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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下不来台过,他既出此言,定是真心,绝无伪饰,更非巴结。见他此次说话总算中听,既替他松一口气,也暗暗赞叹刘瞻容人之量,更觉他此言虽然有些夸张,却也是实话。

见柴庄向自己敬酒,刘瞻心中一喜,举杯起身。柴庄官职虽远不如耿禹的大,可他这杯酒的意义非比寻常。

他来凉州半年有余,只在这战之后,西北众人才真正对他热络起来。柴庄能说出此话,便证明旁人也作同想,也不枉他这一番险些丧命于狄震之手,手脚上又划出了好几道口子,到现在还在作痛。

他露出一个笑,斟酌着道:“柴将军谬赞了。瞻身体有疾,虽有此心,却不能力战,全赖将士用命,拼力死战;又赖大将军与将军挡住援军,接应及时,这才获胜,岂敢居功?这一杯酒,瞻与将军共饮。”

他着意逊让,示人以谦退之意,更又将话头引向力战的将士。果然,柴庄想起什么来,同他饮了一杯酒后,便瞧向张皎,对众人道:“殿下提醒了末将。这一战我西北军中有一人官职虽低,却战功赫赫,让夏人胆寒,张皮室,你说是不是?”

众人目光瞧上来,张皎一怔,随后举杯起立,见柴庄脸含笑意看着自己,心中大赧,仓促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半晌后学着刘瞻的话也道:“将军谬赞。”

可他只学来这一句,便没了下文,只举着酒爵站得笔直,像是一杆长枪一般。军中不嫌深沉少言之人,只恨油嘴滑舌之辈,众将见了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上马杀得了敌,下马举杯时却呆立当场,各自暗暗生笑,却无恶意,反有几分喜爱之情。

柴庄哈哈一笑,没反驳刘瞻,却对他道:“谬赞什么?我从军数十年,如你这般勇武的,还没见过第二个。我瞧你站得很直,受伤不重罢?”

张皎答道:“多谢将军,末将伤势不重。”

柴庄点头道:“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全身而退,了不得、了不得!这杯我敬你。”

张皎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脸上发热,忙同他饮了一杯,便要坐下,秦桐却从旁插道:“慢着!宴席之上,无以为乐,小将请试作剑舞以娱诸位,张皮室也一起吧。”

他见张皎一身武艺,却偏偏不爱出风头,立了这般大功,可勉强说了几个字,又要坐下,不待他答应,便即起身拉住他手臂。张皎坐不下去,只得重又站起。

秦恭点点头,军士便送来两柄长剑。秦桐拉着张皎手臂,走到宴席正中,接过长剑,递给他一柄,“你十八般兵器精通,不会告诉我,你不会舞剑罢?”

张皎无法,只得接了过来。秦桐一笑,不打招呼,霍地出剑。张皎见他这一剑声势虽大,其实只用了三分力气,便也放轻了力道,横剑架住。若是比剑,秦桐该当向前进招,可他却撤剑回肘,身子一折,长剑画出一道白光,向后劈去,引得众人一片喝彩。张皎整整心神,一剑递向他身侧。

他们两个事先从未练习过,张皎怕显得突兀,无论秦桐如何出招,他只从旁配合,却不显笨拙,风骨蕴藉,自有一番潇洒。

众人喝彩声渐渐低下去,只见他二人乍前乍后,分分合合,手中长剑轻轻一交,便即各自分开。宴席之上,但见得衣袂飘摇,剑影翻飞,就中只有两道人影、两点寒芒,起落无定。

秦恭在正首默默瞧着,柴庄轻敲酒爵相和,耿禹正同别人交头品评,刘瞻在席上含笑看着,仰头又饮了一杯。

不知谁第一个唱起:“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众人渐渐跟着一起唱起来,声音低沉,将舞剑二人围在正中。

秦桐与张皎渐渐默契起来,手抚长剑,来去往复,一时柔如杨柳扶风,轻摇慢转,一时又忽地力贯长剑,如惊涛拍雪,风雨骤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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