡了一觉,郎主是误闯了进去。”

轰隆一声雷鸣,豆大的雨点便接二连三洒了下来。

张悬月也觉得自己今夜的安排没什么太大问题,她顶多点了点助兴用的熏香,但那熏香别人家也是常用的。

可能是因为下雨,天边雷声不断炸得她心里发慌。

她劝慰了自己,便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王道容回到屋里,洗干净了身上的尘土,换了件寝衣,正临窗吹着山风晾头发。今夜不知何故,他心头一直在跳,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一闭上眼,满眼都是慕朝游与王羡。

思来想去,始终不得释怀,便叫上了阿笪,挑着盏灯笼,打着伞走出了院子。

他着阿笪先去问慕朝游的动向,她同寝的侍婢说被张悬月传唤过去了。

王道容心里不祥的预感登时达到了巅峰,他转了个方向,不假思索径直闯入张悬月所居的别院。

王道容强闯进来的时候,包括张悬月在内上上下下一干人等俱都吓了一跳!

王道容面色柔静淡漠,寝衣披发闯入父妾的院子里,张悬月被吓得心几乎快从喉咙口蹿出来!

她忙奔下阶,强笑着关切问道:“小郎?小郎你怎么来了?”

“深夜怎么这样行色匆匆?可是出什么事了?”

王道容容色极为镇静平宁,乌瞳雪亮,没一点心虚不自在之色,极为狂浪不要脸。

“容今日胃口不佳,深夜馋虫作祟,饿得饥肠辘辘,辗转难免。之前机缘巧合曾尝过阿酥娘子的手艺,便厚颜来向张娘子借人。”

借人?张悬月头皮都炸开了!她哪里有人能借给他?!

谁曾想,王道容觑了一眼她容色,竟径直越过她又要强闯,“娘子似有难言之隐,既如此,那便恕容失礼,自己去要人了。”

饶是张悬月再迟钝,这时都该觉察到不对劲了。

小郎君这尊大神今日里到底发的什么疯?这面皮白净净的,眼瞳乌灵灵,瞧着也没喝醉啊。

她倒是晓得有些世家子弟是发起疯来不管不顾,极为狂浪放纵的。

一愣神的功夫,王道容便已经上了阶,张悬月哪里敢放行!目下还不不知晓王羡与阿酥那里状况如何,倘若这两人真成了好事,正是春宵帐暖的时候,王道容闯进去岂不要命?

张悬月慌忙张开双臂,挡在王道容面前,陪笑说,“小郎君!小郎君勿急!阿酥是吧……我这边把她叫过来。”

她慌忙向底下一群已经看呆的侍婢下人们使个眼色,“还不快把阿酥叫过来!”

菱花定了定心神,“奴婢这就过去。”她转身要走,倏地,一道白影如破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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