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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拂衣恍然惊醒,望着眼前人,“我……我派人去请府医。”
说罢,匆匆起身,下床时却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待他稳住身形,也因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而感觉头晕。
应缺望着他的背影,直至再看不见,方才缓缓阖眸。
不多时,薛府医自床上被下人匆匆请来,衣衫尚有些凌乱,搭在应缺手腕的手却十分沉稳。
望闻问切过后,薛府医方才露出一个浅笑,“世子高热渐退,已是好转之兆,这几日精心照料,再勿受凉,不出半月便能彻底退烧。”
“之前的方子已不再适用,我再重新开个方子,这几日便重新给世子熬药。”
想到那便是在梦中也无法散去的苦味,应缺下意识眉心微蹙。
却因此时虚弱而无力反驳。
且在此时上,想必任是他如何挣扎,他人也不会如他所愿。
唯有在喝药时脸上表情比药还苦,方才能求得一丝安慰。
崔拂衣用锦帕将他唇角药汁擦拭干净,望着应缺饱含希冀的目光,犹豫片刻,却仍摇了摇头,“夫君,薛府医说了,刚喝完药,不可立刻吃蜜饯等物,待药性发散,才可进食水。”
应缺:“……蜜饯不算食水。”
崔拂衣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半晌,崔拂衣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再请薛府医来一趟,问问他蜜饯算不算食水。”
应缺:“……”
他握住崔拂衣的手,正要起身的崔拂衣便被按在了床边。
再次看去,正对上应缺可怜兮兮的眼神。
“夫人,我口苦……”
崔拂衣盯着他片刻,忽而俯身低头,吻上应缺双唇……
辗转吻过应缺口中每一处,将那每丝苦意卷入自己口中。
良久,唇分,崔拂衣又在那双唇上轻轻亲了亲。
亲昵得似是不愿离开应缺分毫。
“还苦吗?”
其实还是苦的,药汁曾在他每一颗味蕾上留下痕迹,如此,方才让药味久而不去,任凭崔拂衣再仔细,也无法如药汁那般霸道精细。
然而此时应缺却觉得自己仿若吃了最美味的棉花糖,若有似无的甜自舌尖一直蔓延至心里,教他软了心肠,满足不已。
他未曾瞧见自己此时脸色,却也知道大病之后,必定苍白憔悴,形如鬼魅。
如此,他也仍是努力弯唇,释放笑意。
“嗯……甜的。”
第132章 冲喜36
之后半月,应缺果真退了烧,身体却未好转多少,仍是只能缠绵病榻,连屋外院里都去不得。
养病这些日子,应缺似是并无多少感觉,若非说有,那也是苦,真苦。
整日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多时,饭可以少吃,一日三顿药却决不会少。
有时他感觉自己已然灵魂出窍,只剩□□尚且承受诸多折磨。
然而苦着苦着,应缺又渐渐不知是麻木亦或是习惯,忍耐阈值提高,竟也觉得那药的苦也不过是寻常,喝完仍然面不改色。
崔拂衣看在眼里,倒比先前应缺嫌弃苦时还要难受。
因不得见风,屋内也只在难得有阳光时通通风,不出几日,崔拂衣再进来时,轻而易举便想到了刚来王府时,这屋中的浓重药味。
灯烛明明灭灭,晃得崔拂衣眼前发晕,不知今夕何夕。
“世子妃,小公子醒了。”丫鬟小声禀报。
崔拂衣手心握紧,是了,还有久久,他还有久久。
直到沐浴更衣后走去厢房,瞧着刚喝完奶,正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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