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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不知廉耻!
【没错,是礼教。或者说具体一点,是理学家们创造出的贞洁伦理和一女不事二夫的荒唐观念,它告诉世人女子要守节,要从一而终,只要改嫁那就是不贞,是对丈夫的背叛,要遭万人唾弃,不可饶恕!】
——豁!好严苛的观念。众人可算是知道了这背后的依据。
三国。
曹操觉得有些难以理喻,他本身便不任名教之学,儒家那套条条框框反而让他烦闷,此时一听后朝还有如此论,更是感到可笑:
“一女不事二夫?当年卓文君孀居家中,司马相如以琴挑之,遂成百年之好。照这样说,卓文君亦是不贞,二人倒是成了一对奸夫□□?”
堂上诸人:……
“咳……”曹植轻咳一声,犹豫道,“父亲,话也不能这样说。司马长卿与卓文君一代佳话,怎么能……怎么能……”
他说不出那四个字。
曹操把眼睛一横:“我当然知晓!这不是顺着那劳什子理学家的论调来说么?那些儒生,脑子里镇日在想些什么!”
汉朝。
董仲舒坐不住了,理学是宋儒之学,数代先贤精魂哺育,阐发仁义,构建公序良俗,结果理出了个“一女不事二夫”??
“荒唐!简直荒唐!”
唐朝。
韩愈眉头紧锁:“如此说理,怎可成为一代之学?”
真宗朝。
皇后刘娥讽刺一笑,若论贞洁,她这个改嫁孤女是不是也要被后朝那些理学家拉出来口诛笔伐?
另一边,洛下。
程颐万分愕然地猛然起身回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兄长!我等理学之中,何时有过这些言论?!”
程颢同样惊诧,他和弟弟平日多有切磋,对彼此所持之说相当了解,许多观点亦是相合。夫妇者,人伦之大。他们当然有所讨论,对时下士大夫不正的嫁娶之风亦不吝批判,可从不曾说“一女不事二夫”这样的话啊!
“当日家中侄女孀寡,父亲为之嫁遣,处处尽力,吾等家中尚且不禁此事,那后朝学人是如何以理学之义为标榜?!”
鹅湖。
朱熹淡然凝重的神情有一瞬龟裂:“夫死而嫁,固为失节,然亦有不得已者,圣人不能禁也。祥林嫂本便是被迫,其情可悯,岂可以常论苛责?”
先代理学大家个个讶然,然而不论他们有多难以置信,水镜确确实实就在诉说着理学之恶。
【这些野蛮而又荒谬的伦理规矩不仅为统治者所认可,还潜移默化地影响世人,直到成为“从来如此”的惯例,腐蚀着世道人心,从四叔四婶到柳妈,从统治阶级到普罗大众,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坦白来说,程朱理学作为封建时代最完备最精妙的哲学理论,对许多问题都进行了独到的思考,二程与朱熹面对唐宋文化转型与自己所处的社会现实,试图上承天理、下安民心,这样的出发点也自有其合理性。】
【但屁股决定脑袋,文本的阐释无可避免带有权力的色彩。是从元代起,皇权为巩固自身的统治,将理学纳入官方思想,以伦理纲常尊卑之义约束人心,这种趋势随着明清君主制到达巅峰而不断加强,原本的“理学”被层层加码,任意曲解,“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失去了本来的含义,反倒成为对女子的禁锢。在这样的演变之下,到满清的时代,理学俨然成为了一个张着幽暗之口的怪物,吞噬无数生命。】
痛切的语气如锣鼓敲击在众人心上,楚棠并未“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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