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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会。
他眸如秋水盈盈,望向应缺时,无辜悲哀又深情,“夫君,我原以为自己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却不知人心贪婪,永不满足。”
“越是幸福,便越是不甘。”
他苦笑一声,分明难过至极,却仍未伤应缺半分。
“夫君,你告诉我,我当如何呢?”
仿佛当真是迷茫无措之人。
应缺想,若是池眷青当时有崔拂衣一半功力,他死时能比那时难受好几倍。
他的青青,别的没学,如何伤他倒是学得炉火纯青。
一如既往精准刀人,既温柔又狠。
可他又能如何?他忽然发现,便是青青刀人时的模样,也让他沉迷眷恋。
在此之前,应缺从未发现自己竟有受虐狂的潜质。
刀他越狠,便爱他越深,应缺贪恋的并非是刀,而是这份唯他独有的偏爱。
心绪波澜起伏下,身体也迎来最激动时。
待激情稍退,应缺方才将人揽腰收紧,拥人入怀。
“夫人也说,人心贪婪,永不知足。”
“夫人如此,我亦然。”
“夫人越心悦我,我便越不知足。”
“便是上一刻觉得死而无憾,下一刻却又想更贪恋一分。”
应缺眉目温柔,似被风刀霜剑加身,仍言笑从容。
“我与夫人,当真天作之合,合该生生死死,纠缠不休。”
第122章 冲喜26
白雪红梅,雀上枝头。
应缺自雀鸣中醒来,未曾出去,便自窗边窥见院中身影。
霜白院落中,唯有一桌,一纸,一笔,另有彩墨缤纷,那人一身雪白大氅,默然立于院中,只手中画笔勾神,寥寥数笔,便将红梅点画,青雀勾勒。
“咳咳……”
丫鬟上前,“世子,窗外风大,还是关上为好。”
应缺:“不必,我不过是瞧瞧。”
说罢,便使人推他转身至炭炉边。
窗户仍是半开,唯余隐约风景。
应缺平日唯有无风放晴时方可出门,今日之景断不允许,分明崔拂衣便在屋外,在院中,他却不得沾染半分。
他恍惚回神,心道:若是夫人生气,只要去而不回,自己便连见他都不能。
这般情景,竟是断绝了夫妻吵架之路,无论谁赢,左右他都输。
崔拂衣午时方归,他刚进门,便见应缺已然醒了,唇角微勾,“我画画忘了时辰,怎得不派人去唤我?”
应缺:“怕夫人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崔拂衣:“……?”
应缺失笑,“玩笑罢了,是见夫人画得投入,不忍惊扰。”
崔拂衣微微一笑,“若是夫君,无论何时,打扰也无妨。”
丫鬟们摆菜上桌,崔拂衣进里间换下衣衫,将那在屋外浸染的一身风霜褪去,重新披上屋中的暖,行至妆台对镜整理仪容时,却瞧见桌上纸张似有动过。
他随手一翻,便见那纸上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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