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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放身后站了俩白发苍苍的老人,凑头低语:“听说是他孙女发现的,喊了半天没醒,哭着出来找人。”

“哎哟喂,这孩子以后怎么办?肯定吓坏了。”

“是,你看这会儿哭都不会哭了。”

“老岳这辈子命苦啊,走的时候眼都阖不上。”

“前段时间总是在厂里遇见他,张罗着给他孙女找个好人家。估计也是知道自己不行了。”

“哎……半路的情分。”

“人呐,转眼就这几年,快着呢。”

“您身子骨硬朗。”

“凑合。”

“咱这些老哥们,走了不少。”

“谁说不是呢,我都不敢往后想……”

...

这一天吵吵闹闹,到了夜里总算安静下来,宋老师牵着两个男孩过去给老爷子磕头,白日里都是外人,现在才是自己人。

岳老爷子的黑白照片被白花团团簇簇包围着,他仍旧那样和善地笑。他曾经呼噜少年脑袋的温度,手掌的大小,那碗鸡汤面,都不曾从这两个孩子心里抹去。

一般高的男孩跪在蒲团上,硬扛着没哭。

他们已经不会天真无知地询问大人,人死后会去哪里。

宁放从妈妈走的那天起,就知道,死了,家就没了。

他弯腰伏在地上,重重地给岳爷爷磕头,哐哐哐三响,除了这些,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这么多大人,也不需要他做什么。

经了唐老师允许,他们俩留在这一隅守着妹妹。宁放直接跪行到她跟前,从下往上寻着这丫头藏了一天的脸,瞧得真切,哭懵了,眼里认不得人。

宋亦唤她:“佳佳。”

人没动,眼都不转。

宁放抿着唇,没碰她,一屁股坐下,院子里闷热,他背后衣服全湿透,偶有一阵清风拂来,刮得香椿树沙沙响,像在说话,香椿花的味道渐渐盖过了这一天的烟熏火燎,一时间竟又像是回到了那天晚上,岳爷爷蹲在他身边,说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蒲团上的小娃娃一点一点脑袋,跪不住了。

宁放碰碰宋亦,宋亦轻轻将她抱起来,岳爷爷的屋不能进,就这么直接端回家,放在他床上。

第二天来的人更多,小娃娃一早起来,摇摇晃晃自己出去跪在了遗像前。

刘珊不愿意出去,和熬了一宿眼袋都挂上了的宁山河抱怨:“冲着我怎么办?”

宁山河是踏实办事的人,回来换了件衬衫,胸口别着白条,出去前跟刘珊说:“那也得露个脸,街坊邻里都看着,老爷子平日里待儿子不错,咱们不能不记着恩情。”

刘珊转身瘪瘪嘴,跟着出去了,原本远远站在香椿树下,等起了幡,时辰到,她站到了离岳佳佳最近的地方。

小孩捧着个盆,懵懵懂懂。

宋老师和唐老师在后头操持着,确保仪式没有疏漏。

刘珊用帕子揩了揩眼泪,摸了摸小娃娃的脸,可怜道:“老爷子到最后有个摔盆的,也能走的安详。”

宁放立在宋家门边,皱了皱眉。

小娃娃仰起头,看着摸她脸的人。

刘珊:“孩子,你要记着你爷爷对你的好,那么小捡回来拉扯到现在,我瞧着都——”

“有你什么事!”门边的男孩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扬高声调,打断了刘珊的话。

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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