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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头去看时,那人早已去得远了,身上带风,看不清身形,但能见得一黑一白两抹颜色,如长纸上泼一道墨,又如白水绕黑山,衣角扑棱棱一阵,眨眼间已消失不见。
赵多又高叫了声好,回忆着方才那人潇洒磊落之态,如在眼前,不由咋舌,转头去问秦恭,“不知此人是?”
秦恭答道:“此人名唤张皎,目下在武安府中听用,任校尉一职。”
他话音刚落,便见赵多脸上的笑容像烧热的锅底上滴下的一滩水般,滋啦啦地消失殆尽了,随后这张脸一板,露出些公事公办的神色。秦恭瞧见,不由得一怔。
这会儿刘瞻也在台上一同观看,不过正在赵多另一侧上,只能瞧见他后脑,一时未看见他面上神情,只是见赵多并不出言称赞,反而没了声音,心中微觉奇怪,却也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只暗暗寻思:不知封赏的制书是如何写的?阿皎年纪太轻,未必能一下升至六品,恐怕应当在七品下与从七品上之间。
早些时候,听长安传来的消息说,张皎这汉皮室的名声已传至父皇耳中,父皇对他赞赏有加,随口问了他的名姓、生平,知道他曾是晋王府的僚属时,微微吃了一惊,却没说什么。刘瞻收到消息后,心中半是高兴、半是忐忑,没告诉张皎,只自己暗中琢磨,却也摸不清父皇的心思,只得作罢。雍帝心思如何,只要看今日怎样封赏便可知了。
赵多转过头来,向后退出一步,走到台首,看看秦恭,又看看刘瞻,对二人微笑道:“将军与殿下治军有方,麾下猛将如云,后生们也一个个地崭露头角,假以时日,定是国家栋梁。仆在长安时,便常听陛下对西北一军、对将军赞赏有加,今日一见,方知他老人家果真圣明烛照,若非卫、霍之将,岂能有如此健儿?”
秦恭微微低头,逊让一番之后,最后又道:“还要有赖大人美言。”
“将军折煞小人了。”赵多欠了欠身,转入正题,“塞北大捷,使夏人震恐,更又扬我大雍国威于远夷,四海仰望。陛下有言,‘如此元功,自宜懋赏’,因此上颁下制书、手诏,特差仆代为慰劳勤勉。”
秦恭、刘瞻等人带头跪下,伏地道:“臣等受国厚恩,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也!”身后将士也一齐跪倒。
赵多清清喉咙,便即朗声宣诏。
寻常将领,如柴庄、秦桐等皆有升赏,至于秦恭、刘瞻这般升无可升的,赏银赏物也颇为丰厚,一时间人人欢欣,受恩领赏,山呼万岁。
待赵多宣读完毕,刘瞻随众人一齐站起,接过手诏,皱眉问道:“武安折冲府校尉张皎,在此战中立有大功,不知为何不在封赏之列?”
“关于此人,陛下另有口谕。”赵多忽地收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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