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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很多人,站在白棚下:“甭碰她!”
刘珊没想到能被这么个小孩训斥,顿时脸涨红。
整个院里的人都看着这个单薄的小少年,看见他冷静得吓人,语调充满轻蔑:“甭提那些没影的事,小心烂舌根。”
“你!”
“你再多说一个字,岳爷爷夜里就来找你。”
刘珊听了这话,在酷夏里出一后背冷汗,顿时觉得院中阴风阵阵。她哎哟一声捂着肚子,渐渐弯下腰,唤着:“老宁!老宁你快出来!”
宁山河在后头什么都没听见,过来见她这样,紧张坏了,赶紧扶住。
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有人嘴快:“哟,老宁,有啦?”
在场的老人赶忙拦住:“不兴说,你当不知道。”
宁放冷冷看着他爹,在等,可宁山河没否认,只是扶着刘珊回屋去。
...
哀乐扬起,炸得人心里难受,女人们掩着嘴呜呜哭,讲究哭得越大声越好,大家都在看中间的小娃娃,唐老师蹲在她身边,红着眼眶教她:闺女,把盆砸了,重重摔地上,这样爷爷才能走。
孩子恍然醒悟,哇地哭出来,三魂六魄归位,抱着盆不愿意松手,不想爷爷走。
满院的人这时才哭得真切,哭这孩子可怜。
宁山河重新回到院子里,宁放撇开眼,拉开宋家门,进去就没再出来。
宋亦陪着他,哥俩立在屋里,听哐当一声盆碎了,听人们鱼贯而出,听小孩哭声吓跑了漫天的鸽子。
不一会儿,小院安静下来,唯有知了永不疲惫地叫着。
宋亦揉着眼,脚边一小滩水泽,宁放没哭,死死攥着拳头。
在宁放和宋亦短暂的十年里,从来没有哪年暑假像现在这样难熬,他们哪里也没去,一直等到天黑,等到这院儿重新有人进来。
他们冲出去,看见岳佳佳是被宁山河抱回来的,人已经迷糊了,手上还打着吊针。宋老师高高举着一瓶药水,指了指自己家,让宁山河送进去。
宁山河说:“要不睡我们家……”
宋老师难得不客气:“算了吧,回头冲着刘珊,她小孩一个,担不起。”
这话实事求是,宁山河心里也知道,默默抱到宋亦床上放好,回头使唤宁放:“跟我回家!”
宁放不说话,也不动。
唐老师今天是说什么也不想再听宁家那些破事,发话道:“晚上小放就睡这儿,三个孩子有个伴。”
宋家面积大,是宋老师太奶奶的房子,后来传到宋老师手里。一家三口住着宽敞,再多加俩也宽敞。宋老师带俩男孩去洗澡,唐老师在宋亦的床边打了个地铺,正是热的时候,这样睡最凉快,等俩孩子头发湿漉漉地回来,她叮嘱:“看着药水,没了就喊我们。”
说完和宋老师轮流梳洗,随便垫点东西,又重新回到这屋里。
宋亦从不知他们家唐老师有这手,最后一滴药水顺着透明管子打进妹妹血管里后,妈妈利落地把针一拔,带出几粒血珠子,他后退一步,这针要是扎他身上他不怕,扎妹妹身上他就心疼,怕她疼。
他给小娃娃摁着手背上的棉签,以为她会醒,可后来这一夜,她像昏厥了似的,一动不动,只有浅浅的呼吸。
两个少年整夜没睡,开一支手电筒,静静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床上的小人。
中途唐老师进来几回,借着快没电的手电筒满心柔软地看着小闺女,谁能想到这样害羞怕生的孩子,有那样巨大的力量,她扒着棺木,死死不肯撒手,一声一声的爷爷,哭得每个人都心软,都怕老爷子走的不安生。
唐老师捏了捏鼻尖,忍住那股酸意,叹口气。
宁放少年老成,却没明白这一叹叹的是什么。
第二天,有人上门带走了岳佳佳。
前一刻安安静静的孩子突然炸开凄惨的哭声,不知她是想起昨日还是仓皇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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