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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年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刚才在院外饮酒,鹤公公坐在屋顶上,说王爷瞧见了必然要发好一通脾气的,又见陆延真的生气,莫名就笑出了声。
陆延一脸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商君年却只是笑:“我自己拿的酒,你要打,打断本相的腿就是了。”
他喝醉了,否则绝不会自称本相。
陆延看他笑得肩膀发颤,连站都站不稳了,心想商君年平日那么冷静,喝醉了原来也是会发酒疯的。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着内室走去:“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别求本王留情。”
回了床上往死里打!
商君年靠在陆延怀里,只觉头脑昏沉,他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颈,闭目自言自语道;“陆延,本相喝酒,你生什么气呢……”
伤的又不是他的身子。
陆延反问:“那你笑什么?”
商君年嘴角轻勾:“高兴自然就笑了。”
陆延用他的话堵回去:“本王不高兴,自然就生气了。”
内室挂着玉石雕成的珠帘,帘后是半透明的流烟纱,在惺忪烛火照耀下,泻出晃眼的光。陆延拨开纱帐,俯身将商君年放在床榻上,然后替对方褪去外衫和靴子——
他哪儿能真的打断商君年的腿?
这大美人受苦已经受得够多了,舍不得。
商君年阖目躺在床上,任他动作,只有陆延替他褪靴子的时候才略微惊了一瞬,毕竟这不是一国皇子该做的事。
可陆延做得毫无心理负担,他在床边落座,俯身看了看商君年肩头的伤势,自言自语道:“你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爱惜,以后可怎么办……”
商君年有限的精力都付与了朝堂和江山社稷,他不是不爱惜自己,只是高位之下堆叠的都是尸骨,想爬上去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白衣出身,无士族背景,年岁不到三十的宰相,巫云只此一个。
商君年或是借酒装疯,或是真的醉了,他瞧见陆延在灯火下流泻的心疼之色,带着薄茧的指尖一点点抚上了对方光洁的脸颊,忽然听不出情绪的问道:“若我把这幅残破的身子给你呢?”
陆延一顿。
商君年盯着他,心想有些人天生就是得神佛眷顾的,高贵的出身,旁人的宠爱,绝色的容貌,陆延无疑占尽了全部,可对方身上仿佛还有一些别的、更蛊惑人心的东西。
“若我将这幅身子给了你,你会替我爱惜吗?”
商君年靠近陆延耳畔,鬼使神差吐出了这句话,他脑海中醉意翻涌,死灰般的心燃起了一点微弱的星火,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期待复燃。
陆延没有说话,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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