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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河宴来时,法堂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跟包饺子似的包圆了。侧门处守着的是班首和悦众,见他来,自行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他原本只想在外头等了了下课,可见大家如此谦让客气,只能顺着僧众们让出的路走入法堂内。
了了没看见他,她听得认真,几l乎是一个字都不想错漏。
过云法师讲解时循循善诱,遇到有些香客在一个问题上钻死胡同的,他也不急着与人辩论。他会耐心的先听香客如何想、如何说,再用一种对方能接受的方式,将道理讲通。
裴河宴的说话方式几l乎就与过云如出一辙。
当初她不爱惜笔墨书本,他也不是直接呵斥训责,而是先给她讲了拂宴法师的故事,令她自己豁然开悟,深省自亏。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才对历史深感兴趣。
相比有些年轻小辈不喜欢长辈尊者常以自己过来人的经验指点唠叨,了了却是很喜欢的。也许当下她并不能将那段感悟与经验彻底消化,可遇到类似的事,或走到相似的岔路上时,这些曾过耳的风就会推着她选择正确的方向,免入歧途。
了了选座位时,选了最后排的外缘位置。
裴河宴进法堂后,都没费劲找,身前就是她。她双腿盘膝,坐姿很是随意,听累了还用手支着下巴,以防脖子负累。
一众人里,就属她,最慵懒自在。
第一百零四章
许是这次机会太难得,以往一上课就期盼着下课的香众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提问不止,压根不给过云法师说下课的机会。就连法堂的当值师兄出来主持了几次场面,催促众人去斋堂用饭,也无人理会。
眼看着法堂外围观的香客越来越多,裴河宴为避免现场秩序混乱,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场面,提前与守在侧门处的班首和悦众商量,先将外围不明所以单纯只是看人多来凑热闹的香客疏散,又调派了临近的沙弥和师兄前来守住入口,不允许香客再进入法堂。
类似这等场面,在观音寿诞或重大法会举办时经常出现,一众僧客应对有序,很快便将出入口疏通一空,留待通行。
做完这些,裴河宴回到法堂内,与当值的僧值窃语了几句,确保不会出现意外状况后,这才回到了了身后,重新站定。
了了这会终于发现了他,要不是还没下课,她险些直接在法堂上站起。
她移着自己座下的莲花蒲团往后轻挪了挪,挨住他的脚边。
座上的过云瞧见底下了了的小动作,侧目微微一瞥。后者十分警觉的立刻停住不动,还摆出了一副正在凝神思索的模样。
裴河宴忍不住微哂,耐心地陪着她等待下课。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前排坐着的香客们刚刚站起,后排虎视眈眈的僧众们就已经一拥而上,求知若渴地将过云法师彻底包围。
了了压根没料到会有如此阵势,还没走向出口就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群推挤着往后方裹挟了几步。
她下意识向裴河宴伸出了手。
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是在哪里发生过一般,雪花般缭乱的碎片极为迅速的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像是旧时光里匆匆跳过的一帧,她还没回过味来,就已经彻底翻篇,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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