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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遥远的记忆里挖出那段经历,努力地回想道:“他大晚上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吹箫扰民,把正在睡觉的我吵醒了,我一个暴起斥责他的夜游行为,把他吓了一跳,我俩牛头不对马嘴地交流了半天,然后就认识了。”

那是我第一次碰到那么难交流的人。

我俩的脑回路就像错开的回形针,他说他的,我说我的,明明说的都是日语,却好像在和一个外国人各说各的。

他说我是鬼。

我说我是神。

他说原来是想和他玩过家家。

我说能不能别吹了。

他说不喜欢乐者就换一个身份。

我说当务之急是换一个位置。

他说大晚上的没有好去处。

我说那回家睡觉。

他说不是要玩过家家吗?

我在思考一脚能把他踹到多远。

总之,就是一个交流很困难的奇怪人类,但不知怎么我俩就成为了朋友。

听完我的叙述,Giotto沉默了片刻:“千夜,当时你在哪里睡觉?”

我想了想:“草墩子。”

“那确实有点吓人。”

“?”

难道不是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在旁边演奏更吓人吗?

但事已至此,没有争辩的必要了。

在朝利君卖掉乐器奔赴异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偶尔会想念从长笛中悠悠响起的音乐,甚至会跑到同一个草墩子里,希望我能在睡梦中再次被扰民的笛声吵醒。

但一次也没有,我睡得很熟,睁眼只有满身的蚊子包。

连神明都敢咬的蚊子实在太放肆了。」

写到这里,笔尖顿了顿。

神宫寺千夜最后一次见到朝利雨月,是离别的那一天,他扬着爽朗的笑容,在船上与自己挥手道别,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再然后,连他在意大利还是日本去世都不得而知了。

尽管认识朝利雨月在Giotto之前,但相处时间仅有短短几个月,羁绊也没有和Giotto来得深,于生命漫长的神明而言,就算遗忘这号人物都不足为奇。

但神宫寺千夜还是想再听一遍把自己吵醒的笛声。

既然Giotto可以从指环里蹦出来,那朝利雨月也可以做到吧?

他们挤在同一枚戒指里吗?还是有其他的戒指?

改天再去问问。

神宫寺千夜握住钢笔,继续释放自己的创作欲。

「Giotto喜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这个——

“千夜,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对神明太过陌生,除非是菅原道真这类曾以人类身份活跃过的神明,否则很少有神明知道自己的诞生日,就算是大名鼎鼎的神明也不例外。

更何况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于世的无名神。

如果我一诞生就去翻日历,那我还有机会得知,可自诞生起我就很虚弱,总是断断续续地陷入昏睡,短则几小时,长则数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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