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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喘息照旧,再次确认胶皮管没有插错气管,林雪君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快下来,长吐出一口气,她拔出胶皮管,摆手示意下一只病畜。

骑在小牛犊身上的壮汉跳下来,阿木古楞也松了手。

赛罕老阿妈松开站在后面等着灌药的大牛,大牛立即走上前,跟在小牛后面低头拱了拱小牛的背,又温和地轻舔小牛刚刚长出来的犄角。

“这只大牛是小牛的妈妈。”赛罕老阿妈摸了摸大牛屁股后面支起来的骨头,“之前可肥了,生崽的时候瘦得更吓人,好不容易给喂肥了,又掉了这么多膘。”

牲畜们掉膘太快了,真让人心疼。

“大牛不太容易压住,绑一下吧。”林雪君也伸手摸了摸大母牛宽阔的背,一边推着它到边上的木柱边束绑,一边转头对赛罕老阿妈道:

“回头得把这些病畜们好好清洗一下,它们生病期间没精神,不像平时能一直用尾巴甩打驱离蚊虫,很容易被其他体外吸血的寄生虫咬住皮肉寄生。

“最好是能用体外驱虫的汤药给它们做清洗。”

赛罕老阿妈转头看了看他们第四生产队的大队长,摇头道:“没有那么多药材,只能用清水洗。”

“那……那先弄一些石灰粉吧,也能起到一些体外驱虫的作用,对虱子跳蚤蜱虫都有一定效用。”林雪君叹口气,只能就地取材有什么用什么了。

“我这就去安排。”赛罕听了点点头,转身摇晃着她矮小又瘦削的身体,走向灌药棚外。

绕出棚圈门时,老太太又忽然转身,扒住临时围起来的麻绳,朝林雪君喊道:“林同志,谢谢你啊,谢谢你。”

……

一只一只病畜地插管灌药,尽管在他人看来林雪君动作果断娴熟,利落得不得了。但其实她每一次都如履薄冰,害怕失误,因此始终咬着牙关,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当初学校里每一位老师都反复对学生重复:

“做兽医的,必须时刻保持着充足的精力和好体力。因为给动物治病时,动物往往不会配合。要与动物周旋,是件极其耗体力的工作。更何况医生需要随时待命,精力和体力也就需要随时待命。”

哪怕因为连日奔波已经很累了,哪怕这一路赶过来到现在已近两天两夜,她几乎只睡了小几个小时。

但咬着手头、抠着掌心也要令自己时刻保持精力集中。

医生一个小小的走神,就可能对动物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最后一只绵羊的药灌好后,林雪君拔出胶皮管的瞬间,双手好像忽然失去了力气。

她双臂下垂,掌中握着的胶皮管掉落在地上。

阿木古楞走到她身边,默默捡起皮管递给一位帮忙打下手的小哥。

林雪君站在原地,忍住忽然涌上来的一波眩晕,转头对陪她一起干活的大队长王小磊道:“阿爸,需要糖。”

王小磊被林雪君一声‘阿爸’喊得怔了下,才转头朝第四生产队的人要糖霜或者糖果。

几分钟后,一名蒙古族小伙子从赛罕的大毡包里跑过来,手里抓着3颗糖,塞进林雪君掌心。

拨开糖纸,将一颗糖塞进口中,林雪君细细品着糖味,等身体快速吸收了糖份,那种低血糖的眩晕和耳鸣感觉终于渐渐消失。

她深吸一口气,见灌好药的病畜都被牵到了一边,又叮嘱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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