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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牛羊颜色浅的,鼻子苍白的,都牵出来拢在棚圈门口,等一会儿林同志过来做检查。

“所有牛粪羊粪都必须立即清出棚圈,送去无害化处理。”

几分钟后,大嗓门又跑回林雪君身边,报告新情况:

“林同志,有的牧民觉得牛的鼻子好像有点白,又好像不太白,这种怎么办呢?是你过去给看看,还是怎么办啊?”

“拿一碗水,采集一点牛粪或者羊粪到水杯里,如果有特别细细小小的虫子浮在水面上,就是有虫。”林雪君正按着一头小牛犊子要带着几名壮汉给牛犊子喂药,听到大嗓门的问题,头也没抬地回答道。

花肚子虫特别特别小,它的虫卵和成虫在粪便中很难被识别,甚至解剖过程中如果不够仔细,也容易被忽略掉。

大嗓门听得直点头,嘴里嘀嘀咕咕地念:“还有这种方法,好的,好的。”

随即转身就跑,他的大喇叭被挂在腰间,随着跑动叮当乱响。

一个腿长的男人骑在牛犊子背上,林雪君又喊阿木古楞固定住牛头,随即接过第四生产队大队长递过来的硬胶皮管。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两个小同志道:“将手电筒打在牛头这里,近一点。”

蓝矾水绝称不上好喝,混水里牲畜也不会喝,硬灌也灌不进去,就得插管子。

但是牲畜的口腔、食道等都非常脆弱,不能弄伤牲畜,就得插得很小心。可是牲畜会乱动,不会配合医生,不莽插就很可能搞十几分钟、累得虚脱也插不进去。

而且如果插不好的话还可能插错位置,插进气管里,那药水一灌,牛犊当场就得死。

现阶段的兽医灌药并不采用深插管的方式,姜兽医对于这种方法也不太会。

大家往常一般就插嘴里,但对于100毫升的量,简单的灌服很难完成——如果只是一点药水,猛灌一下,牛羊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都喝进去了,药水量大的话灌药的难度就大大地增加了。

尤其牲畜稍微一动,药水可能就浪费了。

本来药就不多,这么多病畜,更何况还有第五生产队和第六生产队的病畜也需要药呢。

必须得硬上。

抓住橡皮管,林雪君再次叮嘱壮汉一定按好牛犊,接着便一边感受手中胶皮管下插时的碰触反馈,一边手快地往里怼。

小牛非常不舒服,竭尽全力想要挣脱,奈何一身大汉,加上病弱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最终只扭出了一小点幅度,便再动弹不得。

在众人屏息惊望之下,林雪君手中的管子生生插进去一大截。

第四生产队大队长的眼睛都瞪圆了,怪不得林同志要那么长一根胶皮管,原来是要往深里插啊!

握着管子,林雪君将面部凑到管口,凝神感受管子里冒出的气体,接着又轻轻嗅闻——那股熟悉的、令人不适的反刍动物肠胃里的酸味在这个适合并不令人讨厌,反而令人安心。

插对了,没有插错到气管里!

“漏斗!”林雪君转头大喝,伸手接过一名小同志快速递过来的漏斗,接着又抬头朝搅拌溶液的大姐道:

“灌药!”

大姐立即举着桶过来,咕咚咕咚地往漏斗里倒药。

因为胶皮管是插在牛犊胃里的,药液直接灌进牛肚子,小牛根本没有呕吐出来或者甩出来的可能性,珍贵的药液一滴没浪费地全进了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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