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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兵荒马乱,死户逃户都多,户籍核实不明,查了段时间索不到人,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那时他沈大人和叶氏已经双双过世了好几年,是他仗着年小,缠着养父的同僚找出的案卷。

卖药人的证词,邻居的证词都能对得上。

朝华仔细听着,想问,但又没轻易开口。

沈聿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父亲说,他没有。”同僚之间喝酒叫暗门陪坐是有的,但他绝没与那女人同过房。

他不承认,但与妻子又好几年没孩子,家中来信催得急。那时叶氏又已经养了沈聿大半年,把他从襁褓中养到能坐能爬,看见她就知道笑。

于是沈家办了过继,沈聿就落在叶氏名下。

邻居们都当沈聿就是沈大人的亲生子,只因那个女人出身不好又卷走了钱财,沈大人自觉脸上无光才不肯认的。

有些邻居还道:“南边的读书人,要脸。”

就连范老管事都是这么想的,回乡之后他信誓旦旦告诉祖母,沈聿就是沈家的血脉。

“那你……”

“我不是。”他确实不是养父的血脉。

沈聿现在已经不再为之事遗憾了:“父亲病重时,让娘将我抱到床上,支开了所有人,告诉我,我不是他的孩子。”

那时的沈聿,已经显露出远胜幼童的聪明劲来。

养父连喝水都已经费力,却一字一顿告诉他,虽非亲生,但他永远都是他儿子,让他照顾好娘亲。

“父亲告诉我这些,是不想我有一日为出身所惑。”

娘亲那时早就病了,只是一直忍着,父亲过世之后,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很快就跟着去了。

朝华眸光微动:“你养母待你好么?”

沈聿笑了:“极好。”童年的记忆早已模糊,但他记得叶氏抱着他坐在土院院墙内晒太阳,教他念诗。

朝华闻言,放软了目光,但她眉头未松。沈聿说了,他来容家是来寻仇的。

“那日我父亲正在营堡内当值,有个南来的贵人非要过关卡跑马……”大战之后那几年,商贸畅通,外族不犯,沈家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骑马出入关卡,哪怕只有一匹也要上报拿到手令才可放行。

一张手令上须得三个在职官员签字落章。

沈大人别看是个小官,但他是第一个不落章的人,因卡在他这里没递上去,后面二位逃过一劫。

朝华微松口气,沈聿被人骗了。

沈聿是四岁时丧父的,十五六年前不论是大伯父还是二伯父,两人的官阶都还没到闯榆林关卡都能全身而退的地步。

二是,父亲这人年轻时胡闹骄纵些,但绝不会报复害人。

“你父亲不肯盖印,所以被害?”

沈聿摇了摇头:“事情闹上去,上面嘉奖了他,将他升任到五品,让他跟着跑军需。”

朝华闻言,指尖一紧。

沈聿垂眸:“没两日就传出他贪没军需钱粮,拉去衙门一通拷打。”本想他到任几年总该有些钱,可就差刮地皮了,也没刮出几两银子来。

因无实据,这才放了出来。

但人已经起不来了,叶氏受这样的惊吓,忧病交加,丈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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