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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也不蠢,说精明也不甚精明,是个欺软怕硬的刁滑人物,他若不装着凶些,还震不住她。

张悬月含着泪拭着眼角:“我这一切也是为郎主考虑……”

张悬月打定了主意,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哪有男人不爱美娇娘,只是这王羡与王道容父子吶,都做作得很。

这几年,王羡愈发不爱往她屋里头来了。她若不挣扎一下,日后也就只有被遗忘的宿命了!这屋里头是要变一变动一动了,那晚阿酥守着她一整晚,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她今日已经决心不论如何都要试试,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王羡前次才拒绝了她,张悬月又红着眼委委屈屈的模样,他也不好再推拒她来劝酒。

一连喝了十几杯,脑子里已经晕乎乎的。张悬月中途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便叫王羡去屋里头的榻上歇息着。

王羡头疼欲裂地捂着额角,也未曾多想。任由着张悬月的安排。

内室的连枝灯烧得亮堂堂的,仿佛泊在汪汪的,昏黄的油光里,他跌跌撞撞走到榻前,不料手却碰到个软绵绵的物什。

王羡忙撑开眼皮一看,这一看不由吓得瞠目结舌,魂飞魄散,混沌的酒意霎时间去了一半!

那榻上正闭着眼躺着个美人,油亮亮的乌发委了一榻,她如花眉睫紧闭,衣裳单薄,胸前呼吸平静绵长。

灯火微漾,仿佛梦中的画面。王羡愣了一愣,起初还以为自己错看,但触手肌肤细腻温热。

这人不是慕朝游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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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游到了别院的时候,张悬月却没现身,还是藕花来接的。

“娘子呢?娘子匆忙寻我所为何事?怎么不见娘子传召?”慕朝游不解问。

藕花伸手捻了一把她潮湿的衣角,“诶呀你衣裳怎么都湿了。”又摸她头发,“这头发还在滴水呢。”

“这不是郎主来了。”藕花朝着主屋的努努嘴说,“如今正在屋里说话呢,哪来的时间传召你。你看看你,弄得这一身的水汽,当心着凉。”

便不由分说地将慕朝游拉进了东厢房,又往她怀里塞了件柔软的干衣叫她换上。

她来不及擦头发还不是因为张悬月催得急吗?慕朝游心里困惑,却没表现出来,只默默地跪坐在榻上,揉着干布一点点绞干头上的水渍。

这屋里的灯火烧得足,灯影微黄,夜风吹来,水晶帘动,像润着油光,有些模糊的暧昧。

藕花拿来的夏衫极为柔软,薄如蝉翼,换上之后她确实凉快了不少。

她顺手将自己的湿衣服搁在熏笼上,这熏笼里也不知道点的什么熏香,是一种闻所未闻的甜香。

她不过呆了一会儿,就闷热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头晕乎乎的,困意泛上来。

慕朝游强撑着眼皮等了好一会儿,张悬月才姗姗来迟。她身上还带着点酒气,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跟她说了好长一段的话。

慕朝游大脑昏沉,思绪像浮在水面上都没太听清。

好像问了她愿不愿意伺候王羡。她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又晕乎乎的无暇深思,她如今寄人篱下为奴为婢,叫她伺候主人家,她当然不可能拒绝的。更遑论她还想跟王羡培养感情,也没打算过拒绝,便道了声自是愿意的。

张悬月脸上露出点转瞬即逝的笑意,又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脸说:“我晓得你是个好孩子,今晚若你能成事……来日可不要忘了娘子提携你的恩情吶。”

紧跟着张悬月就转身走了,慕朝游想起来行力,但四肢发软,使不上力气,张悬月忙叫她歇着,“若是困了就去榻上躺一会儿,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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