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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更衣后,应缺靠在床头,手中翻阅着崔拂衣从书房寻来的教学书本。

待崔拂衣回来时,便见应缺半晌方才百无聊赖地翻上一页。

俨然兴致缺缺。

崔拂衣款步而来,轻敲应缺额头,“夫君不听话,看书半点也不认真。”

应缺自觉冤枉,“夫人,如你我这般,我便是看了书,也无甚用处。”

应当看书之人,是崔拂衣,而非是他。

崔拂衣眼眸微转,“谁说无用?”

“夫君看了便可以吩咐我。”

他眼眸一瞥,轻飘飘自应缺身上扫过,明明目光如常,并无波澜起伏,却硬是让应缺瞧出暗流汹涌来。

“夫君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如此,夫君也不愿吗?”

他望着他,眼眸清澈,应缺却只从他微湿的发丝、淡粉的肌肤、自带风情的眉眼、隐约能窥见内里风景的单薄衣衫,瞧出满是勾引二字。

应缺想,若是他不上钩,怕是能让他人确定,自己当真不行,是个废人了。

紧接着又想,夫人果然聪颖好学,天资不凡。

因着身体,薛府医为他们定了房事频率,十天半月方才一回,而今,他们也不过才有过三晚。

仅仅三晚,他夫人便已进化至此。

应缺输了。

既输了,便甘愿俯首称臣。

而崔拂衣也当真听话,应缺如何说,他便如何做,伺候得应缺心中想,若是今后世界也能如此,或许他兴致能维持得久些。

崔拂衣俯身附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夫君,你可欢喜?”

应缺思绪恍惚,差点未能分辨崔拂衣所说的话。

半晌,方才低声应道:“喜欢……”

他扶着崔拂衣的腰,微湿的掌心感受着灼热的温度,烫人不已。

崔拂衣却似能一心二用,一边沉溺情爱,一边还能与应缺闲谈说笑。

“今日母妃与我说,她感激我。”

应缺微微睁眼,只觉帐外烛光亮得晃眼。

崔拂衣微微一笑,“这声感激,我本不想应下,但母妃说完,我便应下了。”

“夫君可知,母妃说了什么?”

不知是烛光晃眼,又或是一心二用,应缺总觉崔拂衣此时笑容略有些刺眼。

“无论母亲如何,我都是夫人的。”应缺轻搂崔拂衣后背,指腹在光滑细腻的脊背上轻抚。

崔拂衣神色微敛,动作也似因疲惫而缓了下来。

“母妃与我说,她感激我让你圆满,让他们心中安慰。”

“莫说是母妃,便是我,听了也十分感动。”崔拂衣面上神色动容。

“娶了我,感动我,让我情难自禁,夫君死而无憾,母妃父王愧疚缓解,倍感安慰,人人都得其所。”

“夫君,我可是王府的恩人。”崔拂衣笑。

应缺心跳加快,不知是因身体燥热,又或是因崔拂衣那磨刀霍霍的软刀子。

“可是夫君,你们都圆满了,那我呢?”崔拂衣语气一转,略带疑惑。

他仍是那般温柔,便是低头亲吻应缺,也是辗转缠绵,舍不得用力。

“我摒弃前尘,孑然一身,明知前方无路,仍心甘情愿,赴汤蹈火,才心悦你,便要失去你。”

应缺像那流星萤火,亮过即灭,只有片刻光辉。

他却要用这片刻光辉,走过往后数十年。

谁圆他不满?!谁填他不平?!

崔拂衣别的不知,但论如何戳应缺的心,世上大约无人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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