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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话。
但惊蛰却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忽然不肯走了,勉强撑住石壁,悬崖石径外,仿佛天边的月亮触手可及。
那银白冷淡的光辉洒落整片山林。
细柳看见他从怀里摸了好一会儿,那只沾满血的手才慢慢探到她面前,手掌一舒展,里面是一颗乌黑的药丸。
“要到日子了细柳,不吃药,你的怪病会发作的。”
他说。
玉海棠一直都将细柳的药给他,因为他是细柳的搭档,也是监视她的人,他本可以不用将她那个怪病发作的日期记得那么清楚的。
细柳从他手中接来药丸,扔到嘴里,又架着他往下走,好一会儿,惊蛰不出声,也没什么力气似的,都倚在她身上,她唤道:“惊蛰,不要睡。”
她从怀中取出来一个瓷瓶,单手倒出一颗东西喂进他嘴里。
惊蛰迷迷糊糊的,咬了几下,他迷茫道:“什么药啊?还怪甜的。”
“不是什么药。”
细柳一边提着灯笼,一边看着脚下的路,带着他往浓深夜色里去:
“今日你不在,这是陆雨梧让我带给你的糖丸。”
第74章 大寒(三)
来福一个人收拾两间房累得够呛,细柳趁夜出门他不知道,细柳背着惊蛰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房中呼呼大睡,舒敖与雪花倒是很警醒,听见些细微的动静就赶忙起来查看。
舒敖进门看见趴在床上那少年,背后交错的鞭痕几乎是血淋淋的一片,血肉与破损的衣料已经粘连在一起。
“哪个使鞭子的这么厉害?给他抽成这样?少说得有个三十鞭子吧?”
舒敖睃了一眼便眼前一亮,他甚至摸了摸自己腰侧的鞭子,还当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用鞭对手。
细柳瞥他一眼,淡声:“只要他站着不动,你也可以把他抽成这样。”
“……”
舒敖无言,原来是站桩受罚啊,没意思。
雪花在门外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走了进来,她身上披了一件外衫,身上不像白天那样挂那么多的银饰,只有鬓边还有一串银铃,她走了进来,银铃轻响,躺在床上的少年沾血的眼皮一动,他慢慢睁开眼,那少女伴随银铃声走近,在床边问:“细柳姐姐,要帮忙吗?”
惊蛰清醒了那么一点,他辨清床边少女与那大高个两张脸,脑中松懈的那根弦骤然紧绷:“……是你们?”
少年的声音并不清亮,在细柳离京的这段日子,他开始进入每个少年都会有的变声之期,听着有点哑。
雪花忽然低头看他:“你怎么挨打了?”
惊蛰警惕地往后一挪,后背疼得他满头大汗,他还记得这个从苗地来的少女放蛇咬过他的屁股,而那个傻大个,则找过细柳的麻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细柳看他摸袖口,便知道他在摸飞刀,她一下按住他的手,道:“之前只是一场误会,他们帮过我,你放心。”
放什么心?
惊蛰还没转过弯来,却听细柳又对那雪花道:“有劳。”
有什么劳?
三个人,六只手齐齐朝他的后背伸来,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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