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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斯文,端着君子之态,他却看到了暴雨将至。下意识滚动喉结,属于兄长的手已经顺势搭了过来,就在他额前,像大哥安抚幼弟那样温柔地搭着。
下一秒,倏地收紧。
路周整个脖颈,连带着头颅都被头发抽紧的疼揪得不得不仰起来,与男人对视。
“在榕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人。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榕城的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路周心中一骇,头皮的疼痛也减去许多。
“即便旁人不知,那你打算如何过妈那一关?跟她说是你不知礼义廉耻挖我的墙角?”男人冷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几分,“还是说是她勾引的你?”
路周疼的吸了口冷气:“……我不会。”
“不管你会不会,她是我的人在前,你只要想姓孟,就永远没有机会。除非——”
他喃喃:“除非?”
疼痛倏地散去,男人垂下手,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他:“什么时候越过我再说。”
即便他们争锋相对,但路周不得不承认,他哥说的每句话都对。
当一个人足够强大,才不会再有人置喙他的决定。
“我会去。”路周说。
男人转身走到窗边,仿佛没听到他的决心。
他的身影框在法式玻璃窗下,与窗外精雕细琢的秋融成了一副昂贵的画卷。他擦了擦手,没说话。
路周忍了又忍。
输了但仍要嘴硬或许是他这个年纪的特质。
“但我始终比你年轻,你有的时间我一样有。”男生说,“我总有坐到你这个位置的时候。”
同上一次差不多,男人回眸,淡淡地嗯了声,说:“拭目以待。”
那块擦手的手帕直接被扔进了垃圾桶。
当天下午,孟鹤鸣就离开了榕城。
他的事向来多,没有一刻能真正停下来休息的。但是这次处理完东南亚的事回国时,他特意转了趟澳门。弹丸之地生意铺盖的少,他几乎不来这里。
崔助同往常那样订当地最好的酒店,准备最符合老板口味的餐饮。
下机后老板哪都没去,径直进了一家赌场。
他只好鞍前马后跟着。
他的老板有私约,端的是来见谁的姿态,三件套正式的西装马甲一件不落。
而他只能守在赌场二楼那间富丽堂皇的门外。
不过半小时,老板就出来了。
他目不斜视从他面前经过,在迈过门槛时脚步有一瞬凌乱,短暂的那一瞬,崔助看出点失魂落魄来。
他不明就里,只觉得今晚一定输了很多钱。
包厢内,刚进去的中年男人站在玻璃窗边往下望了一眼:“那是孟家的小子吧?”
谈女士给自己从容倒上一杯茶:“你知道?”
“那天从他公司出来,我看到他跟你到楼下,想来是想送送你,但没好意思。”男人说。
她摇了摇头:“我倒是没注意。”
“这就走了?”男人想了想,“天气预报说台风快要入境,这个天回去不太安全。没邀他留几天吗?”
“留不住。”半杯茶下肚,谈女士才说:“他是来给我送那块地的转让合同的。”
男人不解:“怎么用他亲自跑一趟了?”
“送合同是假,问我句话倒是真的。”谈女士笑了下,“他问我,如果当年他爸爸悔改了,没那么高高在上,我会不会想复婚。”
“想吗?”
男人顺着她的话往下,反被淡淡瞪了一眼。
谈女士说:“别想套我话。”
他笑:“我要是真吃这个醋,就不是现在了。”
继而用下巴点点正在离开的迈巴赫:“我是看他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想来是对你给的回答不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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